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宙甚至還沒來得及問伏黑甚爾的事情, 就見得兩個人渾渾噩噩的上了車,甚至連告別的話都沒說。
搞什麽啊。
他目送警車遠去,轉身回到店裏, 剛進門沒多久, 就聽到外麵停了一輛車,隨後就是毛利一家的聲音, 很快上了樓,沒了聲音。
月野宙回到了房間裏,這一次,房間裏麵沒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出現, 可月野宙總感覺房間裏麵不太幹淨,愣是在大半夜把房間重新打掃了一遍, 這才洗了個熱水澡躺在**, 摸出手機連上充電器,打開了APP。
五條悟、伏黑甚爾,咒術師。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月野宙知道了不少新情報, 本來想問問萩原研二知不知道和伏黑甚爾有關的事情,但萩原研二一副被打擊到的樣子, 自己甚至沒來得及問就走了, 隻能回來從APP這裏尋找答案。
評論區經過一天的發酵又多了不少評論,一開始的高讚評論也換了一批, 不過也因為這些讀者全都知道過去的事情的原因, 說話都有些語焉不詳,需要仔細分析前後結合才能知道這些評論的內容。
我真的笑死, 雞掰貓現在後悔也沒有用, 現在後悔早幹什麽去了啊。
雞掰貓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弟弟為什麽不想理他嗎?當初他親手殺了爹咪, 在月野在港黑臥底的時候還在搞事情。
沒辦法,五條家就是這個樣子,能長出老婆這樣的人才是稀奇事。
但主要是爛橘子的問題吧,尼桑也在改了,隻不過改得不是很明顯。
反正大家都要死jpg
不過這麽說的話宙寶雖然是五條家的人,但性格真的挺禪院的,宙寶當初手起刀落作掉了那麽多爛橘子,惠惠現在做任務的時候遇到危險也習慣性先死為敬,爹咪當初也差不多,就連真希也是狠人,該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一點都不帶後悔的
天與咒縛,天生反骨仔罷遼[狗頭]
惠惠不是![尖叫]
不知道惠惠能不能見到小叔叔,他那麽喜歡小叔叔,到現在都是童年陰影
反正惠和津美紀兩個人生活的也蠻好,小叔叔當初教得好!我們惠惠隨小叔叔!不許學爹咪!
一樣地先死為敬嗎[大哭][大哭][大哭]
是誰在亂紮刀子!!![胡言亂語貓貓jpg]宙寶!我滴宙寶!宙寶這次會不會繼續死啊。
咒的第一次死亡是出生意義的死亡,他被剝奪了正常活下去的權利,第二次是奪走了五條家的血脈,和五條家割裂,成為五條家的工具人,第三次是十二歲離開家時徹底和五條家分割,成為了月野宙,他在伏黑家過了最幸福的幾年,然後五條悟殺了爹咪,徹底斬斷了月野宙和過去的聯係,又是一次死亡。
你換個角度想,每次死亡都是一次新生,每次宙寶的複活都是新的開始,每次他失去了什麽都會遇見好人,這是好事啊[貓貓點頭]
樓上我勸你閉嘴,每次老婆從陰霾當中走出來都會再一次失去啊!這一次宙寶活過來會不會再失去些什麽?
……
這些人討論的內容倒是很有趣,如果不了解一開始完全看不出來,月野宙還是在看過所有的評論並結合每個人的特征才把這些代號對上。
雞掰貓就是五條悟,爹咪是一個叫伏黑甚爾的,就是萩原研二他們以前是禪院家的人,而今天見到的那個戴著眼鏡的小姑娘就是禪院真希,至於那個伏黑惠還沒有見過,但應該還是個小孩子。
原來是五條悟殺了伏黑甚爾嗎?怪不得被叫成是伏黑甚爾的時候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這樣的話五條悟的反應倒是勉強能夠理解。
月野宙摩挲著出手機,腦海裏麵飛速運轉著,將目前可知的情報全都收集起來。
這個五條悟是自己血緣上的哥哥,而伏黑甚爾則是“自己”離開了五條家之後的“兄長”,“自己”和伏黑甚爾的關係很好,但後來伏黑甚爾被五條悟給殺了。
再之後“自己”因為這件事和五條悟反目成仇,再之後就是去警校,在警校的時候跟萩原研二提起過自己有這麽一個叫做“伏黑甚爾”的哥哥。
這是什麽狗血劇情?
