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是因為邱非的指揮嗎?”記者問道。
“是的,但不止如此。”張新傑說,“邱非的指揮能力確實是我們沒能想到的一環,為此導致我在本場比賽中基本沒有什麽貢獻,但是最驚險的還在他以一敵四的爆發,以及後半場煙雨的發揮,都十分驚險。”
“本場比賽邱非的發揮確實異常精彩,不過之前楚雲秀選手說本場煙雨的失利主要是由於她的失誤,這一點張副隊您怎麽看?”記者問。
張新傑看向張佳樂,意思很明顯,這部分我壓根沒看到,你來說。
團隊賽死了之後靈魂狀態是留在原地的,看不到遠處的比賽。
“瞬間移動的冒進應該算是一個失誤,但是不算太大,雖然之後讓她自己陷入了危險,但是如果沒有那個冒進,孫亮也沒辦法把我從陣中撕出去。”張佳樂沉吟道,“真正的失誤應該是之後豪龍破軍選錯了方向,但是不得不說,如果當時她選擇了另外的方向,這場比賽的勝負就很難說了。”
林敬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的確,如果沒能抓住她的話,我們很難擊殺風城煙雨。”
“那麽如果沒有那個失誤的話,霸圖還能成功奪冠嗎?”記者問道。
“比賽會變得更加艱難。”張佳樂說道,“但是比賽是充滿無數偶然的東西,這也是我們需要重複站在場上的原因,如果假設就能得到一個準確的結果的話,那麽比賽也就沒有意義了,就好像原本四強賽的時候,我們都認為最終的對手會是輪回,誰也沒想到最後竟然麵對的是煙雨,而且還是如此驚險的局麵。”
“客觀上誰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韓文清說,“但是站在霸圖的立場,我們一定會贏,無論對手是誰。”
“邱非說楚雲秀選手這次的失誤是因為太累了,這一點各位怎麽看呢?”
“很有道理。”張新傑推了推眼鏡,“霸圖這一次的勝利很驚險,但是在這之前,無論八強麵對嘉世,還是四強麵對輪回,亦或者之前兩次和霸圖的比賽,煙雨每一次打的都很驚險,全靠楚雲秀一次次兵行險招,這一點很難得,也很了不起。”
“的確。”張佳樂很是讚同,“一個人扛著整個隊伍殺進總決賽,這是非常難的,每一次兵行險招都會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而成功的時候那鬆一口氣的感覺不是放鬆,反而是更大的挑戰,次數多了人會崩潰的,楚雲秀能用這種辦法打到最後一步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這一點,張佳樂是最能理解的,因為這種瘋狂的事情,他做過不止一次,倒在總決賽,他也是經驗豐富。
“很了不起。”林敬言也說道,“這姑娘做到了我以前從來沒能做到的事情。”
呼嘯,從來沒有打進過哪怕四強。
“雖敗猶榮。”韓文清說道,“值得尊敬。”
“關於之前楚雲秀選手說煙雨通過這場比賽獲得了更寶貴的東西,對此您怎麽評價?”
“經驗,默契,有潛力的新秀,出色的戰術指揮。”韓文清重複著楚雲秀說過的四點,“這些正是霸圖獲勝不可或缺的因素,我很期待他們的成長。”
“那麽關於下賽季,霸圖還有霸圖的選手們有什麽計劃和打算嗎?”又一位記者問道,這裏特別強調了霸圖的選手們,所有記者都開始若有若無的看向張佳樂。
這位不同於林敬言,完全就是奔著冠軍來的,現在冠軍拿到了,接下來呢?是會重新退役?還是留在霸圖?亦或者……百花?
“一如既往。”韓文清回答的極為簡略。
但是記者們實在是太關心了,繼續不死心的開始點名追問,“我想請問一下張佳樂選手的個人看法,能不能和我們說幾句?”
