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先生死了?還是被太宰他們殺的?”織田作之助顯得有些茫然, 像是沒有理解他們在說什麽。
對外宣稱是意外發生的大火,可是他們內部人員基本都知道是誰做的,隻不過從來沒有說出來而已。
“是啊, □□大樓的那場大火可是霸占了好幾天的新聞頭條, 你有興趣的話可以看看。”亂步說道。
不過織田作之助才剛醒來沒多久, 不知道是正常的。
“不可能吧。”織田作之助搖頭。
他的記憶裏還停留在和太宰治關係很好那會, 那個時候的太宰治雖然有點黑泥,不過還真的沒什麽問題, 更不會做這種事,在聽到江戶川亂步這麽說的時候還真準備去翻翻這幾個月來的報紙。
不過他走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來什麽,退了回來。
“對了,我為什麽在這裏啊。”
其他人一愣, 對視一眼, 這才恍然大悟沒有人跟他解釋過為什麽會來這裏。
“有人拜托我們照顧你一下。”福澤諭吉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首領嗎?”
“不清楚,把你轉交過來的人並沒有露麵。”福澤諭吉搖搖頭,“不過你收養的幾個孩子們倒是在另一個地方,你要去看看嗎?”
做了這一切的人藏得很好。
可是藏得好耐不住這邊有個江戶川亂步,該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猜了個差不多,不然也不能跟織田作之助說是五條咒。
就連織田作之助這個人也是這麽認為的。
五條咒看上去高高在上,其實人不錯, 隻是他沒能——
算了, 想這些也沒有用。
一開始他們幾個還擔心港口黑手黨給他們挖坑, 沒想到就單純地希望他們幫忙救個人。
也不是不行。
而且人家是送到醫院裏的, 也不需要他們照顧,還給了一筆非常豐厚的報酬,他們也就沒多說什麽, 把人給接了下來。
當然前提是調查過織田作之助的事情,不然他們也不能這麽草率就把人接下來。
唯一讓他們奇怪的是,為什麽五條咒要對這麽一個底層黑手黨成員這麽上心,哪怕這個人是個異能力者也有些過於上心了。
這麽一來,反倒是讓福澤諭吉對五條咒更是好奇。
他和五條咒一直處於神交的狀態,雖然沒有見過,但私底下交鋒過好幾次,隻不過五條咒表現得非常強硬,而且這個時候的武裝偵探社也根本剛不過五條咒,索性就暫時穩了下來安心發展,等待時機的到來。
隻是沒想到橫濱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至於獵犬……
福澤諭吉心裏有點想法,但他還不能確定,需要親自找獵犬確定一下內容。
“孩子們在哪裏?”織田作之助問道,“我想過去看看他們。”
福澤諭吉說了個地方,織田作之助想了想,還記得這地方在哪裏,這才道謝一般點點頭:“謝謝你們。”
“沒關係啦。”亂步揮了揮手,“比起那個,回來的是在幫我買點粗點心!”
“好的。”織田作之助應了下來。
武裝偵探社的人對織田作之助的存在沒什麽感想,就好像他就是這裏的一員,而且武裝偵探社也沒有什麽不能進的地方。
這幾個小孩子現在住的地方倒是很奇怪,住在一個類似於孤兒院的地方,但卻又不是孤兒院,主人則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獨居在家,養著七八個孩子,咲樂他們就是其中之一。
過去了這麽長時間,一直沒有出現的織田作之助突然出現在院子裏,把咲樂他們嚇了一跳,興奮地尖叫著,紛紛撲了過來,把織田作之助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問織田作之助這段時間跑到哪裏去了為什麽沒有來接他們,抓著織田作之助的衣角死活不讓他站起來,性格比較敏感的咲樂還直接哭了出來,讓織田作之助哄了好久。
過了好一會兒,大家才終於平靜下來,織田作之助問起了之前的事情,從這些小孩子們的最終拚拚湊湊,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當初MIMIC的人的確差點把他們炸死,不過突然出現了一個很大的怪物把他們給搶走了,後來他們就什麽都不知道,醒來就到了這裏,奶奶還跟他們說讓他們暫時待在這裏,過段時間織田作之助就會過來,他們這才乖乖地呆在這裏。
不過這個奶奶也沒有騙他們,織田作之助果然過來找他們了。
怪物……
怪物是什麽?
咒靈吧。
織田作之助在加入港口黑手黨之前是職業殺手,偶爾也會去黑市上麵接任務,對咒靈的存在還是知道一些的,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另外一種生物,一般人看不見,但是非常危險。
他們這番話更讓織田作之助確定了就是五條咒把他們救出來的。
因為隻有五條咒才和盤星教有關係,估計把他們救出來的也是五條咒讓盤星教的詛咒師幫的忙。
織田作之助確定了是五條咒幫得忙,想起江戶川亂步說的那件事就更不是滋味。
既然是五條咒救的自己,那為什麽還會出現這樣的誤會?
太宰治和首領相處的時間比自己還要長,為什麽會懷疑是首領做的?
難道是遷怒?
可是這也太不理智了。
他怎麽想都想不通,為什麽太宰治會對五條咒下手,甚至還真的殺了他。
還是大火。
這樣說起來可能有點自戀,不過織田作之助甚至懷疑這場“大火”是因為“自己死在了大火當中”。
“那這段時間有沒有人來看過你們?”
“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白頭發的大哥哥來看過我們,還給我們帶了玩具,說再等一段時間你就來接我們了。”咲樂搶著說,“他好漂亮哦!”
