“什麽事,又是整理資料嗎?”鳴人問道,“你忍具都帶齊了嗎?”
“帶齊了。”小櫻點頭應道,“不是,一個小忙而已。”
“哦哦,好,到時候再說吧。走另一個方向更近吧?”他很自然的指向了另一個方向,村子是個圓,那是一條直線。
隻是需要翻越別人家的屋頂,容易被暗部逮住。
一般情況下,除了暗部沒有哪個忍者隨意的從屋頂趕路。下忍中忍好麵子,在木葉不肯像個猴子一般上躥下跳。
再者年齡越大,越怕被人討論。
忍者學校的學生臉皮也薄,隻有幾個木葉丸這幾個搗蛋鬼還模仿著鳴人原先的惡作劇,喜歡從別人家的屋頂路過。
鳴人倒是無所謂,想從哪走從哪走,反正沒想過當火影,怎麽舒服怎麽來。混不吝的性格也一度讓綱手很頭疼,屬於是爛泥扶不上牆那種。
小櫻臉色一頓,“不走!”
沒事上別人家屋頂,被發現就丟人丟大發了。
“可是走這更近啊……”
鳴人一臉不解,但還是拗不過小櫻,被強行拖著帶離了。等他們兩人趕到村口的時候,其餘人已經到了。
“你們好慢啊。”鹿丸睜著一雙死魚眼說道。
“這不是到了嗎?”鳴人倒是厚臉皮,“路上碰見一個老奶奶過馬路,所以……”
“走吧!”鹿丸一副完全不信的模樣,卻也拿鳴人沒辦法,歎了口氣,揮了揮手指揮眾人趕路。
人都是會長大的,鹿丸相比於在場的其他人也並非隻是多穿了一件中忍綠馬甲而已,他的肩頭擔著所有人的性命。
即便是那樣慵懶無度性格的人,會變因為突如其來擔在肩上的責任而變得正經嚴肅,學著大人那樣思考、行動。
離開木葉後,一行人變得沉默了下來,畢竟暫定A級任務。暫定A級,意思是有可能往S級的任務發展。
而眼下這些人,執行過的最高任務等級也隻有A級。在場唯一有S級任務執行經驗的就是第七班了,畢竟是追擊過砂之守鶴的下忍班。
十一人奔襲,誌乃與犬塚牙、雛田在內擅長偵查的第八班負責帶路。小李、寧次、天天負責側翼保護第八班,順帶叢林開道。
以幹擾控製指揮為主的第十班的井野、鹿丸、丁次位於隊形核心位置。主攻手第七班殿後,鳴人與小櫻吊在隊伍的最末端。
如果佐助沒叛逃,大概第七班才是真正的主攻手。但少了一人,真要是打起來,鳴人也顧不上其他人。
所以,他帶上了九尾。
現在的情況是,若要是打起來,九尾顧不上所有人。
少一佐助,多一個九尾,雖然不能真的輕易動手,但是也多了一份保障。這麽算下來,還是很劃算的。
“到底怎麽了?”鳴人懶洋洋的朝著前麵的鹿丸問道。
鹿丸回頭看了他一眼,帶著苦大仇深的緊張感,臉上少有的嚴肅,“我愛羅失控了,殺了幾十個村民,目前在逃。”
“瞎編的吧?”鳴人愣了一瞬,驚疑的看向鹿丸,“我愛羅那家夥不是已經轉性了嗎?怎麽會失控?”
“不清楚。”鹿丸轉過了頭去,一邊趕路一邊說道,“暗部返回的消息就是這個,砂隱村的部分高層對我愛羅要當任風影一事很不滿意。”
鳴人對所謂的高層並不感冒,原本他以為木葉的高層是智障,但現在看來,砂隱村的高層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四代風影勢單力薄,已經死在了大蛇丸的手上。砂隱高層對於風影這個位置肯定有想法,至少不是很願意讓我愛羅這個瘋子世襲。
“還有更詳細的消息嗎?”他問道。
“這次我們要越過火之國邊境去接應他們三姐弟,砂隱高層已經派出忍者在追回他們了,火影大人的意思是由木葉方麵暫時保障他們的安全。”鹿丸說道。
“那是砂隱方麵的私事吧?和木葉有什麽關係?”鳴人多問了一句。
“原本是沒關係,木葉不可能幹預砂隱的內政,但是……”鹿丸微微咳嗽了一聲,突然間笑了,像是占了什麽便宜。
“綱手大人說,砂隱方麵和木葉簽訂了同盟協議。另外,砂隱的長公主代表著絕大部分高層的意見,又和木葉簽訂了一個授權共同保護尾獸人柱力的協議。”
“簡單來說,如果我愛羅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脅,木葉可以越過火之國的邊境將我愛羅接走,臨時保護起來。”
“簽了這麽多協議?”
