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汙染源

橋蕭河離去後我的日子好像就變得百無聊奈,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熬呀熬,終於等到晚飯時間。

菜還沒上桌呢,橋蕭河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看到他的名字都覺得心裏甜滋滋的,這感覺又是什麽玩意兒,難道我真的愛上他啦?

他著急上火的樣子讓我覺得就快要大地震。

“子歸,你們還在老家嗎?快回來吧,那裏的東西不能吃。”

這話說得就有點過頭了,我自小就生活在這個星朗月明的地方,這裏原野開闊,空氣清新,如果說這裏的東西都不能吃,那我們還能吃什麽?

我不以為然道:“不會吧,你嚇唬我,是不是吃不到晚飯心裏嫉妒呀?”

越這樣蕭河越急:“真的,蚯蚓的死因化驗出來了,是癌症和微塑料中毒。”

“癌症?”隻聽說過人得癌症,狗得癌症,怎麽連蚯蚓也會得癌症?

我咋呼出的二字也嚇著了一旁的梅朵和旅潔,二丫立馬同聲問:“誰得了癌症?”

“知道了。”我掛斷蕭河的電話告訴她們:“悶墩帶走的那條蚯蚓國王。”

“蚯蚓得癌症?”又是兩個聲音一個調。

“悶墩說那條蚯蚓死於癌症和微塑料中毒。癌症我天天都聽說,可那微塑料又是個什麽鬼?”

“嘿嘿,問我這個營養專家呀?”梅朵自鳴得意。

我摟住她道:“那你說說看。”

“微塑料故名思議就是直徑很小的塑料顆粒,到底要微到一個什麽程度還要看它本身的分解情況,本來這種東西大量存在於被白色塑料汙染的江河湖海的底部,但是由於現在人們對水域生物的大量捕撈、食用,這種東西很可能已經大量進入人體,最後又排泄到自然界。當微塑料的體積小到一定程度它就有可能同粉塵一起懸浮於空氣當中,最後進入我們的呼吸係統,甚至進入我們的血液循環。”

“啊!結果會怎麽樣?”我和旅潔頓感生命受到威脅。

“結果嗎,就跟那條死蚯蚓的下場一個樣。”

我張大嘴:“不會吧?朵兒你這些都是聽誰說的?”

梅朵咳嗽兩聲開始賣弄:“前麵部分我是從圖書館裏查閱到的,後麵部分嗎,是我這個營養專家推導出來的。”

“嗨,原來你嚇唬我們呀!”我抹了抹凸起的心髒。

梅朵卻一本正經的說:“沒有嚇唬你們,前幾天我這裏莫名其妙的死了一隻像海歐一樣的鳥,我好奇就把它的屍體弄到檢驗室去化驗,結果就是微塑料進入到血液循環係統暴了老鳥的血管。”

“啊,還有這種事?”我驚成苦瓜狀。

“不僅如此,我還查了那種鳥的圖片,你們猜那是一隻什麽鳥。”

我和旅潔搖著頭。

梅朵說:“那是一隻漂泊信天翁。”

我讚道:“這名字好動聽。”

“名字是動聽,可是它的出現預示著一種災難。”

“災難?”我驚悚。

“是的,你們知道漂泊信天翁生活在哪裏嗎?它們生活在南大洋,我的爺爺,那是多麽遙遠的地方。你們以為它是孫悟空飄洋過海到我這高山上來拜師學藝呀?NO,我敢肯定的說,它是活不下去了,逃命到了我這裏。看著吧我們這樣肆無忌憚的破壞大自然,總有一天會自食其果的。”

她結尾的那句話讓我不得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我這張貪吃的嘴天上飛的除了飛機,地上跑的除了汽車還有什麽東西是不敢吞下去的,罪惡感讓我覺得自己將成為第一批自食其果的人。

梅朵又說:“不行好歹我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這方麵多少算半個行家,這事兒我不能坐視不管,問問你的悶墩,看能不能邀他來與我一起查查這汙染的源頭。”

“再加上任真,你們三人生物學專家、醫學專家、食品專家齊了,這事兒準能查清楚。”我提議。

旅潔摸著我的頭:“那我呢?”

