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爽原本準備將兩次任務的獎勵一起領取的。
結果完全隨機整出個“清除手冊”之後，他是真不敢再賭自己的運氣了。
關掉係統界麵，盤算了一下自己的技能。
一時半會還真沒有什麽能用的到的地方。
除了樂器之外，其他的幾項氪金技能都夠用了。
樂器基礎等級太低，想靠“強化手冊”推到滿級，保守估計一百本打底！
即便是一千萬一本的價格，十個億他現在也出不起啊……
就算堆滿了，高爽是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勇氣再花三個億將全樂器精通給清零，換那一點虛無縹緲的靈性。
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脖子。
明天一早還有幾個采訪，他準備洗漱一下早點睡了。
就在這時，手機鈴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來電話的是電影工會的會長趙長風。
“喂？趙會長？”
電話那邊趙長風沒什麽廢話，直接便問道：“高爽，明天早上有空嗎？來工會一趟。”
高爽想了一下回道：“有兩個采訪，您那邊要是急的話我就推了？”
“不用，放媒體鴿子對你風評不好。”
趙長風聽高爽這麽說便改口道：“下午呢，下午有事嗎？”
“下午行！”
“那明天下午過來吧。”
高爽有些好奇的問道：“什麽事兒啊？”
趙長風道：“電影海外發行的事情已經批下來了，世界文藝協會明天早上派簽約專員過來，你作為影片所有人還是要見一下的。”
趙長風在給高爽打電話之前就已經聯係過眾星公司。
不過情況和他預料的有些偏差。
從眾星得到的消息是，對於高爽的電影作品，公司在未經委托的情況下沒有任何處理權限！
這種合作關係在外界看起來非常奇怪。
趙長風簡單調閱了一下去年眾星的財務報表。
眾星去年一年的業績絕對稱得上驚豔！
通過高爽的電影和藝人的演出等，稅後淨利潤已經破了十億。
其中高爽一個人就貢獻了八億多，將近九億！
這些稅後利潤中，公司實際到手的收入卻隻有演員的通告分成和電影宣發的正常回報。
真正賺的盆滿缽滿的是高爽這個導演，還有那個始終隱於幕後的“投資大佬”喵星人！
這兩人幾乎瓜分掉了電影八億票房利潤的九成！
而且高爽本身簽約在眾星公司，電影投資也都不是高爽自己的資金。
但奇怪的是電影的一切版權卻都握在他這個導演的手裏！
眾星對於高爽的所有作品隻有華夏國內發行權。
明天世界文藝協會的專員就要過來，這時候讓高爽專門給公司簽個代理委托書，然後讓公司來談海外發行就有些脫褲子放屁的意思了。
不如直接找高爽本人來的利落。
“這麽快就有消息了？”
高爽記得敲定工會出麵發行是在上次研討會結束的時候，這才幾天時間，世界文藝協會的專員就來了？
“本身就不是太困難的事兒，因為每個國家都有固定名額，發行計劃遞交上去，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都會通過的。”
趙長風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隨後語氣稍微有些古怪的道：“就是這次來的專員有些……呃……”
半天他也沒想出來個形容詞兒。
高爽順著話頭，問道：“這人很難搞？”
“難搞倒是不至於。”
趙長風否認道：“就是辦事兒多少有些不太靠譜。”
不靠譜？
世界文藝協會派來的人，這麽隨意的嗎？
他心有惴惴的道：“不會整什麽幺蛾子吧。”
趙長風聽出了高爽語氣中的懷疑，寬慰道：“這你不用擔心！這人算是專門負責亞洲片區的專員，我跟他接觸過幾回，人品還是不錯的。”
高爽不放心的追問道：“我有什麽要注意的嗎？”
“明天你過來就知道了，或許不是什麽壞事兒。”
趙長風笑著說道：“要是你們比較聊得來，估計還能得到一些別的政策扶持。”
高爽摸了摸鼻子，對這個未曾謀麵的專員產生了點兒好奇。
臨了的時候，趙長風突然開口道：“還有個事兒跟你說一聲。”
高爽道：“您講。”
趙長風的聲音嚴肅了一些，說道：“警方那邊已經開始聯係被害人，固定陳啟安夫婦的犯罪證據，相信要不了多久就移交檢察院了。”
“……”
聽到這個消息，高爽突然覺得自己胸口有些發蒙。
沒有太多懲惡揚善後的快意，有的隻是無盡的惋惜。
他下意識的點點頭，回道：“好的，麻煩您一直關心這事兒了。”
“雖然是你報的案，但工會的身份成為他施暴的砝碼，我們也是有責任的。”
說起這個事情趙長風情緒明顯也不高，最後道：“早點休息吧，明天下午見。”
“回見。”
……
第二天一大早，高爽打了個車獨自奔電影工會去了。
