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百姓自然是陳之修提前安排的。

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

“我家娘子,被這陸德水霸占了去,光天化日之下,將其玷汙。”

“最後被其正妻活活打死!”

“還有我,我父親被那秦如匯的惡奴給活活打死,家中田產也被其霸占了去。”

有了第一人,很快就有第二人,第三人。

出來痛斥的百姓無不涕淚橫流,悲痛萬分。

每人說完,都是憤怒跑上城頭,踹了秦如匯和陸德水一腳。

被踹倒在地,二人空中發出悶哼。

一開始,二人還在不停謾罵。

可不一會的功夫,就徹底了沒說話的力氣。

一會的功夫,兩人身上滿是腳印。

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

歐陽蠡一臉厭惡:“看來這二人平時沒少魚肉百姓!”

陳之修聽罷,暗想:

“那是,光我的銀子,他們就沒少貪。”

一旁的周馨蘭見了,滿臉憤恨:

“狗官,活該!”

晉王也是麵帶嚴肅:

“我大威朝正是有了這樣的狗官,才會陷入被動,處處受製於人。”

陳之修見時間差不多了,命護衛將二人拖起來。

二人此時已不知生死,出氣多進氣少了。

在百姓們一聲聲叫好中,大刀落下,兩顆人頭滾落城頭。

......

澶州城外,劉宗大帳。

劉宗一聲令下:

“大軍開拔!”

幾乎鋪滿曠野的大軍,緩緩流入官道。

隻是沒過多久,一名探馬來報:

“大帥,有一名重甲俘虜,帶著晉王信件,說要見大帥!”

“哦?”劉宗好奇:

“他能給我寫什麽信?”

吳記謀出言阻止:

“大帥,當心有詐!”

劉宗擺手:

“我攻打滑州的計策已定,他能有什麽計策。”

“速速拿來,我看看。”

“是!”

士兵很快將信封呈上。

問道:

“那名俘虜怎麽辦?”

劉宗想也不想隨口道:

“砍了!”

“是!”士兵退下。

劉宗一邊拆開信封,一邊對吳記謀笑道:

“吳先生,我倒是要看看這周榮小兒到底要耍什麽花樣。”

幾息之後,信封拆開,一看信封上的四個大字,劉宗皺起眉頭:

“討賊檄文?”

“什麽?”吳記謀暗道不好。

想要阻止,可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劉宗的臉從黑轉白,從白轉紅,從紅又轉黑。

一會的功夫,就轉變了數種顏色。

而後就是抖,渾身都在不停顫抖。

拿著信封的手,越攥越緊,手中的紙被手指扣出了幾個大洞。

手中的青筋根根暴起。

手指被自己捏得烏黑。

一個個字眼,在他的腦中閃過:

“三姓家奴!”

“背祖棄宗!”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修個雕像,跪在澶州城外,世世代代受萬人唾棄。”

“從古至今第一漢奸!”

“嘭!”劉宗一巴掌將麵前的案幾拍碎。

手被木刺紮得鮮血直流,依舊不自覺。

語氣陰狠:

“歐陽蠡,我要將你千刀萬剮!”

這種得罪人的事,陳之修肯定不會以自己的名義做。

於是就以歐陽蠡的身份寫了一封。

吳記謀想要勸,卻迎來劉宗殺人般的目光。

而後隻見劉宗將信封放到了一旁的燭火上。

燭火將信封點燃,化作飛灰!

聲音依舊冰冷:

“可惜,你小瞧了我!”

“想要取天下,就要忍人所不能忍!”

“歐陽蠡,周榮,我今生必殺你二人!”

聽到他的話,吳記謀終於放下心來。

發自內心的一拜:“大帥聖明,吳某佩服!”

他不用看信封寫的什麽,也知道信封的大概內容。

不過還好他不知道,不然估計是活不了了。

就在此時,大帳外,一道聲音傳來:

“報!”

“什麽事?”劉宗還沒有從憤怒中緩過來。

語氣說不出的瘮人。

進來的士兵顫顫巍巍道:

“大帥,有人用箭將這封信射入大營!”

劉宗接過一看,上麵寫著四個大字:

《討賊檄文》。

吳記謀率先反應:

“快燒了,這樣的信封還有多少?”

“都收上來燒了。”

進來的士兵麵露難色:“吳先生,這樣的信封外麵全是,就算收上來,怕是...”

怕是什麽,他沒有繼續說。

因為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劉宗手握寶劍,劍上一抹鮮血順著劍身滴落。

這名士兵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劉宗。

脖頸間,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往外噴湧著鮮血。

劉宗再也無法抑製地大喊:

“來人!”

“攻城!”

“我要殺光澶州城所有人!”

吳記謀躬身,站到劉宗麵前.

劉宗眯起眼睛:

“你想找死?”

吳記謀搖頭:

“大帥既然要攻城,我自然是要獻策!”

劉宗有些意外:

“你改主意了?”

吳記謀堅定道:

“主憂臣辱,主辱臣死!”

“在下願用畢生所學,助大帥攻下澶州!”

劉宗欣慰點頭:

“好!我果然沒有錯信先生。”

“先生,昨日在澶州城損兵折將,接下來,該如何破城。”

吳記謀道:

“之前我等不過是輕敵而已,咱們有著絕對的兵力優勢,攻下澶州隻是時間問題。”

劉宗道:

“還請先生直說。”

吳記謀語氣沉著:“我們最先解決的是糧草不足的問題。”

“將騎兵撒出去,將附近的糧草全部搜刮過來。”

“而後就是耗!”

“怎麽耗?”劉宗問。

“搜刮糧草之時,同時裹挾附近百姓。”

“讓百姓日夜攻城,消耗澶州守城武器和士氣。”

“待守軍力竭,全軍攻城,一戰而下!”

劉宗麵色一喜:

“先生大才,有此妙計,為何不早說?”

“害我白白損傷了如此多的精銳。”

吳記謀躬身一拜,低頭的刹那,翻了個白眼。

抬頭,一臉歉意道:

“大帥恕罪,是在下的過錯!”

......

澶州城,看著開拔的劉宗大軍,周馨蘭有些著急:

“陳公子,劉宗要跑!”

“你不是說你有辦法麽?”

歐陽蠡道:

“太難了,十萬大軍,我們能守住城池已經很是難得。”

“想要設法留住他們,老夫想了一夜,也沒有想到辦法。”

“要怪,就怪陳小友太過厲害,一天就給劉宗打疼了。”

晉王感慨:

“沒想到陳先生千算萬算,竟然沒有算到自己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