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個字是在嫌你髒了?”喬以笙故作無辜,“好心為你的身體著想也不行嗎?”

她的眼尾殘留著絲輕紅,襯得她流露一股平日沒有的嬌媚。

陸闖撈過她的腰,將她重新扣回椅座裏:“有你這個現成的,我何必舍近求遠去趕下一場?”

“……”

陸闖終於舍得放過她的時候,喬以笙腳底如同踩著棉花的程度不亞於先前被陸闖帶著飆車到山頂後的狀態。

陸闖目送著她忸忸怩怩的背影,還故意問:“要不要我再送你一程,扛你上樓?”

喬以笙忿忿轉頭瞪了他一眼。

回到家,發現鄭洋又來電話,她這才接起,解釋說自己傍晚結束會議,一直和薛素在咖啡店修改方案。

鄭洋籲氣:“寶貝,你又嚇到我了。”

喬以笙道歉:“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行。”鄭洋沒怪她,說,“我也沒要緊事找你。就是你昨天不是告訴我生理期提前了?我媽叮囑我給你送點中藥調理調理。”

喬以笙笑笑:“不就生理期提前嘛,不是大毛病,無礙的。你幫我謝謝阿姨的關心。”

鄭洋語氣無奈:“你知道我媽向來如此,對女人身體方麵特別較真,她擔心小毛病積成大毛病,以後影響我們生育。”

“……”喬以笙驀然沉默。

隔著電話,鄭洋看不見她的神情,以為她害羞,他也有點難為情:“沒關係,我媽送歸送,你收了之後怎麽處置隨你。”

鄭洋的媽媽並非第一次暗戳戳催促了。

前兩年催促兩人結婚。鄭洋口口聲聲不想給她太大壓力,以她還在念書為由搪塞掉。

最近一年打了未婚先孕的主意,暗示兩人可以先生小孩。

誰能想到,他們交往八年,至今沒做過。

喬以笙是大學二年級和鄭洋在一起的。

她不是沒有考慮過這方麵的事,不過鄭洋始終循規蹈矩,她身為女生自然不好主動,何況她臉皮薄。

後來一回和朋友們外出旅行,她和鄭洋被安排在一個房間。在歐鷗的慫恿下,洗完澡她鼓起勇氣壯起膽子,隻裹一條浴巾在鄭洋麵前晃**。

鄭洋簡直是當代柳下惠,渾然不為所動。

也是那天晚上,她和鄭洋蓋著棉被躺在一起純聊天,正式聊到了這件事。

鄭洋非常真摯懇切地說,他希望自己做個有擔當、負責任的男人,他對這種事有鄭重的儀式感,想等他們結婚那天的晚上再名正言順地碰她。

喬以笙很單純地相信他的所言,並因為他對她的珍愛,感動得一塌糊塗。

猶記得歐鷗得知後曾告誡過她,沒有一個男人不貪色,根本不存在肉送到嘴邊也不張開嘴吃的唐僧,鄭洋要麽是對她沒興趣,要麽是那方麵不行、有心無力,才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彼時她不認同歐鷗,認為是歐鷗過度惡意揣測。

在她心目中,倘若全世界僅剩一個好男人,必然非鄭洋莫屬。

如今,殘酷的現實摑了她一記火辣辣的耳朵。

她的眼睛根本就是糊了屎……

結束通話,喬以笙定定坐著發了會兒呆,開始脫衣服。

光滑的鏡麵照出她凹凸有致的身體。

額頭隱約顯現一抹淤青,是先前出租車緊急刹車時撞傷的。

不久前陸闖惡作劇地戳了戳,疼得她狠狠咬了他一口。

走進浴室時,喬以笙忽然在琢磨:不久前鄭洋和陸闖的交談,似乎坐實了他們兄弟倆麵和心不合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