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叉刺中黑衣人的身體,毫無阻礙地沒入肉裏。

有些黑衣人被刺中小腹。

有些黑衣被刺中前胸。

還有的直接刺中黑衣人的麵門。

但無一例外的是,巨大的力道,刺得黑衣人的身體一陣搖晃。

刺中的瞬間,長槍手們迅速回抽,拔出糞叉。

被刺中小腹的黑衣人沒有感覺到疼痛,低頭看去。

隻見身上一個個小洞,往外咕咕冒著鮮血。

驚恐不敢相信的表情在黑衣人的臉上浮現。

身體的力氣隨著鮮血流逝,陣中的黑衣人身體無力地癱倒。

不知是感覺到了疼痛,還是對生的渴望。

被刺中臉部的黑衣人,立刻捂著臉大聲慘叫。

不停有鮮血從他們的指尖冒出。

可惜慘叫並沒有持續太久,就被再次刺來糞叉打斷。

在連刺幾下之後,這些黑衣人很快沒了動靜。

而他們的身體已經被刺成了馬蜂窩。

這樣的關門打狗重複幾次。

又有不少的黑衣人重蹈覆轍。

手持糞叉的長槍手們身上、臉上都濺滿鮮血。

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此刻他們流露出興奮嗜血的目光。

模樣猙獰可怖。

從黑衣人們身上流出的鮮血浸濕地麵,順著地麵的磚縫流淌。

空氣中被血腥味充斥。

為首那名高大的黑衣人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見衝入陣中的同伴如同泥牛入海,徹底沒了動靜。

又察覺自己腳下,被粘稠的鮮血沾染。

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揮手大喊:

“停!”

“全體後退!”

黑色人流如同拉起手刹的火車。

前麵的人停,後麵的人卻依舊向前。

人擠著人,不斷向前。

如同一頭笨重的蠻牛,控製不住龐大身軀帶來的慣性。

又是幾次‘關門打狗’之後,才緩緩停止。

停下的黑衣人終於冷靜。

此時他們才借著火光,看見了血流成河的地麵。

再看護衛的戰陣,就是像是看吃人不吐骨頭的巨獸。

隻能在它的牙齒縫裏看見一絲鮮血和肉渣。

反應了過來,都露出忌憚,緩緩向後退。

內心被恐懼籠罩。

“怎...怎麽辦?”

一名黑衣人問為首那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黑衣人雙眼露出深深的忌憚。

猶豫片刻後,對著身旁的黑衣人道:

“將他們牢牢圍住!”

“去,報告家主!”

“咱們的進攻受阻了。”

就這樣,護衛們和黑衣人隔著數十米的距離,相互對視,一時陷入了僵局。

......

“聽,外麵的動靜停了!”

“打完了?”

街道旁的民房內一對年邁的夫妻在二樓的房間內小聲嘀咕。

“老頭,這又是咱們澶州城的哪個大戶之間鬥起來了?”

一名佝僂著腰,臉上帶著驚恐的老婦人問。

旁邊的老頭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去窗前看看。”

說完後,翻身起床。

老婦人急忙拉住老頭,語氣帶著恐慌:

“老頭子,別看,小心引火燒身。”

老頭子拍了拍老婦人抓住自己的手,安慰:

“我就開個窗縫,不會被發現的。”

老婦人這才慢慢鬆手。

老頭披了個外套,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子。

露出一個縫隙,一隻眼睛朝外看去。

看見一圈黑衣人如同洪水,將護衛牢牢圍困住。

黑色洪水幾乎淹沒街巷的每一個角落。

而護衛隊像是洪水中的孤島,雖然危機四伏,但卻屹立不倒。

感受兩撥人衝天的殺氣,老頭驚得瞪大雙眼。

急忙合上窗戶,後退回**。

老婦人急切問:

“老頭子,你看見什麽了?”

老頭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有些語無倫次:

“人,全是人。”

“老頭子,是什麽人?”老婦人追問。

老頭胸口起伏,半晌才平複心緒:“沒看仔細,看穿著,應該是陳家的護衛隊。”

“前幾日我免費品嚐過他們家的秦泉酒,應該不會出錯。”

老婦人有些驚訝:

“是陳家?他們的護衛隊怎麽會被人襲擊?”

老頭搖了搖頭,而後又好似想起了什麽:

“也許是酒賣得太好得罪了人。”

“咱們報官麽?”老婦人試探著問。

卻引起了老頭強烈的反應:

“你不想活啦?”

老頭接著道:“快睡覺,咱們就當沒看見!”

......

得月樓。

此時唐老板心情不錯。

他一邊與眾多酒商推杯換盞,一邊摟著一名衣衫淩亂的女子。

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滿臉的肥肉都在抖:

“來,劉公子我敬你一杯!”

“此次你的計策雖然沒有起到什麽大用,但是你的智謀,我的確十分敬佩。”

“我先幹為敬。”

劉文學本來心下還有些不安,但在氣氛的渲染下,徹底將這絲不安拋之腦後。

舉起酒杯,虛偽笑道:

“唐老板豪氣幹雲,在下也是十分敬佩,應該是在下敬唐老板才是。”

兩人大笑幾聲,仰頭清空酒杯。

“唐老板,這陳之修不自量力,仗著腹中有些拿不出台麵的陰謀詭計,竟妄想與我們鬥。”

“殊不知咱們在澶州的底蘊深厚。”

“這次咱們五百多人埋伏,就憑他那新招的一百來名的家丁,嗬嗬。”

“我倒要看看,他拿什麽抵擋!”

尖臉商人舉起酒杯,戲謔開口。

說完仰頭喝下杯中酒。

酒剛入口,一名黑衣人小跑著進來。

“家主,不好了,咱們的人被擋住了!”

“噗!”

尖臉商人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心中大撼。

口中的酒噴了出來。

眾多商人都流露出嫌棄的目光。

尖臉商人顧不得他們的眼神,搶在唐老板之前,大聲問道:

“怎麽會被擋住?你們不是帶著五百多人麽?”

“難道陳之修的護衛隊遠不止一百來人?”

黑衣人搖了搖頭。

“那是怎麽回事?”尖臉商人一臉不解地追問。

“不...不知道!”黑衣人猶豫了一下,開口答道。

他沒有說謊,他確實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他們像往常一樣,將敵人牢牢包圍住,而後朝著敵人全力衝鋒。

如果放在平時,被包圍的敵人還沒等他們動手,就已經慌了。

隻要稍微施加一點壓力,便會像羊群一般,四散逃跑。

可是今晚的敵人,實在有點詭異。

他們動作熟練,絲毫不亂。

明明都是些毫無戰鬥經驗的半大小子,可結起戰陣卻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