“是不是這麽高?眼睛是天藍色的?”織田作之助把五條咒的外貌特征說了一下,幾個孩子就一直點頭,說就是這個人。
織田作之助心裏更不舒服了。
不過為了照顧幾個孩子,織田作之助這幾天暫時沒什麽時間想這些事,等預支了薪水,租了房子把幾個孩子安排進去之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能去想太宰治的事情。
“與謝野小姐,你知道太宰為什麽會對五條先生下手嗎?”
因為他現在不在五條咒手底下幹了,所以織田作之助在被糾正了幾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叫過他首領。
“唔……”與謝野聽到這個問題遲疑著搖頭:“不太清楚,我和港口黑手黨那邊沒什麽交集,亂步先生應該會知道吧,或許社長也知道呢。”
“這樣啊,謝謝。”織田作之助非常認真地道謝,竟然真的去問江戶川亂步了。
“表麵上來說,他們兩個對五條咒動手是因為五條咒對橫濱造成了影響。”在聽到織田作之助的疑問時亂步想了想說道。
“可是五條先生不是管得挺好嗎?”雖然他是底層黑手黨成員,不過這一點還是能感覺得到的。
“私底下說的話,就是太宰治要給你報仇。”江戶川亂步說道。
“啊?”織田作之助有些苦惱,“這和首領有什麽關係呢?”
“因為他覺得是五條咒的原因才會導致你死的。”亂步聳了聳肩,“不過五條咒這人做的的確很絕,當初的事情我也費了好大的勁才弄清楚,他想不明白也正常,而且你可是‘葬身火海’了。”
“這樣麽。”
“但是他不知道哦。”亂步說道,“你和他的關係很好吧,他為你報仇你不高興?”
“可問題是我沒有死,而他卻用我當借口殺了……五條先生。”
在聽到這個原因的時候織田作覺得更是心情複雜。
他和太宰治的確是朋友,但因為自己死去而向首領報複,甚至殺了人……
織田作之助有些難以理解。
“唔,的確。”亂步胡亂點頭,又拆了一包薯片,將番茄味的薯片塞進嘴裏,“所以你要怎麽做呢?”
“我要去找他說清楚。”織田作之助看了眼時間,“今天算我請假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亂步點點頭,“去吧。”
織田作之助並不懷疑亂步說的話,亂步雖然平時看起來挺幼稚的,但在這方麵非常敏銳,也從來不會錯,所以才會讓織田作之助在茫然之中湧起了一種不知所措。
夾在兩個人中間,一個是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另外一個則是自己的朋友,甚至自己的朋友因為自己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小說裏都不敢這麽寫吧。
織田作之助竟然感到了些許的糾結。
或許有了誤會?
去說清楚好了。
而要去哪裏找太宰治?
除了港口黑手黨本部那就隻能去Lupin酒吧了,以前他們經常會在這裏聚會,雖然不清楚太宰治會不會在今天過來,但去這裏等著不會出錯。
再次來到lupin酒吧,這裏似乎和上次來沒什麽區別,依舊冷清,吧台後麵的酒保也沒有換,在見到織田作之助推門而入的時候老板還驚訝了一番。
“你來了?”
“嗯。”織田作之助像往常一樣在慣常坐下的位置坐了下來,“還是老樣子吧。”
“好,稍等。”
隻是還沒等他點的東西上來,Lupin酒吧的大門就被推開,風塵仆仆的男人推門而入,在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愣在了原地。
不是假的。
“織田作。”太宰治在門口叫道,織田作之助聽到熟悉的叫聲這才扭過頭來看他。
“過來坐。”織田作之助和往常一樣讓他過來坐下,太宰治站在原地躊躇一番,還是走了過來,手放在了織田作之助的肩膀上。
沒有異能力。
不是異能力者偽裝的。
“還是老樣子。”太宰治也舉起了手對酒保說道,“拜托多加點牙膏~”
“好的。”
兩個人都維持這表麵的平和,可是兩個人都知道,這種表麵的平和很快就要結束了。
就像太宰治不知道為什麽織田作之助會坐在這裏,為什麽已經葬身火海的人能活生生地出現在這裏。
“太宰。”織田作之助放下杯子,“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找你有事。”
“你沒有死嗎?”太宰治卻主動問道,“那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裏?為什麽沒有跟我聯係?”
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睛,“這重要嗎?”
“這不重要嗎?”
“這並不重要。”織田作之助肯定到,“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我們並沒有到那種需要你為我報仇的地步。”
他知道如果迂回著問太宰治一定會避而不談這個問題,索性直接問出口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酒保已經適時退下,把空間留給了這兩個人。
太宰治聽到這個問題,隻是眨了眨眼睛,“你在說什麽?”
“五條咒死了這件事。”織田作之助直接開口,“雖然說是大火,不過以五條先生的實力應該不至於死在這裏。”
“這應該不是很重要吧,重要的是你活下來了。”太宰治抿著嘴坐直了身體。
“這很重要,太宰,這件事我有些想不明白。”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對視著,不給太宰治躲避視線的機會,“給我一個理由可以嗎?”
“是他讓你死了。”太宰治說,“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我動手了。”
他看著織田作之助的側臉。
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織田作之助活了下來,甚至還能坐在這裏和自己喝酒。
“不是他讓我死了,而是他救了我。”織田作之助否認,“如果不是首領救了我,我現在早就死了,就連那些孩子們也會死,你做錯了,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