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眼珠一亮,心道:

“哎,不如趁此機會,早做準備。”

想到這裏,陳之修嘴角微微上揚:

“潛龍居士對我方才說的話,不太相信?”

“陳小友切莫執迷不悟。”晉王一行搖頭。

臉上寫的不是‘不信’,而是‘根本信不了一點’。

陳之修繼續道:

“既然如此,潛龍居士可敢與我打賭。”

“打賭?”幾人心中疑惑。

陳之修:“就賭劉宗會不會東出相州!如何?”

幾人皆是搖頭失笑:

“沒想到這陳之修還不死心。”

晉王心想:

“也罷,讓你輸個徹底,長長記性也好。”

於是開口:“陳小友想賭什麽?”

陳之修雙眼射出一道精光,聲音清亮:

“就讀三十萬擔糧草。”

幾人同時大驚:

“三十萬擔糧草?”

“他要那麽多糧草幹嘛?”

“釀酒?”

“釀酒也用不了這麽多吧。”

晉王有些猶豫:

“三十萬擔糧草?陳小友,這一時之間,我去哪裏找來三十萬擔糧草與你打賭。”

“就算是陳小友,恐怕此時也沒有三十萬擔糧草吧?”

陳之修搖頭:

“我現在確實沒有,你我二人從今天起開始購買糧食,在輸贏分出來之前,將糧食籌齊。”

晉王麵露難色:

“我要那麽多糧草,幹什麽?到時候該如何處理都是大問題。”

“能不能折算成銀子?”

陳之修果斷拒絕:

“不能!”

“這...”晉王一時語塞。

眾人沉默。

一旁的周馨蘭眼珠一轉,道: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用這種方式刁難我們。”

“好讓我們不敢跟你打賭。”

幾人同時恍然,心道:

“原來如此,還好公主機靈,不然真被陳之修給糊弄過去了。”

周馨蘭接著道:

“哼,我偏不讓你得逞,這份賭約,我接了!”

陳之修轉頭,看向晉王。

晉王含笑點頭。

陳之修:“好!”

“既然如此,我讓下人立下賭約,簽字畫押。”

“免得日後有人耍賴!”

歐陽蠡搖頭苦笑:

“陳小友,這要是立下賭約,可就沒有回旋的餘地。”

“何必走上絕路呢?”

陳之修心中不屑:

“絕路?哼,到時候我怕你會跪下來謝謝小爺我!”

麵上道:

“歐陽先生,這誰勝誰負,還尚未可知。”

“再說歐陽先生不是說了麽,世間萬物本就千變萬化。”

“還是先擔心擔心潛龍居士吧。”

晉王無奈:

“陳小友到時候輸了,不要哭鼻子就行!”

......

陳家宅院門前。

晉王一行告辭離去。

馬車上,晉王有些擔憂:

“歐陽先生,這賭約贏了,前前後後一共是六十萬擔糧食。”

“這麽多糧食該如何處理?”

歐陽蠡故作高深:

“晉王殿下不會真的想要陳之修三十萬擔糧食吧?”

晉王疑惑:“歐陽先生的意思是?”

歐陽蠡:“此次賭約,糧食是小,求才是大。”

“陳之下剛在澶州城立足,哪有那麽大的財力去籌措三十萬擔糧食。”

“剛好可以趁機讓陳之修欠咱們一個人情。”

“好為日後將他收為己用,做準備。”

晉王點了點頭,而後繼續問:“那我自己準備的三十萬擔糧食,到時候該如何處理。”

“總不能不去采買糧食,食言而肥吧?”

歐陽蠡似乎對晉王的問題早有預料。

從容道:

“晉王殿下不必多慮,每逢大戰,糧食價格必然大漲。”

“到時候,還怕出了不了三十萬擔糧草麽?”

“此時糧食尚未漲價。”

“剛好借此機會,低價買進,高價賣出,還可以大賺一筆。”

晉王點頭:

“歐陽先生果然足智多謀!”

趙恩讚歎:

“相比之下,還是歐陽先生更為老辣!陳之修還是太過稚嫩。”

歐陽蠡對這兩句馬屁十分受用,笑得見眉不見眼。

正準備謙虛兩句,卻被周馨蘭打斷。

她在一旁不滿:

“喂喂喂,你們怎麽不誇誇我。”

“剛剛要不是我,你們可都被陳公子的賭注給嚇住了。”

“可多虧了我!”

幾人同時仰頭大笑,而後讚道:

“公主殿下果然聰明過人。”

“公主殿下亦有成為世間良將之潛質。”

“我女兒不愧是我女兒,足智多謀,冰雪聰明!”

周馨蘭聽到誇獎,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抬起了驕傲的小腦袋。

看著一行馬車遠去。

陳之修心裏暗想:

“如此,澶州城就多了六十萬擔糧草。”

“這樣一來,城防必將更加穩固!”

而後對著下人吩咐:

“來人,將銀子備好,準備馬車。”

“我要親自去一趟知州府。”

“是!”幾名下人應諾。

......

澶州城,知府衙門。

一名衙役笑著將陳之修引入府衙內。

隔著老遠,就能聽見秦如匯的笑聲。

“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陳之修明知故問:

“秦大人,不知此話從何說起啊?”

秦如匯麵色一板,假裝惱怒:

“怎麽?陳小友連我都要瞞不成?”

“諾達一個澶州城,都快要被陳小友掀翻了。”

一旁的陸德水道:

“是呀,陳小友,秦大人與你推心置腹,你卻對他遮遮掩掩。”

“實屬有些說不過去。”

陳之修大笑:

“哈哈哈,學生不是那個意思。”

“在兩位前輩麵前,我哪敢自稱英雄。”

接著道:

“想必昨晚的事,兩位大人都聽說了吧?”

秦如匯和陸德水齊齊點頭。

“陳小友真是好厲害的手段,短短一夜之間,整個澶州城釀酒界就變天了。”

“我與陸大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陸德水語氣之中透著幾分無奈:

“長江後浪推前浪,在陳小友麵前,我與秦大人二人,恐怕都已經老嘍!”

陳之修心裏罵道:

“娘的,兩個老東西,還敲打我?”

“等以後有機會,好好整治整治你們兩個老貪官。”

麵上連連作揖:

“二位大人勿怪,事態緊急,沒有來得及提起告知二位大人,得罪,得罪!”

兩人麵色稍好,陸德水接著道:

“鬧出這麽大動靜,你可知秦大人為了你這件事,耗費多少精力。”

“用了多少力氣,才將此事給壓下來。”

陳之修心想:

“在澶州城,你倆就是土皇帝,這點事還叫苦,不就是想要銀子麽?”

“算了,這次就當存銀子了,日後定要讓你們兩個人,連本帶利,給我吐出來!”

拍了拍手:

“來人,將箱子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