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薑雲峰,陳一玄的話說完,他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看向陳一玄的眼神甚至隱隱露出幾分殺意。
“年輕人,這裏似乎並沒有你說話的份,有時候不說話,能有許多好處。
起碼不會給自己惹禍。”
說這話,兩名保鏢已經走到陳一玄身後。
唐明馨見狀趕忙開口想要叫人。
卻見陳一玄不緊不慢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隨後不等身後兩名保鏢動手,手中酒杯輕輕一放。
下一秒,兩名身材魁梧的壯漢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唐明馨和薑雲峰全都瞪大了眼睛。
看著依舊問問坐在位子上的陳一玄,薑雲峰短暫的震驚過後再次仔細打量起對方。
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青年。
乍一看並不起眼,可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對方身上似乎透露出一股與常人完全不同的氣質。
明明就坐在自己跟前,可卻又仿佛和自己隔著一個世界,讓人捉摸不透。
“嗬嗬,倒是看走眼了。
閣下是誰?
為何要插手我薑氏和唐氏之間的恩怨。”
意識到對方不是一般人,薑雲峰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輕蔑。
眼前的青年或許不是什麽大人物,但此時此刻在這個屋子內,他確實有說話的資格。
當然,薑雲峰還是小看了對方。
聽到薑雲峰的話,陳一玄忽然笑了出來,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
“插手?”陳一玄搖了搖頭“你不配,薑氏集團同樣不配。”
薑雲峰眯了眯眼。
這青年好狂妄。
自大自己的事業成功之後,很少再有人敢在自己麵前說胡這麽狂妄的話。
因為有著貧窮的過往,薑雲峰其實是一個內心極其敏感的性格。
若是有人在他麵前露出不屑的神情,就會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而幫他想起這些回憶的人,往往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嗬嗬,閣下好大的口氣,不知是哪裏人,姓甚名誰?”
既然不是一般人,那隻要對方敢報出姓名,薑雲峰相信自己肯定查得到。
可緊接著陳一玄的話卻讓他騰的一下站起了身。
“薑老板,這話就不對了,都已經請殺手要殺了貧道,怎麽現在還問起貧道名字來了?”
霎時間整個房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薑雲峰更是一下子站起身,一臉警惕的盯著陳一玄。
“你,你是那個道士!”
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緊張了。
在陳一玄說出這句話之前,他還不是太害怕。
哪怕對方再有本事,可畢竟是法治社會,那麽多監控看著自己,對方也不會願意給自己惹麻煩。
可如果是自己派殺手殺掉的人,那就不一樣了。
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想比警方的麻煩,殺掉自己顯然更劃算。
薑雲峰開始後悔,如果早知道唐明馨招待的是陳一玄,他絕對不會這麽大搖大擺的過來。
陳一玄看著緊張的薑雲峰,挑了挑眉,笑道:“薑老板是怕我殺了你?”
薑雲峰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陳一玄身後倒下的那兩個保鏢,期待二人能快點醒來。
盡管從剛剛的情況來看,即便醒過來也不會有什麽用。
但人就是這樣,有了靠山就會心安。
陳一玄卻看透了薑雲峰的想法,笑道:“薑老板就不要指望他們了。
這兩位沒個幾天時間不會醒。”
薑雲峰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沉聲問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陳一玄淡淡一笑,把玩著手上的酒杯。
“沒什麽,隻是請他們喝了點酒。”
說著他又將被子裏的一大杯高度白酒一飲而盡。
隨後像是不過癮一樣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
那喝法就算是嗜酒如命的酒蒙子看了恐怕也會肝顫。
陳一玄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兩三句話就已經又是一大杯下肚。
但奇怪的是,陳一玄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仿佛那酒全都喝到了別人的肚子裏。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薑雲峰覺得身體似乎有些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舒服。
心中不安愈發強烈,也不想再繼續逗留。
看著陳一玄再次問道:“閣下在此想要做什麽?”
“唐家現在的情況,即便殺了我,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我勸閣下還是不要做什麽無用功。
你打傷了我兒子,我雖然找人對付你,但並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若是閣下願意,你與我薑氏之間的恩怨可以就此揭過。”
這話自然是騙人的。
但作為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薑雲峰非常清楚什麽叫能屈能伸。
隻要離開這,他有都是辦法對付對方。
隻要讓自己離開,哪怕現在他讓自己撤銷對唐家的圍剿他也可以立刻答應。
承諾和信譽在他這裏是最不值錢的的東西。
可陳一玄聽後卻再次笑了。
“薑老板,你是真的誤會了。
我今天過來單純是赴朋友的約。
至於薑家和唐家的恩怨,我是不可能插手的。”
薑雲峰聞言鬆了口氣,嘴角也多出了一絲笑意。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眼前這個青年雖然有點手段,但麵對薑家這麽一個龐然大物還是很理智的選擇避讓。
這樣一切就都好說。
隻要有回旋的餘地,那一切都好說。
有了把握,薑雲峰恢複了幾分從容。
然而陳一玄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心裏再次一沉。
隻見陳一玄將杯中最後一口酒喝光,緩緩站起身,看著薑雲峰笑了笑。
“薑家和唐家的事情我不會插手,更不會與誰聯手。
但你們屢次對我出手,還動了殺心,這件事情還是要討回來的。
給薑老板一句忠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畢竟好日子不多了。”
“剛剛請了那兩位喝酒,也請薑老板你喝一杯。”
說完陳一玄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薑雲峰還不明白陳一玄說的是什麽意思。
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想要吐,卻又什麽都吐不出來。
緊接著一股濃重的酒意衝上大腦。
身體瞬間脫離控製,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整個人一下子再到下去,再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