八點檔都不敢這麽演。
而這些評論也或多或少地透露出了一點點和“自己”的過去有關的劇情。
比如說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月野宙”和五條家的關係並不好,雖然是五條悟的雙胞胎兄弟,但“自己”在五條家的定位就是殺人工具,甚至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在離開了五條家之後的幾年裏還被追殺。
這些讀者們的發言雖然主觀意味很重,不過他們是從主角和第三者的角度看事情的,評論的內容雖然帶著濾鏡,可有些東西的確說得在理。
月野宙很快就猜了個七七八八,但情報還是太少,畢竟劇情還沒有進展到太深,就算討論的評論也不多,結論也很是片麵。
反正五條家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了。
而那個伏黑甚爾相對來說應該是個好人,不過已經死了,還活著的人就是伏黑甚爾兒子和繼女,兒子伏黑惠性格比較剛烈,女兒暫時不清楚,但是在“自己”離開了伏黑家之後一直在單獨撫養惠,是個非常厲害的女孩子。
小孩子的話倒是沒什麽威脅,而且這兩個小孩子非常地依賴“自己”。
如果這樣那還好一點。
月野宙篤定五條悟肯定還會來找自己,他對那個在□□搞事的情節非常好奇,不過若是可以,他還是不太想和以前的事情扯上關係。
回咒高的路上十分安靜,車裏的人沒有人敢說話,隻有清淺的呼吸聲和車輛引擎的發動聲。
伊地知潔高無數次的想張嘴,但從後視鏡看到五條悟那張陰沉著的臉,又給咽了回去
太恐怖了。
這個人太恐怖了。
造成這種恐怖氣氛的人自然是剛剛分別的月野宙。
伊地知潔高倒是不覺得月野宙有問題,就是覺得月野宙整個人好像都很茫然,一直被兩撥人帶著走蠻可憐,雖然和五條悟長得有點像,但是不得不說,月野宙長得非常人畜無害,尤其是茫然的時候,甚至有點惹人憐愛,說話都不敢說重了,沒看五條悟和那個警察互懟的時候都不敢帶月野宙說話,生怕說話說重了。
不過那個月野宙和伏黑甚爾倒是……
伊地知潔高是五條悟的學弟,隻不過等他入學的時候已經是五條悟高三的時候了,對於高二那年發生的事情了解的並不多,隻知道在他升入高專之後不久夏油傑就殺了一個村子的人叛逃了。
不過伊地知潔高在咒術方麵沒什麽能力,拚了老命也隻能祓除三級的咒靈,伊地知潔高索性就不再當咒術師,而是當專門的後勤人員。
當了後勤人員之後反而能夠接觸到更多資料,了解到了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說那個伏黑甚爾其實是禪院家的人,在星漿體任務時殺死了星漿體,還差點殺掉了五條悟,如果不是五條悟領悟了反轉術式反殺,現在五條悟不一定能站在這裏。
當初伊地知潔高看到這份資料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愧是五條悟,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想法了,可今天看來,這裏麵的貓膩還真不少。
而且五條家有一個叫月野宙的人嗎?
五條悟不是五條家嫡係唯一的一個孩子嗎?哪裏來的弟弟?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五條悟的長相算是五條家裏最特殊的那個,和五條家的大眾長相不太一樣,頭發顏色和瞳色都和五條家不同,而月野宙和五條悟長得那麽像,那就隻有親生兄弟可以解釋了。
伊地知潔高越想越恐怖,趕緊搖了搖頭,把自己腦海中的猜測甩了出去。
當初他們做了什麽,能讓那個警察混淆了兩個人。
兄長……
月野宙……
後排的三個學生們甚至不敢大聲說話。
以前五條悟沒生氣的時候他們怎麽插科打諢都無所謂,現在五條悟明顯是在氣頭上,他們可不敢說話引起五條悟的注意。
“真希。”五條悟突然開口,“你對伏黑甚爾知道多少?”
