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準備離去,卻再次被陳之修叫住。

“少爺,您還有什麽吩咐?”

陳之修不答,反而從懷中掏出了一百兩銀票。

“這是?”

宋磊達連連擺手。

陳之修將銀票按在了他的手裏:

“你爹為了我陳家,冤死獄中,當時我陳之修自身難保,讓他老人家下葬的時候連口像樣的棺材都沒有。”

“這一百兩銀子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感謝你們宋家為了我陳家付出這麽多!”

宋磊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陳之修急忙扶起。

宋磊達再抬頭,已是滿臉淚水:

“我爹受老爺恩惠,為老爺而死,那是他的命!”

“今生今世,我也願為少爺赴湯蹈火,縱使萬死也在所不辭!”

陳之修拍了拍宋磊達的肩膀:

“別動不動死不死的了,你要這麽想死,我得趕快給你找個媳婦,以免你們宋家斷後哦!”

宋磊達聽罷,有些不好意思,哭臉上有露又展露出笑容。

見氣氛緩和,陳之修盯著宋磊達的眼睛,語重心長地叮囑:

“雷達,我早就把你當我自己兄弟了!”

“如果有一天,你到了必須要背叛我才能活命的時候,千萬不能猶豫,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麽?”

宋磊達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

“少爺,我宋磊達死也不會背叛少爺!”

說罷轉身離去。

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少爺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

“那些河裏的金子還要早做打算,我怕有人想獨吞。”

陳之修一笑:

“我知道,那是我故意留的測心石,你派人盯著就行!”

宋磊達一愣,心底一陣後怕:

“少爺好深的心機,以後萬萬不可生出一點別的心思!”

而後轉身離去。

望著宋磊達離去的背影,陳之修內心得意:

“小子,我這劉備慣用技能三連招,你還能招架得住?”

隨後也哼著小曲,走了出去。

......

一層薄霧在官道上浮動,勾勒出晨光的軌跡。

一匹戰馬穿透晨霧,在官道上帶起一陣塵土。

戰馬上,坐著一名渾身著鎧的衛兵。

衛兵臉上有些焦急。

駛過城門口時,隻高舉起一個腰牌大喊:

“晉王親衛,速速放行!”

城門口的兵丁便慌忙讓到城門兩邊,不敢阻攔。

從澶州城三個大字下快速掠過。

進入城內。

親衛並沒有下馬,而是一邊催動戰馬,一邊警示路人:

“晉王親兵,速速閃開!”

熱鬧的澶州街道一陣驚慌。

戰馬如同利劍,在人群中劃出一條道路來。

徑直朝晉王府的方向而去。

晉王自此剛喬裝整齊,帶著歐陽蠡、周馨蘭和趙恩準備去拜訪陳之修。

忽聽府外傳來馬蹄聲,心中疑惑誰人敢在城中騎馬。

還騎到了他們府門前。

正準備差人前去查看,卻見一名親衛風塵仆仆而來。

一跑到晉王麵前,單膝跪地行了個禮。

他還沒說話,晉王就知道,一定有大事發生。

率先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

親衛抬頭拱手,臉上蒙著一層塵土,嘴唇幹裂:

“回稟晉王,邊關急報!”

說話聲帶著些沙啞,卻十分洪亮。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

打開竹筒從竹筒中取出一個卷起的紙條,遞了上去。

晉王接過紙條,熟練地打開。

掃了一眼,麵色凝重。

歐陽蠡一旁疑惑:

“晉王發生什麽事了?”

晉王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

“劉宗舉兵南下了!”

“什麽?”周馨蘭驚呼。

“我們沒有出兵討伐他,他反而敢主動南下攻打我們大威朝?”

趙恩不敢相信。

唯有歐陽蠡沒有說話,扶須問道:

“晉王殿下,具體情況如何?”

晉王將紙條遞給了歐陽蠡,歐陽蠡打開紙條,念了起來。

“劉宗二十萬大軍分兩路南下。”

“一路順汾水直取晉州。”

“一路沿新亭攻取潞州。”

“北遼十萬鐵騎向涿州一帶集結。”

紙條內容不多,隻有四句話,但給幾人帶來的震撼卻是驚天動地的。

幾人久久不語,內心同時冒出了一句話:

“北方形勢,危矣!”

晉王沉思之後,沉著臉問向歐陽蠡:

“歐陽先生,你怎麽看?”

歐陽蠡歎了口氣:

“哎!劉宗剛剛反派之時,羽翼未豐,正是舉兵討伐的最好時機,如今半年過去了,他準備充足,自然要發兵南下!”

“晉州和潞州附近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可能不保!”

“東北方的北遼鐵騎又不得不防。”

“我們的兵力,隻能固守。”

“想要取勝,隻能依托絳州與澤州的地勢之利了。”

“若是這兩處失守,我大威朝以北,可就再無險可守了。”

趙恩在一旁若有所思:

“二皇子帶兵打仗一向驍勇,一定可以正麵擊潰劉宗小兒。”

晉王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而後感歎:

“隻可惜我現在遠離朝堂,沒了兵權,不然必定率兵北上,拖住北遼,為我大威朝解決後顧之憂!”

歐陽蠡聽罷,深深一拜:

“晉王殿下,如今大皇子與二皇子的鬥爭日益激烈。老夫讓晉王暫時隱退,完全是為了晉王的安危著想!”

晉王急忙扶起歐陽蠡:

“我知道歐陽先生的良苦用心,並沒有怪罪先生的意思!”

歐陽蠡起身,又對著晉王拱手:

“晉王殿下,當今天下局勢,變幻莫測,如此危局,更應該網羅天下英才,為晉王殿下所用。”

“日後晉王殿下才好有一番作為。”

晉王聽罷,深以為是地點了點頭:

“嗯,歐陽先生所言甚是!”

“走,聽說那小子搬家了?咱們去會會他!”

周馨蘭本來還麵露擔憂,聽到要找陳之修,擔憂之色轉瞬即逝,咧著嘴笑道:

“就是,這個臭書生,上次在得月樓押的銀子還沒賠給我!”

......

陳家新宅。

剛開完會的陳之修打了個哈欠,走到自己的房間內。

此時,林曉婉已經起床。

正坐在桌案之前,拿著毛筆,寫寫畫畫。

不知是這幾天營養跟上的緣故,還是昨日買了胭脂的緣故。

一張俏臉,更加秀美動人。

陳之修輕步走近,從後麵一把抱住林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