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樓天台。

綱手一時放心不下,順著上了天台,想看看那家夥又在搞什麽幺蛾子。從天台小門走出去,耳邊就聽到了來自鳴人的怪聲。

“……妖孽……”

什麽亂七八糟的,綱手皺眉,心道這小子不會是練不成心態炸裂了吧?

她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瞥了一眼,頓時呆住了。

砰的一聲白煙散去,如火影大樓一般高的蛞蝓就這樣被通靈出來了。坐落在雨中,火影大樓的圍牆裏的空地上。

暴雨茫茫,遮住了四下的視野。

鳴人有些懵,好像是一下就把蛞蝓弄出來,接下來該怎麽做?

他記得綱手曾說過,見到蛞蝓要叫蛞蝓大人。所以現在直接喊就行了嗎?他不確定蛞蝓能不能看到他。

此刻他站在天台的裏側,站在不足一平米的簷下,隻能看到如同小山一般的蛞蝓。見過了九尾,倒也沒有什麽巨物恐懼症。

他此刻就像個無意間進了按摩店的青澀初哥,猶豫著如何開口對那推門而入的技師說第一句話。

綱手愣了,也樂了。

她站在天台門口的位置,並沒有靠過去。

心道還真被這人給通靈出來了,隻是這過程是不是有些過於簡單了?隻不過通靈出來又是一回事,獲得蛞蝓的認可又是一回事。

突如其來的動靜把火影大樓裏的人嚇了一跳,當他們發現是綱手的通靈獸蛞蝓的時候,又自動將目光縮了回去。

暗部聞訊來了兩個人,落在了火影大樓的紅色的穹頂上。淋著雨,默默的注視下方發生的一切。

綱手抱著胸,眼神意味深長。她對於鳴人的期望很高,希望他能翻過上更高的山,去更熱鬧更遠的地方。

並非困在木葉,像個沒有歸屬感的囚徒。

那家夥無下限的性格,綱手也清楚。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沒有盲目樂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鳴人其實對村子沒有什麽眷戀。

待在木葉,也隻是因為木葉可以待著而已。未來鳴人會怎麽樣,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個……”鳴人開口,向著蛞蝓伸出手,試圖說些什麽打破僵局。

可下一刻,蛞蝓緩緩低下了頭,做出了臣服的姿態。

鳴人呆住了,隨後猛地回頭,然後看見了綱手靠在那天台的紅色木門那。

他心裏頓時有些失落,原來是綱手來了,他還是以為蛞蝓是在向他低頭。不由歎了一開口,卻聽見綱手說。

“好了,回去吧。”她揮了揮手,蛞蝓砰的一聲就消失了。

“啊!我的通靈獸,怎麽聽你的!”鳴人滿臉都是悲傷,寫滿了幽怨,“怎麽可以這樣!!!”

綱手無語,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

“你過來。”

“啊?”鳴人湊了過去,還沒反應過久就被綱手一把給提起按在了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什麽你的通靈獸?你這家夥到你手上就是你的是吧!”綱手狠狠拷打了這個企圖公車私用的家夥,“我給你的通靈卷軸,明白嗎!”

“我給你的!”

“……明白。”鳴人感覺自己骨頭都快散架了,點頭答應。

聞言,綱手這才將其放下,揉了揉額頭說道。

“你跟我過來一趟,有事和你說。”

“哦。”

窗外雨勢未減,在綱手將鳴人領走之後,兩個暗部對視一眼也消失了。

嘩啦一聲,火影辦公室的窗簾被綱手拉上。

鳴人見狀,有些腿軟,挨著門邊的位置蹲下,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委屈說道。

“綱手大人,不行啊。”

“什麽亂七八糟的。”綱手一屁股坐在火影椅子裏,斜斜瞥了鳴人一眼,說道,“第七班的重組意見已經出來了。”

“你想知道具體結果嗎?”

他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想。”

“高層的意見,其實也就那幾個人的意見。”綱手慵懶的陷在椅子裏,“暗部出一個指導上忍,根部出一個下忍。”

聽見這話,鳴人基本知曉了高層對於第七班的安排。指導上忍應該是三室一廳的大和,外加一個畫畫自閉男的佐井。

“我的意見暫時停止第七班的重組。”綱手忽然說道。

“額……為什麽?”鳴人有些詫異。

對於第七班重組這種事情,他倒是無所謂,反正怎麽混也是混。等混到成年,再給木葉一個大大的驚喜。

混沌的天道在注視著他。一旦和未成年的女仆發生超越牽手以上的關係,他就要原地爆炸啦!

