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大軍的步兵剛一結陣,這隊騎兵立刻打馬而回。
劉宗實在沒有辦法,也將騎兵分為數個小隊。
可是趙恩的騎兵出其不意。
劉宗騎兵隻能疲於奔命。
趙恩的騎兵如同蒼蠅一般,煩不勝煩。
這使得劉宗暴跳如雷,卻毫無辦法。
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讓騎兵一追到底。
可一旦他們的騎兵追擊。
趙恩的騎兵就拋射羽箭。
一追一逃,逃的一方可以射到追的一方。
追的一方射程射不到逃的衣服。
......
十三日後。
夜色如墨。
當劉宗大軍終於抵近澶州。
比他預計的時間晚上了不少。
安營紮寨。
大帳內,劉宗、吳記謀和一眾參將,齊聚一堂議事。
劉宗此時消瘦了不少。
眼睛周圍是深深的黑眼圈。
吳記謀和一眾參將也頗為憔悴。
趙恩的騎兵白天晚上,輪流襲擊,不給他們片刻功夫休息。
劉宗這一路來沒睡過一個好覺。
看著大威朝的地圖,劉宗打了個哈欠,帶著困意說道:
“吳先生,這滑州和澶州互為犄角,咱們應當向攻哪個城池啊?”
吳記謀強打起精神,露出沉思之色:
“澶州有晉王守城,比較難攻,咱們不如先攻滑州。”
“待攻取滑州,讓將士們好好休整一番,再攻澶州不遲!”
劉宗點頭!
“嗯,既然如此,那就...”
話沒說完,外麵傳來一聲高喊:
“報!”
“進來!”劉宗吩咐。
一名士卒快步走入大帳。
跪倒在地,高聲稟報。
“大帥,外麵有一使者求見。”
“何方使者?”劉宗問。
士卒稟報:
“說是澶州城知州,秦如匯所派。”
“哦?”劉宗疑惑,轉臉看向吳記謀。
吳記謀心領神會,躬身道:
“大帥,這秦如匯,小人略知一二。”
“此人貪財好色,貪生怕死,是一等一的貪官。”
劉宗略一思索,吩咐道:
“讓他進來吧!”
很快,一名肥胖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酒商,唐老板。
原來是被抓的秦如匯,在陳之修的威脅下,忽悠了唐老板。
陳之修覺得唐老板這老小子一定不老實。
讓秦如匯試探試探。
城內守軍空虛。
讓他迎劉宗大軍進城,秦如匯在城內接應。
許諾他,一旦成功,陳之修的產業以後就是他的。
秦如匯也不會陪著晉王一同赴死。
唐老板在謹慎打探一番後,發現城內確實不到五百守軍。
在巨大的利益**下,壯著膽子來到了劉宗大營。
李宗打量來人,問:“你是何人?”
“草名唐富貴,受秦知州的命,前來送書信一封。”
劉宗與吳記謀對視一眼,道:
“呈上來!”
唐老板顫顫巍巍,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
恭恭敬敬遞了上去。
一名衛兵接過,檢查一番後,遞給了劉宗。
劉宗看後,麵色無喜無憂。
又遞給了吳記謀去看。
吳記謀一目十行,掃視一番。
陡然大怒:
“大膽,竟敢詐降,誘騙我家大帥。”
“來人啊,拖出去斬了!”
唐老板聽罷,嚇得癱軟在地。
一個勁地把腦袋往地上磕。
“大帥饒命,大帥我真沒騙你!”
不一會功夫,鼻涕眼淚流得滿臉都是。
額頭也磕出了鮮血。
兩名士卒衝了進來,架起唐老板,往外拖去。
唐老板**一股水漬滲透衣服,流了出來。
在座眾人一陣哄笑。
吳記謀高喊:
“慢!”
下一刻,吳記謀麵露和藹之色,上前兩步,扶住唐老板。
“唐老板,快快請起。”
唐老板徹底懵了,一臉驚魂未定,問道:
“這...這是什麽意思?”
吳記謀哈哈一笑:
“我剛才隻不過是試探而已,不用慌張。”
唐老板小心翼翼地問:
“這麽說來,我不用死了!”
唐老板鬆了口氣,險些再次跌坐在地。
“來人,看坐!”吳記謀吩咐。
一把椅子很快被搬了上來。
扶唐老板坐下,吳記謀回身拱手:
“大帥,看來這秦如匯不是詐降!”
劉宗好奇:
“你是如何得知?”
吳記謀解釋:
“若是詐降,派來的必定是有膽有識,應變不驚之人。”
“這樣的人,他怎麽會輕易投降呢?”
“如若秦如匯真投降,與他共謀者,必然也是貪生怕死之輩。”
劉宗大笑:
“原來如此!”
“吳先生果然高見。”
吳記謀又是一記馬屁拍出:
“提前恭喜大帥,不費吹灰之力,再下一城!”
眾多參將也都拱手,齊聲道:
“恭喜大帥,再下一城。”
劉宗站起身,仰頭大笑:
“哈哈哈,看來大威朝已經徹底腐化。”
“來,為了即將到來的大勝,我等痛飲一杯!”
一碗碗酒水端上,眾人仰頭喝下。
而後猛地摔在地上。
發出嘩嘩聲響。
“明日一早,發兵澶州!”
......
與此同時。
劉宗大軍五十裏外,趙恩的騎兵此時也不好受。
高強度的出擊,讓他們精神疲憊。
身體狀況,不比劉宗好上多少。
眼見劉宗已經靠近澶州,趙恩拿出了第二個錦囊。
隻見第二個錦囊內隻寫了一句話。
“退入滑州,養精蓄銳。”
趙恩徹底納悶了,這是什麽意思?
“讓我退入滑州,可澶州怎麽辦?”
“晉王殿下可隻剩五百士卒在澶州。”
“他豈不是危險了。”
一旁的士卒問:
“咱們怎麽辦?”
“先回澶州問個清楚?”
若是之前,趙恩必定會答應。
隻不過此時,見識到陳之修戰略思維之後。
他的想法有了很大轉變。
立刻否定:
“不行,陳先生用兵如神,每一步都經過精密計算。”
“我等若是貿然回城,必定會打亂他的計劃。”
“反而容易壞了他的大事!”
猶豫片刻,下定決心:
“先退回滑州,若是情況有變,再回援澶州。”
......
翌日清晨。
大威皇宮。
太和殿。
盤著金龍的寶座,此時空空如也。
寶座旁,一張稍顯狹小的椅子上,端坐一名身穿金色長袍的男子。
男子神采俊逸,不怒自威。
胸前繡著的金龍栩栩如生。
似要從袍子上飛躍而起,直衝雲霄。
可這條金龍的利爪上,卻隻有四爪。
此人正是大威朝當今皇帝陛下嫡長子。
監國太子。
周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