“是,厚厚的大概有上百頁。”鹿丸點頭。
這回倒是輪到鳴人傻眼了,難怪木葉一直這麽上心砂隱村的事情。原來在木葉崩壞之後,手鞠留下來和木葉簽了那麽多協議。
大概是早就預料到砂隱在這次愚蠢行動中會找一個背鍋俠,弄不好就要將怒氣遷移到我愛羅的身上。
我愛羅的情況倒是和鳴人有些相似,如果成為不了風影,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未來上任的風影自然會將尾獸人柱力視為武器,隨意擺弄。
就像是放在桌子上的玩具,用同伴的情誼捆綁他,或是用手鞠、勘九郎的利益威脅我愛羅做出各種妥協。
鳴人倒是也記得手鞠簽訂協議的那次情形,原本他以為手鞠和靜音隻是簽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文件,畢竟連綱手都沒有到場。
但現在想想,綱手到不到場其實都無所謂,靜音本來就是綱手的代言人。無非就是代表一下,蓋個章的事情。
至於砂隱會怎麽想,那也得先和木葉就那些上百頁的協議扯上一段時間的皮再說。而這個時間,保下我愛羅是足夠的。
等到協議扯皮扯清楚了,我愛羅的危機也差不多解決完了。這就是提前博弈的妙處,這種老油條的辦法肯定不是手鞠那個小腦瓜能想出來的。
“殺幾十個人很累的。”鳴人突然說了一句沒什麽邏輯的話。
“什麽?”鹿丸猛地扭頭看著他。
他皺著眉說道,“砂之守鶴也不是很強,如果釋放尾獸玉的話,死的也不可能是區區幾十個人。”
“這事情有沒有蹊蹺另說,我們的任務是接應我愛羅他們。”鹿丸小聲說道,或許是覺得有些話不好說,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
鳴人察覺到了,也沒放在心上,尾獸人柱力沒人權,真該死。
他現在應該算是偽尾獸人柱力了,能抽取使用尾獸的力量,但不能尾獸化了。真正的尾獸已經出來了,藏在一條胖狗體內。
相比之下,我愛羅的處境就比較悲慘了。但這個忍界的規則之下,哪有什麽歲月靜好,就算是鳴人擺脫了尾獸人柱力這個身份也不一定比我愛羅好到哪裏去。
刀從來都不會因為入了鞘而改變存在的意義,歸根結底,九尾之力還是被鳴人驅使著。放在高層眼裏,其實和在他身體裏沒什麽兩樣。
他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其實和雪國的囚徒差不多,那是他從雜誌上看到過的一個故事,說的是某個雪國的監獄沒有圍牆。如果犯人想要逃跑,就必要做好死在茫茫雪地裏的心理準備。
有個電視台花錢慫恿囚犯越獄並全程直播,一大幫人去了都死在了雪地裏並且電視台收視率大增,但是有個人成功了。於是那個人被奉為英雄,走過的路成為了聖途。
人們把目光放在剩下的囚徒身上,大罵他們是懦夫。與其像是豬一樣被養著,也不願意去追求自由!
自由多好!就算是會死!但有人成功了,說不定他們也能成功活下去,該死!怎麽不去拚一把!
他們在乎的英雄主義是放在別人的英雄主義,輪到他們的時候就會沉默了。
別人不清楚,但是鳴人自己知道。如果他像佐助那樣叛逃,大概不到三天就會被抓回去。主要是他現在沒有什麽可黑化的,團藏被他擺了一道,九尾被他擺了一道。至於前身受過的傷害,和他鳴人有什麽關係。
總不能像個被迫害妄想症一樣自顧自的逃跑,把自己逼成一個孤苦凶狠的野獸,披上的鬥篷就是忍界祖宗人了,哦,那是帶土。
雖然他不喜歡木葉,但至少他在木葉地位不低。隻要團藏一死就可以胡作非為,所以眼下根本不需要跑。
他是個正常人,不是瘋子,當然選擇對他最有利的情況。即使不可能永遠待在木葉,但是待到成年肯定是沒有問題。
到時候找個小地方一待,就是仙王的戀愛娶妻日常生活。和平多有意思,天天打打殺殺追求活著的意義的那不是他。
他都計劃好了,躺平,然後在忍界過生美好生活。
在此之前,慢慢混日子就好,總而言之……什麽宇智波斑、帶土、曉組織、大筒木,找到機會肯定弄死他丫的。
他心裏其實還是有狠厲的一麵,那是一種無關英雄主義,完全沒有共情力的狠厲。這種狠厲,綱手倒是提過一嘴。
鳴人心黑起來,給綱手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那是和千手扉間如出一轍的狠厲。
你很可憐,太感動啦,殺了。
你很無辜,太愧疚啦,殺了。
什麽?你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很好,很有道理,坑挖深一些,殺了埋了。
鳴人回過神來。
望著奔襲在前方的隊伍,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現在還想著怎麽裝叉,要是以後碰上曉組織或是喪心病狂的帶土,弄不好他又得狼狽的跑回木葉。
像個在外麵被高年級揍了的小學生,在綱手麵前大吐苦水。還要大肆渲染,最好能湊齊一個打手團報複回去。
我不是個,好色仙人你們上,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