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幾人態度的轉變,林羽眯了眯眼,意識到這幾個人也要對自己動手了。

太極劍的卸力已經被她發揮到了極致,再多幾個人她也沒辦法將防禦做到滴水不漏。

高台上,軒轅敬城和一旁的監察都饒有興致的看著林羽。

“記得之前這丫頭還擊殺過一頭虎妖,後來那個傷口我們檢查過,是被電焦的。

尋常的武學顯然無法做到。

你說,麵對這九個人,她會不會展露出來。”

監察眼睛一亮,這才明白軒轅敬城如此刁難這一個小丫頭為了什麽,原來是想看這一招。

“若你說的那個手段真的是這丫頭用出來的,其他幾人的安慰我肯可就得考慮一下了。

都是好苗子,不能就這麽浪費了吧。”

軒轅敬城卻笑了笑。

“好苗子自然不能浪費,但若是用幾個上等石胚,換一塊絕世璞玉,那就不算浪費了。”

聞言監察無奈歎了口氣,已然聽出了軒轅敬城話中的意思。

林羽在他心中的價值早已經超過在場其他幾名測試者。

甚至這一場測試,從一開始軒轅敬城那所謂的四個名額就是假的。

他隻打算留下一個名額,那便是林羽。

監察站在軒轅敬城的身側,餘光深深的看了這個男人一眼。

明明乍一看上去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可接觸的時間長了,總給人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與此同時,九名武者徹底達成共識,準備先將林羽踢出局再做爭奪。

餘下四人不動手本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每一個都不弱於徐虎。

此刻一同加入到戰局,林羽的壓力頓時成倍提升。

然而就在這時林羽眼中閃過一道冰藍色的光芒。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餘,萬變不驚;無癡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隨著靜心咒在心底念誦,一股涼意像是水流一般匯入大腦。

眼前的實物逐漸變得清晰緩慢。

而在外人看來,林羽的動作沒有任何征兆再次變快,同時動作也更加精細。

五品武者所能運用的靈氣和力量每一分每一毫都被她利用到了極致。

與此同時,一名頭戴鬥笠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軒轅敬城的身邊。

男人一身黑袍,沒有任何裝飾,唯有腰間掛著的一對金鈴最為搶眼。

軒轅敬城見到男人有些意外,笑道:“回來了,北方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鬥笠男搖了搖頭:“那邊對我們的監視很嚴,我們幾個金鈴甚至都沒能進入腹地,就被大妖發現。

而且對方似乎很熟悉我們的手段,屬下鬥膽猜測,怕是出了奸細,將我們的資料送過去了。”

軒轅敬城聽完,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依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朝堂上那些老家夥為了搬到我們已經瘋了,連自家人的消息都敢送給那群妖魔。”

聞言鬥笠男冷哼一聲,不忿道:“有時候我真想將那些老東西拖到北方妖魔戰場上,讓他們看看,他們一個勁迫害的捕妖人,是怎麽豁出性命才讓他們在後方安心的勾心鬥角的。”

軒轅敬城聞言再次笑著搖了搖頭:“想多了,他們不是不清楚這些,隻是不在乎。”

說著軒轅敬城微微眯起眼睛,用幾乎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要不了多久,就讓這群老不死的親眼看看妖魔殺到眼前是什麽樣子。

倒要看看你們還有沒有往日的高高在上。”

聲音雖然不大,但身旁的金鈴和監察也不是等閑之輩還是聽清了軒轅敬城的話,隻不過二人都沒有說話。

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能插話的。

好在軒轅敬城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結。

扭頭看了鬥笠男一眼,笑了下,示意他朝著台上看。

“看看這一屆銀鈴如何。”

幾人說話的功夫,林羽已經和九人顫抖在一起。

有靜心咒加持,她的戰力雖然沒有實質性的提升,但戰鬥意識和極致的理性判斷卻讓她再一次維持了不敗。

鬥笠男起初並不在意,銀鈴的選拔每年都有,雖然稀少,但和金鈴想比也就那麽回事。

可畢竟是軒轅敬城的話,他還是要遵從的。

然而也就是這一看,讓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饒是帶著鬥笠都感受到他的震驚。

“司長,那個小丫頭是......”

軒轅敬城笑了笑:“不錯吧,就是我前陣子去逐鹿書院要過來的那個。”

鬥笠男深吸兩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隨即一甩黑袍,整個人單膝跪在軒轅敬城的麵前。

“司長,請將這人交給我,不出三年,不,兩年!我必定將其培養為新的金鈴!”

軒轅敬城挑了挑眉,笑道:“這麽有把握?”

要知道,銀鈴的考核雖然不簡單,但和金鈴的考核那就完全是雲泥之別。

與銀鈴不同,金鈴並不看中功勳,而是需要實打實的實力。

銅鈴捕妖人大多負責收集情報已經圍殺那些小妖。

銀鈴則需要帶隊獵殺厲害一點的妖魔,大多是為禍一方,對當地百姓造成損害的。

而金鈴捕妖人的職責則是應對那些盤踞一方的大妖。

能被稱為大妖本身修為也沒有低於三品的。

因此金鈴修為的最低標準也是三品。

但憑此想要和大妖交手卻遠遠不夠。

每一位金鈴都有著自己的獨門手段,而且幾乎都有越級而戰的能力。

說他們等同人形妖魔也不為過。

林羽如今不過是五品武者,兩年連跳三品,在其他人耳中絕對是駭人聽聞的事情。

可在看到林羽的戰鬥表現,鬥笠男卻一口咬定,他能夠做到。

“這銅鈴在戰鬥上細致入微,並且劍法也已經脫離框架得了真意,差的隻是修為。

兩年屬下還是保守的說法。”

說話時,鬥笠男眼神還時不時看向擂台,就像是一個匠人見到了一塊絕世璞玉。

能將其雕刻出來,那份成就感是無法言說的。

可軒轅敬城聽後卻笑著搖了搖頭。

“別想了,這丫頭大概是得了某位高人的傳承。

莫說是你,隻怕是我也不能打什麽心思。

可惜,這幾個人怕是試不出這丫頭的深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