“我?當然是繼續啊。”張佳樂笑了笑。
“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或許這些問題大家都在關心。”張佳樂微笑道,“之前屢次倒在最後一步,第七賽季不負責任的退役,這賽季又為了冠軍複出加入霸圖,終於達成所願,所以在想我會不會因此再次退役對吧?”
“我的答案是不會。”張佳樂說道,“我可是職業選手,先前已經不負責任了一次,現在又怎麽會再重蹈覆轍?”
“那百花呢?”有位記者忍不住問道,“你對百花就沒有一點留戀嗎?”
“老呂?”張佳樂認出了這位記者,雖然不是百花的隨隊記者,但是這位卻是百花的粉絲,也是他的粉絲。
“百花……現在已經不需要我了,不是嗎?”張佳樂說,“百花現在有新的雙花組合,有了新的道路,我又何必回去呢?”
“要說全無留戀那是騙人的,但是就算百花俱樂部還願意讓我回去,粉絲們還願意接納我,那麽,於鋒和鄒遠怎麽辦?他們該如何自處?”
“為了冠軍,我辜負了百花,隊伍,俱樂部,甚至是粉絲,現在又何必再辜負霸圖?”
“現在我們各自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從我決心加入霸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必要,也無法回頭了,你是百花的粉絲,就應該去支持鄒遠和於鋒,而不是對我這個……叛徒,念念不忘。”
“你不是叛徒!”姓呂的記者忽然說道,“你不是。”
張佳樂聳了聳肩,沒再說什麽。
現場詭異的安靜了一瞬。
“抱歉,我失態了。”呂姓記者說道,隨後看向張佳樂,“謝謝,我明白你的覺悟了,另外……不管別人怎麽看,在我眼裏,您是百花的前隊長,是百花史上最濃厚的一筆,永遠是。”
張佳樂一愣。
“加油,百花繚亂。加油,張佳樂。”呂姓記者麵色嚴肅道。
“謝謝。”張佳樂點了點頭。
因為這麽一個插曲,記者會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直到新聞官忍不住問還有沒有要提問的,這才有記者如夢初醒。
有關這場比賽,有關霸圖,其實已經沒什麽可問的了,但是還有個值得問一問的題外話,自然還是關於興欣。
“下賽季,葉修沐秋將會率領興欣戰隊出現在職業賽場,有沒有想和他們說的呢?諸位也算是老相識了吧?”葉修就不說了,就算是沐秋,之前競技場秋木蘇VS大漠孤煙的視頻看過的人可不少。
“這下那家夥應該不會拿三亞嘲笑我了吧?”平複了心情的張佳樂甚至有心情開了個心酸的玩笑。(葉:拿了個冠軍給你得瑟的,哥有仨。)
記者們……
這話該怎麽接?
“如果是彈藥專家之間的戰鬥,您麵對沐秋會有壓力嗎?”之前情緒激動的呂姓記者問。
“呃……說實話有點,那小子就是個怪物。”張佳樂吐槽道,“不過打不打得過的,打了再說唄。”
記者們還想追問,但是張佳樂已經沉默。
“希望他專注賽場,不要再去網遊裏給大家添亂了。”林敬言說道。
“啊?啥意思?”記者追問,結果林敬言也不說話了。
大家看向韓文清。
“一如既往的擊敗他,不管是在嘉世,還是興欣。”韓文清說。
一如既往,又是一如既往,問題是你以前好像擊敗他的次數不多吧?這詞是不是不合適?
記者們都在吐槽,從韓文清這裏得到的信息還是口號居多。
最後所有記者把希望放在了張新傑身上,希望可以得到一點有爆點的話題,你哪怕是像楚雲秀那樣開個玩笑也行啊!
然而,指望張新傑開玩笑?
“時間到了。”張新傑看了一眼時間,“該結束了吧。”
好吧,這也算是玩笑……吧。
總是,無視了記者們的愛好,霸圖的選手們紛紛起身,很快就已經離開了招待會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