真希一愣,“我不是很清楚,禪院家的人不怎麽說他。”
這倒是真的。
禪院家不是很在意禪院甚爾,就算他去當了詛咒師也無所謂,哪怕是提起他也隻是罵幾句,至於其他的,還真不知道。
五條悟沒再繼續問,而是看著車外流動的景色。
他們已經離開了城市,開到了郊區,咒高為了隱蔽建在了一座山上,雖然有公交車,但隻運營到晚上六點,可以想象這裏究竟有多荒涼。
而就是在這種地方,自己了結了伏黑甚爾。
五條悟很少後悔,就像他現在並不後悔殺了伏黑甚爾。
難道後悔就能讓伏黑甚爾活過來嗎?
不可能。
可是活著的人是比不了已經死掉的人的,比如母親,比如伏黑早紀,再比如伏黑甚爾,乃至於橫濱的那個人。
他不說話,其他人就不敢說話,車子到了咒高的山腳下停了下來,五條悟沒下車,的反而讓後座的三個人下去了。
“您不回去休息嗎?”
“我還有事,你們早點休息。”五條悟言簡意賅,“走吧。”
伊地知連忙應了聲,“好。”
今天晚上多少人沒睡著月野宙可不知道,他查完了APP就睡下了的,他這幾天累得要命,好不容易鬆懈下來的,很快就進入了淺眠。
唯一讓他慶幸的是,半夜並沒有人來找他,那個五條悟也沒有過來。
榎本梓一大早就來到了店裏,開始準備一會的營業,見月野宙從後麵出來,還興奮地跟他打招呼“月野先生!早上好!”
“早。”
榎本梓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問,“店長,你看今天早上的新聞了嗎?”
“新聞?什麽新聞?”
“那邊的街心公園裏好像被安裝了定時炸彈,還好警察去得早,而且是大半夜,沒有人員傷亡。”榎本梓想起這件事就唏噓不已,“你昨天晚上感受到了嗎?”
“唔……倒是有警察要疏散人群來著。”
“怎麽樣,當時是不是特別嚇人?”榎本梓很好奇,“不過沒人傷亡真的很幸運,萬一在居民區爆炸就不好了。”
月野宙打開了店裏的電視,調到了東京電視台,現在正好是早間新聞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電視裏正好在播昨天晚上的案件。
月野宙把這個當成了背景音,聽著東京電視台裏的主持人胡侃。
而像他們這樣的家庭也不少,遠在埼玉縣的某個公寓裏,伏黑惠咬著秋刀魚,聽著東京電視台裏的新聞報道。
“惠,快點吃,不然一會上學晚了。”還在廚房裏的津美紀喊道,“便當放在玄關了。”
“我知道了。”惠應了一聲,他看了眼電視,拎著書包和便當,對著放在電視櫃上的那張合影念了一聲。
那照片早就已經泛黃,但上麵的四個人的麵容卻十分清晰,像是抓拍到的。
站在最中間的月野宙一左一右帶著兩個孩子,頭上戴著米老鼠的發箍,手腕上還綁著好幾個氣球,臂彎掛著好幾個袋子,都是他們這次買來的東西。兩個不大的孩子一個手拿著冰激淩,一個手拿泡泡機,拽著月野宙往前走。
而在照片最後麵有一個不是很清晰的身影,赫然是落在最後麵的伏黑甚爾,他在後麵打著哈欠,一臉不樂意。
這是好幾年前拍的照片了,拍攝這張照片的還是伏黑惠的繼母,雖然她本人並沒有出現。
“我出門了,小叔叔。”伏黑惠臨出門的時候輕輕說了一句,這才推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