“你呀?”我摸著她的腰說:“你到時候負責弄人就可以了。”

“對,我是弄人專家,這事我臭了臭死亡之外有股銅臭味兒。”

唉喲,我們正打算討論從哪裏下手,一陣劈劈啪啪的鞭炮聲嚇得人魂兒都爆了。鞭炮聲過後就隱隱約約聽見嗆天的哭喊。

梅媽媽從廚房跑出來,手裏還拿著鍋鏟上揚下擺道:“是不是哪裏又死了人,走,咱們看看去。”

怎麽叫又死了人?

“梅媽媽,難道最近經常死人嗎?”旅潔問道。

梅媽媽尖起耳朵聽,識別出聲音的來源離我的“豪宅”不遠,她拉住旅潔邊走邊說:“你們這些孩子在外麵不知道,這兩年也不知怎麽啦,隔三差五的就死人,你說像我們這些六十多歲的老年人去世那還算正常,可是這兩年動不動就死年青人。啦,還記得小時候你們去偷人家蠶豆被人家追著跑的那個劉叔叔不?”

我們三抿嘴嗬嗬點頭。

“他有三個兒子,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大兒子五年前得肝癌死了,二兒子上前年查出肺癌,現在還在治療,瘦得跟個猴子似的就剩一張皮了,小兒子去年也死了,聽說還是肺癌。他那三個兒子生病的時候都隻有三十多歲。你說男人成天抽煙喝酒把自己整病了還有個說頭,可是他那兩個孫子十歲不到,你說這小孩子能得什麽病,嘿,還偏偏兩個都得了白血病,現在就隻剩下六歲的小孫女是健康的。”

“媽,會不會是遺傳基因有缺陷?”梅朵想到學過的知識問了一句。

梅媽媽卻是一臉的怨懟回她:“有什麽缺陷?年輕的死的差不多了,你那劉叔叔跟我同一年,感冒都少。還有你那劉爺爺、劉姑婆都快九十的人了,每天還能到地裏幹活。你媽媽我雖然沒什麽文化,可也治病救人幹了幾十年了,除了瘟疫就沒見過這種趕集一樣的死法。就暫且按你們說的那什麽隱性遺傳吧,那張家呢,李家呢?我們這村子現在不管老的,少的,也不管在外打工的還是在老家守著的都接二連三的死,難道都是他們祖上有問題?唉!這世道也不知怎麽啦!”

話畢梅媽媽傷感的掉下幾滴老淚。

走過我家那幾麵禿牆外的小路,就看見王家二伯姨坐在泥地上錘胸抓腦,哭得死去活來,身邊幾個婦女用力扶住她的雙肩。

“我的兒呀,你怎麽年紀輕輕就走了呀?你叫你那兩個小娃怎麽活下去呀?啊……啊啊……”

梅媽媽忙跑過去一邊勸她一邊掉眼淚。

人人都專注於悲傷的場麵,而我卻嗅到了一股火藥以外的味道。

跟隨那股味兒穿過彌漫的煙塵,我看到上空升騰起一股濃煙。

“咳、咳”那股濃煙不但嗆人而且還臭氣熏天。

“梅媽媽那股濃煙是哪兒來的?”

我聲大如洪鍾,哭喪的人全都望過來。

一個老人氣道:“那是渣場,城裏的垃圾全都拉到這裏來燒。”

老人一邊說一邊向我靠近,梅朵也跑了過來。

梅朵這個馬大哈雖然知道附近建了一個垃圾處理廠卻從未真正留心過。

她拉住我又叫來旅潔這才想起要去看看。

我們三人沿著山坡往溝裏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