可放飛自我是如此的快樂,以至於他恨不得馬上接任自來也的衣缽,成為下一任的澀澀忍界大文豪。

所以當聽見綱手說出要暫停重組第七班,他心裏其實沒有太大波瀾。無所謂了,就算要重組,他也沒心思救贖佐井。

礙事的話,頭都給他錘爛。

“現在重組第七班對你沒有什麽好處,團藏的心思太重,我不放心。”綱手仿佛在說一件十分小的事情。

“既然你能通靈蛞蝓,也不用擔心會突然死在哪個角落。就私心而言,不如讓你專心去修行幾年,木葉這邊暫時也不太需要你。”

“修行?完全不想去。”鳴人下意識的說道。

聞言,綱手破天荒的沒有生氣,隻是深深的瞥了他一眼,說道。

“都可以,我隨口這麽一說。”

“既然你這麽說,正好有另一件事情。”綱手頓了頓接著說道,“同盟國砂隱村的我愛羅遇到了一點麻煩,暗部已經潛入了砂隱村。”

“最遲今年夏天或是明年,砂隱村另一派人就要動手,你也要做好準備。必要的話,可能要進入風之國與火之國交界的模糊地帶執行任務。”

“好。”

等到鳴人離開,辦公室裏頓時隻剩下綱手一個人。她盯著桌上的卷宗沉默了一會,隨手將小蛞蝓通靈了出來。

砰的一聲,白煙升起,一個茶杯大小的蛞蝓出現在桌麵上。

“綱手大人。”它溫聲喊道。

“嗯。”綱手左手撐著頭,目光盯著蛞蝓問道,“剛剛在天台,那是怎麽回事?剛被通靈出來,就認可那小子了?”

“這個……其實也不是認可。”蛞蝓帶著少女音有些猶豫的說道,“那人是綱手大人的弟子嗎?”

“不是。”綱手擺了擺手說道,“你不必看在我的份上,對那小子好聲好氣,該怎麽樣就是怎麽樣。”

“那個……”蛞蝓打斷了綱手的話,“綱手大人,並非我認可了,隻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什麽?”綱手眉頭微皺,完全聽不懂蛞蝓的意思。

“……是恐懼。”蛞蝓弱弱的說道,“像是被支配了一樣,完全動彈不得……綱手大人你可能不會相信。”

“他的靈魂異常的高大,像是山嶽一樣,不知道為什麽……沒有辦法直視,我當時也被嚇了一跳。”

綱手篤篤篤的敲著桌麵,沉默不語。

……

鳴人也沒想到通靈一個蛞蝓這麽簡單,吹著口哨打著傘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新年伊始,大概又是無限的出任務做任務的循環。

這樣的生活說不上單調,他也不討厭那樣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他修行的速度並不算快。除去螺旋丸與體術之外,力量幾乎都來自於係統,做任務的反而能更容易觸發係統選項。

如果非要說他有什麽天賦,大概率隻有訓練尾獸比較得心應手。甚至於他覺得正是因為這個天賦,他才得以那麽快學會通靈術。

“壞了!以後不會變成火影世界的訓練家吧?”鳴人暗自嘀咕道。

“這可不行!”

回到木葉大街404號,鳴人抖了抖雨傘,回頭看了一眼半關著門的家具店。在濕漉漉的樓梯上跺了兩腳,慢悠悠的上樓了。

樓道沒有燈,鳴人也不在乎,反正住戶隻有他一個。趁著下午黯淡的光線,露天的走廊外雨霧蒙蒙。

新年之後就是綿長的雨季,一般要持續半個月左右。

他倒是也沒太在意,一手摸出了鑰匙,正準備開門。忽的發現有個人站在門口,不由為之一愣。

那人身形小小的,手裏握著一把傘,怯生生的站在門邊。

鳴人頓時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卻也試探性的走了過去,開口問道。

“雛田,你怎麽會在這?”

“我……”雛田半天說不出話。

這反倒讓鳴人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團藏老賊又整了什麽爛活,在這等著他。那種事情如果再來一次的話,那就沒那麽好收場的。

他也不是沒有脾氣,隻是現在忌憚著團藏老狗的伊邪那岐,這才遲遲沒有報仇的想法。至於什麽顧忌村子,完全是笑話。

這個村子能讓他有一點好感的,也就那麽一小撮人。也好在他穿越比較晚,穿早幾年的話,現在已經在木葉大規模穢土轉生了。

雛田發梢濕漉,結巴到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總不能說因為沒有任務,也無心訓練,心情低落了一晚上兜兜轉轉來到了這。

三個月前,她受不了那種尷尬的氣氛,就突然匆匆離去了,可現在還是回來了。

“你怎麽了?”鳴人已經用鑰匙捅開了公寓大門,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