剛進工會的院子就見到趙長風已經等在門口了。
見高爽下車，趙長風笑著迎了上來：“走吧，負責發行簽約的專員已經來了。”
高爽和趙長風一起往裏走，有些緊張的問道：“叫什麽名兒？”
“馬修·安德森。”
“英格蘭的？”
“美麗國人。”
“這名兒……”
高爽撓了撓頭，有些不確定的道：“好像在哪聽過？！”
……
帶著滿腔的疑惑，高爽跟著趙長風一起來到了電影工會的會客廳。
才踏進會客廳，高爽就見到一個挺高大的身影背對著他們，似乎正在研究會客廳裏的木質屏風。
或許是聽到動靜，那人回頭看向門口。
就是這一回頭的瞬間，高爽差點有拔腿就跑的衝動……
“BaBa？”
那個高大的美麗國人看著高爽瞪大了眼睛，臉上湧現出了激動的神色，快步向兩人走來：“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會在這裏見到你！”
“爸爸？”
趙長風被這個稱呼雷的不輕！
眼睛在高爽跟馬修身上反複橫移……
“別別別！”
高爽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趕忙抬手打斷了馬修的熱情：“您這稱呼我就不太敢接……”
趙長風好奇的問道：“你們認識？”
還沒等高爽開口，馬修便搶先道：“BaBa是我在華夏見到的最有天賦的搖滾歌手！沒有之一！”
高爽捂了捂臉：“快憋說了……求求了啊！”
這個馬修的中文不錯，按理說不該聽不出來“BaBa”的意思的。
隻是他這麽喊起來絲毫沒有為難和戲謔，好像還非常自然。
這就深刻的印證了那句流言：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其實，西方國家“受辱體驗”上跟東方國家有很大的差別。
就拿經典的國罵“槽nm”來講。
在東方國家這是很直白的侮辱。
但是在西方的很多人看來則是非常疑惑：
我媽媽那麽老了，你為什麽對她這麽感興趣？
相對而言，他們更喜歡跟“驢子”，“狗屎”較勁。
或者直接一點“f－ck you”！
針對祖輩的X行為，多少就有點理解不能。
至於用外語叫別人爸爸，這更刺激不到他們的神經。
甚至變態一點的，還會體會到一些不一樣的快感……
“……”
趙長風實在是對兩人之間的稱呼理解不能，看高爽的眼神也愈發詭異。
高爽無奈隻好小聲解釋了一句：“那啥！我以前的英文名，現在已經棄用了……”
趙長風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語。
這個馬修本身就挺不靠譜了，沒想到還遇到個更不靠譜的。
你丫這英文名敢打在自己電影的片頭上嗎？
高爽作品——BaBa works！？
“馬修先生是吧，重新介紹一下。”
高爽清了清嗓子，伸手和馬修握了一下，一本正經的道：“我叫高爽，是電影《功夫》的導演和版權所有人！”
“哦埋尬！！！”
馬修聽到高爽的自我介紹，頓時把西方人那種大驚小怪的特點發揮到了極致，表情誇張到讓高爽懷疑誰才是這個世界無厘頭的開創者。
馬修緊緊的拉住高爽的手：“高爽？你就是導演高爽？你居然這麽年輕。”
“不是，馬哥啊，我這就不得不批評你兩句了！”
高爽見是熟人也放開了點，說話帶上了幾分調侃的味道：“代表世界文藝協會過來簽約發行，居然連要簽約的電影導演是誰都沒了解過，你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得了……說正事吧……”
趙長風都想捂臉。
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大哥就別逼逼二哥了……
三人在沙發上坐下之後，馬修還是一臉興奮的模樣：“Ba……”
高爽抬了抬手：“叫我爽就行！”
“哦！好，爽！”
馬修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個搖滾歌手嗎？怎麽會拍電影？”
“音樂節上唱歌算是我的業餘愛好，導演才是我的本職工作。倒是你……”
高爽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反問道：“如果我沒記錯，上次你跟我介紹說自己是什麽樂隊的主唱來著？”
馬修聽到高爽提到這個，立刻又抖了起來，自豪的道：“黑荊棘樂隊！很有名的！”
“……嗬嗬，久仰久仰！”
高爽對馬修拱了拱手，眼珠兒一轉說道：“我去方便……呃……尿個尿去！稍等片刻啊！”
馬修挑了挑眉，欣然道：“OK！OK！”
高爽起身後看著趙長風沒動換，猶豫的道：“那啥，趙會長，你……不陪著尿一個？”
“？！”
陪著尿一個像話嗎？
趙長風一臉莫名的望著高爽。
