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修笑道:

“這是自然!你去整合澶州府庫之內的所有兵器盔甲。”

“此事事關重大,一定辦好!”

陳之修心想:

“智商有限,這點小事,應該足夠了。”

周馨蘭喜不自禁:

“是!”

拱手之後,蹦蹦跳跳地離去。

晉王有些疑惑:

“那本王做什麽?”

陳之修一笑:

“晉王殿下的任務最重要,事關本次守城之戰的勝負!”

“陳先生但說無妨!”晉王麵露肅然之色。

陳之修淡淡開口:“封鎖四門,單留一個南門,今夜帶人,在南門候著。”

“我要殺雞儆猴,一振軍心!”

晉王疑惑不解,可沒有多問,轉身離去。

晉王走後,陳之修大聲喊:

“雷達!”

“在。”

“你暗衛還有很多不足,相州都失守了,消息還沒傳來。”

“是,還請少爺責罰!”宋磊達低頭,麵露自責之色。

陳之修擺手:

“沒有怪你的意思,第一次做,能做到現在的水平,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過誰讓你是我陳之修的護衛,我陳之修要做就要做到第一!”

“是!”宋磊達站直行禮。

心中驕傲。

“去,通知秦大人和陸大人,就說劉宗已經抵達相州,不日圍攻澶州,讓他早做準備。”

“啊?”

宋磊達納悶:

“少爺,他秦大人貪財好色,貪生怕死,這澶州百姓人盡皆知。”

“他要是跑了,澶州怕是人心不穩。”

陳之修戲謔一笑:

“發揮你的口才,將時間說得緊迫一點。”

“將劉宗說得可怕一點。”

“將大威朝說得無能一點。”

“我怕的就是他不跑!”

宋磊達一時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躬身離去。

陳之修招手:

“來人,筆墨紙硯!”

下人不一會將筆墨紙硯呈上。

陳之修提筆四個大字,寫在最上方:

“討賊檄文!”

......

澶州,知州府。

秦如匯和陸德水在婢女的伺候下。

兩人喝著小酒,吃著小菜。

臉頰微紅,神情悠然自得

忽而,一名衙役跑了進來,跪倒在地。

“怎麽回事,慌慌張張的。”

秦如匯不滿。

衙役喘著粗氣:

“知州老爺,陳之修派下人來,說有要事想告,十萬火急。”

“嗯?”秦如匯疑惑,看向陸德水。

陸德水笑道:

“大人,將來人叫來,一問便知。”

不時,宋磊達跑了進來。

跪倒在地,學到了陳之修的三分演技。

先是表情神秘,看了看左右。

秦如匯一眼便心領神會,對著下人吩咐:

“你們退下!”

下人躬身退下。

宋磊達連接著麵帶急切道:

“不好了,兩位大人,少爺今日派我去相州賣酒。”

“走到半路,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大消息。”

秦如匯問道:

“是什麽消息?”

宋磊達呼呼喘了兩口氣,將兩位大人的好奇心吊足,慌忙開口:“劉宗的叛軍沿濁漳水東出,相州已經失守了!”

“相州?”兩人心頭一驚。

陸德水問:

“劉宗不是在攻打絳州和澤州麽?怎麽會去相州?”

“消息可靠麽?”

宋磊達點頭:

“小人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秦如匯大聲吩咐:

“快來人,準備紙墨,我要上奏朝廷,請求援兵。”

宋磊達麵容急切:

“大人,來不及了。”

“劉宗將相州搜刮一空,屠戮殆盡,南下直奔我澶州而來。”

陸德水和秦如匯豁然起身,大驚失色:

“你說什麽?”

酒杯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酒水四濺。

“這可如何是好?”

二人瞬間慌了神。

宋磊答道:

“兩位大人,消息很快就會傳入澶州。”

“晉王一向迂腐,若是被晉王知道了,恐怕想跑就來不及了。”

“我家少爺此時在收拾家財準備暫避鋒芒。”

“感念兩位大人提攜,特派我來提醒。”

秦如匯和陸德水頹然坐回座位。

口中念道:“丟城失地可是死罪,這...”

宋磊達極力苦勸:

“兩位大人,此時沒人知道消息,以巡視地方為名,事後沒人能怪罪。”

“兩位大人再上下打點一番,必可安然無憂。”

“劉宗殺人如麻,落到他的手裏,可真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見兩人麵色陰晴不定,一時沒有決斷。

宋磊達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不能再勸,不然引起對方疑心就不好了。

宋磊達頓了頓:“兩位大人,少爺隻讓我告知消息,具體如何做,看兩位大人自己。”

說完躬身退去。

走到門口,回過身,語氣懇求:

“兩位大人無論如何抉擇,速速決斷,劉宗離澶州最多隻有三日的路程。”

“啊!”秦如匯吃驚。

“三日!”陸德水默念。

宋磊達的話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秦如匯對著門外吩咐。

“快來人,吩咐下去,我要巡視地方。”

說罷,急忙起身,讓下人收拾家財。

陸德水拱手算作告辭,小跑了出去。

......

澶州城。

天邊微微泛白。

幾十輛馬車停在知府衙門門口。

秦如匯和陸德水一臉焦急的張頭望著街巷盡頭。

他們兩人一頭的汗水,身上都有股餿味。

家財實在太多,忙了一夜,天快亮了,還沒搬完。

無奈隻能舍棄一部分。

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都擠在一駕馬車內。

至於小妾,奴婢,隻能聽天由命了。

秦如匯焦急道:

“沒想到晉王消息如此靈通,已經開始封鎖城門了。”

陸德水罵道:

“晉王真是個瘋子,三千親衛,想擋住十萬大軍,這不是讓我等陪他送死麽?”

“怎麽還沒來,難道四門都被封鎖了?”秦如匯聲音有些緊張。

不時,道路盡頭,一人小跑著過來。

額頭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滾,跑到近前,準備下跪。

秦如匯一把拉住他,急切問:

“怎麽樣了?”

那人麵帶喜色:

“大人,幸不辱命,小人已經打點好了。”

“咱們從南門離去。”

“好好好!”陸德水連連點頭。

轉而對秦如匯道:

“劉宗自北南下,我等若是走其它門,還可能被他追上。”

秦如匯一切催促:

“咱們快走,免得日長夢多。”

車輪轆轆,馬蹄噠噠。

車隊緩緩前行,朝著澶州南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