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蠡沉思片刻,開口:
“開始,老夫想著雪中送炭,但以他的能力,很難遇到絕境。”
“這樣一來,隻能先結交一番,成為朋友。”
“然後再從長計議。”
晉王點了點頭:
“那咱們明日就去拜訪。”
“真的?”
周馨蘭眼前一亮。
晉王與歐陽蠡相識一笑。
“哈哈哈!”
周馨蘭急忙用手遮住臉上的紅暈。
可以雙小手哪裏能捂得住。
......
澶州城。
夕陽,半輪紅日侵染了半邊天。
一座宅院裏,一位牙人滿臉討好地看著陳之修:
“公子您看這園林,您沒事可以帶著夫人逛逛園子。”
“您看著演武場,您就算養五百名家丁也夠用了。”
“您看這廂房,您看這中堂,您看......”
陳之修忙擺手:
“行了,我看得差不多了!”
牙人笑著,試探問:
“這位公子,您要得急,院子又大又能立刻入住的隻有這一座了。”
“你看要是沒問題的話,咱們簽字畫押。”
陳之修摸了摸下巴:
“就沒有更好一點的了?”
牙人立馬接話:“呦,這座宅院,就連咱們澶州第一才子來了都得豎個大拇指,您還挑呢?”
澶州城第一才子,近日在澶州城可謂是火出了圈。
比這天邊的夕陽還要紅上三分。
這些販夫走卒,市井小民多有商業頭腦。
凡是能沾上一點邊的,都要提一句:
澶州第一才子用了都說好。
沾不上邊的,也要盡量往澶州第一才子身上扯。
這就叫廣告效應。
至於澶州第一才子是誰?
他們隻聽聞姓陳,至於長什麽樣,則完全不知道。
陳之修笑了笑:
“我看未必吧?”
不等牙人反駁,陳之修低頭看著林曉婉道:
“曉婉,你看怎麽樣?”
林曉婉有些猶豫:
“夫君,這院子也太大了,比咱們原來的宅子大多了。”
“咱們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些銀子,是不是太浪費了?”
陳之修摸著林曉婉的腦袋問:
“你就說喜不喜歡,其他的先不想。”
“喜歡倒是喜歡,可是...”
不等林曉婉說完,陳之修大手一揮:
“買!”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過後。
終於敲定在了四百五十四兩三錢。
不怪牙人不抹零,隻怪陳之修分文必爭。
簽字畫押後,陳之修又問:“陳家村附近有沒有地,本少爺還想買幾十畝地。”
“有有有!都是上好的水澆地。咱們澶州第一才子看了都說好!”
牙人咧著嘴笑。
“咳咳。”
陳之修幹咳:
“你小子再提我,我可要收你廣告費了!”
而後陳之修用花了四百多兩銀子買了一百多畝地。
直到牙人走後,林曉婉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夫君,這澶州第一才子陳公子是誰?”
“咱們澶州第一才子不是劉文學麽?”
“這陳公子與你同姓,你可知道?”
林曉婉也是精通詩詞之人,聽牙人說第一才子,自然心中好奇。
陳之修笑著道:
“嘿嘿,就是你男人,我!”
“哎呀,夫君,我認真的,別說笑。”
林曉婉嗔怪。
也不怪他不信,陳之修前生雖說肚子裏有些墨水,但與澶州第一才子還差著十萬八千裏。
陳之修笑了笑,也沒解釋,對著身後的護衛道:
“你們收拾收拾,晚上咱們就住這。”
這時,陳河富走了過來,不敢置信地問:
“兒啊,這以後就是咱們家了?”
“對!”
陳之修肯定地點頭。
“兒啊,以後咱們再也不用受劉家欺負了?”
“是!”
陳之修有些不耐煩。
“兒啊,咱們現在比以前更有錢了?”
陳之修頭都大了,對著王嬸道:
“王嬸,你帶我爹下去休息。”
而後,轉身牽著林曉婉的手,離去。
“我兒,你去哪呀?”
“兒呀!”
“兒...”
“蒼天有眼啊!”
“我陳家祖墳冒青煙啦!”
陳之修加快步伐,急忙離去。
“夫君,咱們這是去哪呀?”
“爹爹再叫你呢!”
陳之修頭也不回,回答:
“咱們去逛逛夜市!”
“可是,爹爹他...”
陳之修扶了扶額:
“我爹他可能是在獄中無人說話,從出來那刻起,見誰都是沒完沒了地說,說得我頭都要炸了!”
“咱們快走!”
......
澶州城,夜市。
琳琅滿目的商鋪,在街道兩邊向前延伸。
一時看不到盡頭。
擁擠的人流中,陳隻修牽著林曉婉的手,停在了一處牌匾上寫著:‘金縷布莊’的店鋪前。
兩人正要進去,卻見門口的夥計出聲:
“哎,我說你們也不看看,這是你們能進的地方麽?”
小二幾不耐煩地擺手,示意陳之修走。
“怎麽?你們打烊了麽?”
陳之修明知故問。
“店裏燈都亮著,打什麽烊?”
“你也不瞅瞅你那窮酸樣,這裏麵有你買的布麽?”
夥計咋咋呼呼。
“要不咱們走吧。”
林曉婉怯懦開口。
陳之修二話不說,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拍在了夥計臉上。
夥計正欲發怒。
餘光看到了一個百字。
定睛細看。
“一百兩!”
夥計怒氣頓消,眼前一亮。
陳之修抬腿進店,看也不看夥計:
“今天你不認識小爺我,我不挑你的理。”
“下次再敢狗眼看人低,我打斷你的狗腿。”
夥計心中一驚,忙擠出笑臉追上去招呼。
林曉婉小嘴微張,有些驚訝陳之修的行事。
“我娘子要置辦新衣服,把你們店裏最好的布拿出來瞧瞧。”陳之修大聲喊。
看模樣,活像個暴發戶。
不過對於他來說,暴發富三個字形容也算貼切。
“好嘞!”小二伸手一指:
“公子,您看這,這都是上好的綢緞,澶州第一才子陳公子看了都說好!”
林曉婉心中疑惑:
“又是這個陳公子。”
開口問:
“夥計,你們都在說這個澶州第一才子,他到底做了什麽?為何這麽多人追捧。”
“喲,您不知道?”夥計很是意外。
林曉婉搖頭。
“他可是在得月樓作出明月幾時有的大才子。從內城到外城,有誰不知道他的大名。”
“明月幾時有?”
“是呀,隻做了一首詩和一首詞就攪得全城的大家閨秀茶不思,飯不想。”
“什麽樣的詩,竟有如此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