高爽摸了摸鼻子：“主要是工會不常來，摸不著門……”
……
“這人咋回事啊？靠譜嗎？”
兩人剛出門，高爽就忍不住回頭對趙長風問道：“不會是騙子吧。”
“靠譜嗎？”
趙長風瞅了瞅會客廳的方向，又看了看高爽：“就你們兩這樣的湊一塊，讓我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高爽咧了咧嘴：“嗬嗬，他不是那什麽黑荊棘的主唱嗎？怎麽又成了文藝協會的專員了？”
“那個樂隊就別提了……”
在趙長風的解釋下，高爽終於算是理清了關係。
這個馬修本職工作其實是世界文藝協會的禦用藝術掮客，說的現代一點那就是文藝自由經紀人。
主要負責在亞洲範圍聯係藝術人才，進行跨國的藝術交流。
這種人往往在藝術上都有獨到的眼光。
從某種程度上也扮演著藝術圈天使投資人的角色。
搭著世界文藝協會的線，無論是畫展還是音樂會，或者電影發行上都有很大的能量。
文藝協會的官方發行渠道和公司不同，一般都是相應地區的自由經紀人負責接洽。
馬修就是這麽被派過來的。
至於他那個黑荊棘樂隊主唱的身份，隻能說是純玩票……
有名是挺有名的，隻不過不是什麽好名聲。
馬修仗著自己世界文藝協會的身份，死皮賴臉的讓自己的樂隊，蹭了不少大型搖滾音樂節的嘉賓時間。
由於水平實在太次，跟錢財他們都沒法比。
每次登台都讓觀眾們印象深刻，罵著罵著就出了名了！
馬修自己倒是心態好的很，對於歌迷的嘲諷和謾罵甘之如飴，甚至還頗為自得。
就突出一個不要臉！
“專業上不含糊就行，誰還沒有點小愛好？！”
重新回到會客廳，這次高爽直入主題，拿出了趙長風準備好的電影資料給馬修講解了起來。
馬修接到世界文藝協會的命令也才剛到華夏，電影肯定是沒看過的。
此時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對著資料大呼小叫。
“哦！爽！你居然還是男一號！？我真的要對你擦眼睛看看了！”
“嗬嗬……刮目相看！”
“哦！爽！”
“……”
“哦！爽！”
馬修連續的驚詫之後，高爽終於有些坐不住了：“馬哥啊，要不你還是叫我爸爸吧！三個大男人湊一塊，你這麽喊，我怕讓人聽見產生什麽誤會！”
“咳咳！”
趙長風一口水嗆到嗓子眼裏，咳嗽了半天。
聽這兩人談工作，就特麽憋笑憋的很辛苦！
沒想到最後還是破功了……
細節上敲定的很快！
馬修再次展現了他不靠譜的一麵，連電影都沒看就痛快的代表世界文藝協會簽下了海外發行合同。
最後握手的時候馬修難得的正經了片刻，鄭重的對高爽保證道：“我一定按照最快的速度幫你安排，三天之後你就可以選檔期了。”
三天？
高爽聞言一愣：“這麽快？”
趙長風也是有些驚訝：“正常需要一兩周，三天確實很快了。”
趙會長這麽說，高爽便不再多言。
在他的印象中，海外發行從立項到定檔都是按月算的。
沒個三五個月根本不可能。
不過他暗暗尋思了一下就搞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其實，地球上海外發行最拖時間的不是方案製定和院線安排。
但凡趕接發行這活的，多少都有些實際操作的經驗。
單單就上畫公映這塊，照貓畫虎都能順利的完成發行工作。
真正耗費時間的其實是“過審”！
這個“過審”，看具體的地方情況。
有分級製度的會對影片定級，然後分年齡觀看，或者直接禁播。
沒有分級製度的國家則是細節審查，能改的改，不能改的就禁掉……
地球上各個國家的電影審核周期各不相同，比較嚴格的地區，甚至能卡你幾年時間。
高爽穿越前都沒看到過《蜘蛛俠：英雄無歸》，還是在係統激活後才在資料庫裏翻出來一飽眼福的。
其實《複聯4》之後，大家已經很少看見漫威電影上映了。
除了一部《蜘蛛俠：英雄遠征》之外，就再沒有任何的漫威電影登錄進國內的電影院。
都是卡在了審核這一關上。
而藍星上由於世界文藝協會的存在，各國的電影審核製度都是完全相同的。
在華夏文藝協會過審的片子，在其他國家上映就不存在二次審核的麻煩。
所以隻要發行渠道順暢，走出國門隻需要眼前這一紙合同而已。
雖然高爽前兩部電影的海外發行公司實力有限，最終的票房也不算高，但確實沒有遇到任何阻力。
隻是高爽一直在忙新電影，這些都是委托給公司幫忙處理，所以沒有注意到罷了。
簽約結束，高爽跟馬修再次握手：“合作愉快！”
“非常愉快！”
馬修順勢跟高爽擁抱了一下，分開的時候重新回到了眉飛色舞的狀態：“親愛的爽！如果你定檔三月的話，北米上映做宣發的時候剛好能趕上紐粵音樂節！我從去年就開始為音樂節尋找樂隊了！這是藍星上絕對不能錯過的，最高規格的搖滾盛會！！！”
“再說，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