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的職責是保護自己的主官,可這是兩名官員打在一起,他們幫誰都是毆打朝廷命官,是死罪。

陳之修看不下去,大聲提醒:“快將二人拉開,這要是打出個好歹,你們可就完了。”

陳之修的話將侍衛驚醒,數十名侍衛上前,將二人分開。

即便分開,兩人還是互看不順眼。

指著對方大罵。

罵聲可謂是不堪入耳。

百姓們聽得津津有味,大呼過癮。

就在兩位大人口水互噴的時候,一聲大喊從遠處傳來:“住手!”

對罵的兩位大人立刻停止了動作,麵上都露出懼怕之色。眾多百姓張頭去看,在看清來人之後,齊齊低頭,不敢直視來人。

隻見一人騎著高頭大馬從遠處奔來。

陳之修心中驚奇:“京師騎馬,是什麽人物?”

馬蹄聲由遠及近,漸漸越過眾多人群,來到陳之修身邊。

見到來人的正麵目,陳之修立刻認出此人。

旋即笑著拱手:“於統領!”

來人正是禁衛軍統領,於禁!

於禁下馬,對著陳主席笑著拱手一禮,一別多日,陳兄別來無恙!

陳之修倒是沒想到,於禁表現得跟他如此熟絡。

於統領是皇帝心腹,跟隨皇帝征戰多年,當今皇上雖然昏庸,不理政事,可整個京師的軍權卻牢牢握在手心。

既然對方給足了陳之修麵子,陳之修也不會落了對方的臉麵。

同樣拱手:“上次於統領不辭辛苦,營救於我,在下一直感恩戴德!”

“幾日未見,於統領更加神武了,若是他日有機會,真想與於統領一同征戰沙場,立不世功勳”

心道:“哥記得你對我有恩,下次有機會,一定給你撈個軍功!”

陳之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這什麽於統領畫個餅再說。

於統領聽罷,爽朗大笑:“那我就在這裏提前感謝陳兄弟了!”

轉而對一旁的李書義和林永仁道:“你二人身為朝廷命官,竟當街廝打,成何體統!”

“待我稟明皇上,由他老人家定奪!”

二人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李書義快速反應,訕笑:“嘿嘿,於統領,皇上日理萬機,為國事操勞日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靜養的機會,我等這些小事,就不必煩擾他老人家了吧!”

林永仁也跟著賠笑:“是呀,於統領,我二人是鬧著玩的,並沒有打架,不信你看!”

林永仁說罷,還將手搭在李書義的肩膀上。

李書義也表現得出奇的配合。

反手也將林永仁的肩膀摟住:“於統領,咱們關係這麽鐵,怎麽會扭打呢?”

於統領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那你們方才在地上做什麽?”

“難不成是有龍陽之癖?”

兩人麵色一滯,相視一眼。

臉色難看。

陳之修見狀上前:“於統領,二位大人方才不過在玩笑而已,你就放他們一馬!”

於統領麵色肅然,沉思不語。

林永仁和李書義一臉期盼地看著於統領。

好一陣沉默之後,於統領沉聲開口:“既然有陳公子為你二人求情,那我就暫時不做計較!”

“不過,下不為例!”

二人心頭一顆大石落地,同時鬆了口氣,大喜道:“是是是,多謝於統領。”

於統領搖了搖頭:“你們謝的不應該是我,而是陳公子!”

“對對對!”

兩人連連點頭,轉而對著陳之修一陣作揖:“多謝陳公子求情!”

“陳公子的大恩,我二人必然牢記於心。”

陳之修心道:“這於禁是皇帝心腹,為何對我這般客氣?”

陳之修當然不會覺得是自己的魅力折服了於禁。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當今皇帝對他印象不錯!

這於禁是在做前期投入,賣自己一個小麵子,日後若是自己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他二人相互關照。

陳之修接著對林永仁和李書義拱手:“二位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我初入京師,還得勞煩二位大人多多關照。”

這時於禁在一旁打斷:“陳公子,兩位大人,皇帝陛下還在宮中等著見陳公子。”

“陳公子,皇命在身,煩請跟我走一趟!”

陳之修心頭一驚:“這就見皇帝老兒了,是不是有點突然。”

麵上道:“於統領,這麽突然麽?我要不要準備一下!”

於禁擺手,麵帶笑意:“不用準備,現在就走!”

陳之修:“......”

一旁的林永仁急忙道:“這...於統領,我們還設宴,正被款待你和林公子,眼看也要到午時了,不如吃過飯,再進宮吧?”

“再急的事人也是要吃飯的,不是?”李書義在一旁應和。

於禁眉頭微皺:“你是說,讓皇爺在宮中等你們吃完了,再請陳公子進宮?”

林永仁和李書義急忙拜倒:“不敢!不敢!”

於禁:“皇帝陛下已經在宮中設宴,陳公子的午膳就不用你們費心了!”

二人不敢再言,陳之修坐上一輛馬車,跟在於禁身後離去。

臨別之際,陳之修吩咐陳旺,讓護衛們找一家酒樓落腳。

陳旺本人則和陳之修一起,進宮。

馬車搖搖晃晃,緩緩向前。

於禁則在前方帶路。

陳之修掀開車簾,好奇地打量京師的街道。

道路遠比澶州更加寬闊。

街上的行人大多衣著華麗的服裝,臉上頗為悠閑。

就連一些販夫走卒,也穿得十分得體!

街道兩旁全是裝修精致、典雅的商鋪。

商鋪裏的商鋪一直擺到了商鋪門口,商品令郎滿目,目不暇接。

街道上閑聊聲、吆喝聲不絕於耳。

隨著馬車慢慢深入內城,街道越發寬闊,可行人逐漸少了。

街道上更多的是各式各樣的豪華馬車。

街道兩旁也沒了商鋪,取而代之的是高高的院牆,和偶爾出現在陳之修眼前的府門。

府門上的燙金大字越來越奇葩。

直到來到了皇宮門口,馬車漸漸停下。

於禁掉轉馬頭,來到陳之修馬車前。

“陳公子,接下來得下車了。”

“馬車不允許進宮。”

陳之修‘哦’了一聲,掀開馬車車簾走了下來。

於禁也下了馬,帶著陳之修進宮。

宮牆不比京師的外牆矮,卻比京師的外牆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