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也跟著點了點頭,心下鬆了口氣。
孫峰緩步上前,緩緩開口:
“你看清楚了麽?劉宗大軍沒有任何異常?”
士兵大聲回答:
“回稟將軍,小的怕看不清,特意靠得很近。”
“小的看得真切,不會有錯!”
孫峰臉色一沉,繼續追問:
“靠得很近?沒有遇到敵軍探馬襲擾?”
士兵茫然搖頭:
“沒有。”
潘剛問:
“這能有什麽問題?我軍一仗打得敵軍膽寒,不敢出兵襲擾,不是再正常不過了麽?”
孫峰對著二皇子拱手,急忙開口:
“殿下,劉宗大敗,應該更加謹慎,怎麽會沒有任何探馬襲擾。”
“其中必有蹊蹺。”
“末將願領兵三千,前去試探一番。”
潘剛聽罷,也皺起了眉頭,他有些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潘剛:
“殿下,讓我去,我一定探出李宗的虛實。”
二皇子略一猶豫,搖了搖頭:
“潘剛,你是先登猛將,用來試探敵軍,太過大材小用了,還是讓孫峰將軍去。”
“可是...”潘剛還想再說。
二皇子抬手打斷,對著孫峰道:
“孫峰,此次以試探為主,小心敵人故意示弱,在營中設下埋伏。”
“是!”
片刻之後,孫峰帶著三千人馬,出城而去。
二皇子和潘剛則一臉焦急,在城頭等候。
......
一個時辰之後。
溫度漸漸攀升。
二皇子和潘剛的臉上都冒出細密的汗珠。
潘剛急得在城頭來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詞:
“這麽都多久了,怎麽孫婆媽還沒回來。”
“到底如何,也沒個回信。”
而後又爬到城垛上張望一番,繼續道:
“孫婆媽真夠墨跡的,不行,這樣下去,我非得急死。”
轉身對著二皇子請戰:
“殿下,讓我領三千兵馬前去接應。”
二皇子搖頭:
“潘剛將軍不必著急,孫峰將軍一向小心謹慎,不會有什麽大事的。”
“你若出城,我擔心澤州城防不穩,讓劉宗乘虛而入。”
潘剛麵色變化,右手握拳,砸了一下左手掌心。
無奈歎了口氣。
接著繼續來回踱步。
隻是走了沒幾個來回,又單膝跪地,向二皇子請戰:
“殿下,你讓我帶人去瞧瞧,到底怎麽回事,我們也好有個底。”
二皇子依舊搖頭:
“我已經派出探馬了,潘剛將軍稍安勿躁。”
“這...”潘剛無奈搖頭。
就在二皇子和潘剛都失去耐心的時候。
遠處的官道一陣煙塵翻滾。
一隊騎兵朝著城門狂奔而來。
城頭的士兵立刻警戒。
紛紛張弓搭箭,對準城下。
待這隊騎兵來到城門下,孫峰躍馬而出。
城門未開,就大聲喊道:
“殿下,不好了殿下!”
二皇子一驚,問道:
“怎麽回事!”
孫峰大聲喊:
“劉宗大軍的營帳之中,全是些老弱病殘。”
“營中精銳都不見了蹤影。”
二皇子心頭巨震。
城門緩緩打開,騎兵入城。
孫峰小跑著爬上城樓,二皇子疾步迎了上去。
急切問:
“劉宗大軍精銳去哪了?有沒有查清楚。”
孫峰搖了搖頭:
“已經審問過俘虜,他們隻知道劉宗昨天天一黑就離營了。”
“具體去哪,沒人知道。”
二皇子單手扶住城垛,穩住身形。
心頭一個不敢置信的想法冒了出來:
“難道真如那人所料,去了相州。”
一旁的孫峰肯定道:
“殿下,劉宗沒有別的路可走了,要麽等死,要麽去相州一搏。”
“隻可惜,如此淺顯的道理,我怎麽沒想到!”
二皇子語氣之中帶著驚懼:
“這麽說來,戰事的發展,他僅憑一份軍報,就推斷得準確無誤?”
潘剛質疑道:
“是不是瞎貓碰死耗子,剛好被他猜中了。”
“這未免有些太神了。”
二皇子搖頭:
“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是,此人智謀已達到登峰造極的高度。”
此話一處,在場所有人內心生出一股寒意。
可怕!
這樣的人太可怕!
孫峰急忙問:
“殿下,他叫什麽名字?”
二皇子恍然:
“對了,我還沒注意看他的姓名。”
而後快速在懷中摸索:
“信,那份信呢?”
摸了好半天,沒有摸到。
二皇子大急,朝二人問道。
潘剛一臉茫然,孫峰仔細回憶。
而後麵露苦澀,小心翼翼地出聲提醒:
“殿下,那封信,好像...好像被你燒了。”
“啊!”二皇子一愣。
而後懊惱的一拳砸在城頭上,自語:
“我怎麽如此心急,竟然將信燒了。”
“潘剛,孫峰,你們兩個怎麽不攔著我一點。”
兩人相互對視,都有些傻眼。
孫峰率先反應過來,提醒:
“殿下,當務之急是查清楚此人的來曆,切不可讓晉王捷足先登。”
“若是不能為我們所用,隻能......”
二皇子從懊惱中恢複心神,連連點頭:
“對對對,快,去查,給我查清楚。”
“十日之內,我要知道他的全部消息。”
......
澶州城,迷蹤巷。
一處不起眼的宅院中。
陳之修坐在院子中的椅子上。
宋磊達站在身旁。
麵前還躬身站著兩名黝黑的老漢。
此時都攢著手,顯得有些緊張。
陳之修開口問:
“你們兩個幹鐵匠和木匠多久了?”
木匠好漢回話:
“小的幹木匠已經三十多年了。”
“你呢?”陳之修問向鐵匠。
鐵匠恭敬:
“小老兒幹鐵匠也有三十多年了。”
“嗯!”陳之修點頭,而後吩咐:
“這兩個東西你們會打麽?”
陳之修從身後拿出兩張圖紙,分別遞給兩人。
鐵匠拿的圖紙十分簡單,而木匠拿的圖紙,線條細密交錯,有些複雜。
如果後世的人在場,一定能夠看出來。
一張圖紙上畫的是開花彈,而另一張圖紙上畫的確是投石車。
正是陳之修根據前世的記憶,繪製而成。
粗糙是粗糙了一點,仔細看也能看明白。
鐵匠看過圖紙,微微點頭:
“此物好做,打四個花瓣,而後用鐵片箍起來就行。”
陳之修追問:
“那密封性呢?”
“密封性?”鐵匠納悶。
陳之修解釋:
“就是可以倒水進去而不漏。”
鐵匠恍然:
“這好辦,裏麵墊上油紙,外麵封上蠟就行。”
“好!”陳之修大笑。
看著木匠:
“你呢?有什麽問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