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宋磊達進入包廂之後,眾人都一臉期待的望著包廂門口。

一秒

兩秒

三秒

......

就在大家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

一位穿著素衣的瘦弱書生走了出來。

書生手拿折扇,擋住麵前,剛好遮住了他的臉。

“這是搞什麽鬼?”

“長得醜不敢見人麽?”

有人喊道。

劉文誌卻極為禮貌,拱手道:“兄台既有如此文采,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這可是日後和他齊名的才子,他自然是有耐心,有禮貌。

“是呀!遮遮掩掩算什麽君子?”

下麵有人呼應。

若若也欠了欠身:“既然公子已經出來了,何不大方一見!”

手上的折扇緩緩放下。

小麥色的皮膚。

一對劍眉下兩隻深邃的眼睛放出精光。

直挺的鼻梁下,唇如激丹。

在場的女子呼吸一滯,心跳加速。

不少風塵女子,更是春心**漾!

若若看了他的相貌,也是呆愣住了。

想到晚上與他共度春宵,不自覺麵色微紅,羞得低下了頭。

“是他?他還有這種文采?”

周馨蘭看到熟悉的麵孔,心中不由的小鹿亂撞。

兵法對她毫無吸引力,可詩詞對她的殺傷力就比較大了。

正所謂哪個少女不懷春,周馨蘭也無數次暢想過才子佳人的美好畫卷。

“哈哈,原來是他,我早該想到了,真是個麒麟子!”

晉王爽朗笑道。

歐陽蠡沒有多少驚訝,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

“好俊秀的公子!”

王幹娘在一旁誇讚。

隻是沒人注意到。

此時的劉文誌,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劉公子,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書生邊搖折扇邊向劉文誌走去。

這書生,不是陳之修還能有誰。

王幹娘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聽到陳之修的話,倒是反應極快。

“呦,好俊俏的公子!怎麽?你和劉公子還認識啊?”

王幹娘回頭去看劉文誌,發現他麵色不好,這才覺得有些不妙。

“你...你...”

劉文誌指著陳之修,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是不是要問我怎麽會在這?”

陳之修麵帶和善的笑容。

“我...我...”

“你是不是要問你二哥怎麽樣了?”

“這...這...”

“你是不是想說這不可能?”

劉文誌終於合上了嘴巴,點了點頭。

“先將一百兩銀子拿出來。”

陳之修笑著伸出了一隻手,放到了劉文誌麵前。

又大聲補充了一句:“劉家三公子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劉文誌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靜。

“嘿嘿,這個臭書生,還挺有趣!”

周馨蘭在一旁捂嘴笑道。

一眾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這劉家公子不會是想賴賬吧?”

“應該不會吧?劉家不可能連一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吧!”

“誰知道呢?像他們這種商賈,食言而肥不是常事麽?”

“這劉家不是地主麽?”

“做生意賺了錢置辦的地,根上還是賤商!”

“原來如此。”

劉文誌臉色由紅轉黑,再由黑變紅,不停變換。

嘴角**,雙眼死死盯著自己緊握的雙拳。

雙拳微微顫抖,手背的青筋根根暴起。

良久之後才穩住心緒。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狠狠丟在地上。

惡狠狠道:“我二哥在哪?你把他怎麽樣了?”

陳之修眯起眼睛,指著地上的銀票,聲音冰寒:“撿起來。”

在場的眾人哪怕是傻子此時都看出來了。

這兩人一定有仇。

這一下,他們可來了興趣,紛紛化身為吃瓜群眾。

看起熱鬧。

“我若不撿,你能如何?”

劉文誌嘴唇微動,麵帶挑釁,一字一頓。

“我數到十,多數一聲,劉文才就少一根手指!”

陳之修不緊不慢地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你敢!”

劉文誌跨步上前,直視陳之修的雙眼。

將灌滿威脅的雙眼,通過視線直刺陳之修的心靈。

卻在陳之修眼中看不到半點的怯懦與猶豫。

耳中傳來一聲不屑地輕笑,緊接著開始數數。

“嗬嗬。”

“1...”

“2...”

“3...”

“慢,我撿!”

如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下。

刺骨的寒意從頭皮直傳到腳底。

變了!

陳之修真的變了!

變得他完全陌生!

變得他心底膽寒!

“為了二哥,我忍了!”

劉文誌心底對自己說,似乎是為自己的示弱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更像是為自己找了一個懦弱的借口。

好讓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做接下來的動作。

他彎腰低頭將銀票撿起,而後緩緩起身,將銀票放到了陳之修手裏。

陳之修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囂張跋扈的青年。

眼神中滿是輕蔑。

掃了一眼銀票,揣入懷裏。

“我二哥呢?現在可以放了我二哥了吧?”

劉文誌陰沉著臉問,語氣之中帶著些如釋重負的味道。

“你二哥?我什麽時候說過你二哥在我手上?”

陳之修輕笑。

“你耍我?”

劉文誌的怒火難以遏製地燃燒起來。

“沒錯,我就是耍你!”

“咯咯咯!”

刺耳的牙齒摩擦聲從劉文誌的嘴裏發出。

兩隻眼珠擠滿血絲,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落到地上。

“陳...之...修!”

“我...算...你...狠!”

劉文誌喉結滾動,聲音沙啞,好半天才從牙關內擠出幾個字來!

說完之後,一揮衣袖,轉身朝著舞台下走去。

剛走出兩步,一道聲音如同雷霆般直擊他的心髒。

“站住!”

劉文誌的身形霎時間站定。

腦袋如同生鏽的發條,一卡一卡地轉過頭望著陳之修。

“我說過你可以走了麽?”

陳之修輕搖折扇,麵色淡然地開口。

“陳之修,你還想怎麽樣?”

劉文誌的語氣,七分怒意中帶著三分恐懼。

“現在可以說一說,你的詩是怎麽來的了麽?”

劉文誌聽罷,眼神驟然眯起,毫不掩飾地釋放出殺氣。

“陳之修,你當真想魚死網破,不死不休!”

場下的眾人也都是一驚。

“怎麽?劉文誌的詩有問題?”

“難道是花錢買的?”

“不會吧?誰這麽傻,這麽好的詩拿出買?”

“難道是......抄的?”

“怎麽可能,他瘋了?這要是被發現,不是自絕於天下讀書人麽?”

“就是,到時候還有什麽臉麵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