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哥,都是好幾年的兄弟了,咱有什麽誤會先心平氣和坐下來好好談,別這樣啊!”

“我不來這裏怎麽和闖子好好說?”鄭洋冷麵冷言。

“可你現在這樣子看起來實在不像來和我們一起happy的。”陳老三拉住鄭洋,“要不還是我陪你先去按摩房舒服一會兒,你也冷靜冷靜,我們再回來找闖子。”

“我現在很冷靜。”鄭洋甩開陳老三,迎麵便和喬以笙撞個正著。

鄭洋先是愣一下,隨即臉上的怒意更甚,直接拽住了喬以笙:“你吹的耳旁風吧!”

“什麽?”喬以笙完全蒙圈。

鄭洋卻是不由分說拉著喬以笙一起走。

喬以笙踉蹌著隨他進了混池的房間,才反應過來,拚命掙紮:“你放手啊!”

鄭洋強行拖著她來到池子邊為止。

硫磺的氣味衝入鼻間,露天的庭院裏十幾個男男女女把溫泉當成泳池似的。

煙霧繚繞、熱氣嫋嫋之中,陸闖露著緊實的胸膛與分明的腹肌坐在最靠裏的位置,後背倚著池壁,左擁右抱著兩位身材火辣的女人,好不逍遙快活的**畫麵。

因為池邊有水,喬以笙腳下的高跟鞋打了一下滑,差點摔倒,多虧了後邊的陳老三幫忙撐住了她。

穩住身形,喬以笙繼續掙紮:“鄭洋你放手!你和陸闖的私人恩怨扯上我幹什麽?”

鄭洋對她充耳不聞,大喊:“陸闖,上來!”

直呼其名,“闖子”都不裝模作樣地叫了。

四周的男男女女紛紛望向他們這兩位闖入者,很有眼色地自覺降低了聲響。

陸闖漫不經心地勾唇:“來了就一起下來玩,喊我上去做什麽?”

“別給我再裝了!你心裏清楚!”鄭洋咬牙切齒。

陳老三見不得兄弟反目的戲碼被外人瞧熱鬧,做主把其他人全部先往外驅散,分配去其他房間的池子。

陸闖倒也沒出聲製止,拍了拍他懷裏的兩個女人,兩個女人摟著陸闖的脖子親了親陸闖的臉頰,從水裏起身離開。

泳衣性感得連喬以笙同為女性都不免多看了兩眼。

陸闖則依舊泡在池子裏沒打算出來的樣子。

他往後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伸手拉過飄在水麵的托盤到他麵前,給他自己倒了杯清酒飲啜,語調不是很耐煩:“我聽聽是什麽重要的事,值得你破壞我好不容易攢的局。”

就在他拉托盤的一瞬,他的後背脫離了原本倚靠的池壁,微微側了身,喬以笙眼尖地瞧見了他的後背延伸至臂膀的位置有鞭子抽過的痕跡,還挺新鮮的樣子,應該就這一兩天添的。

鄭洋也不和他打啞謎了:“我公司的投資商紛紛撤資,是你和他們通氣的吧?”

陸闖似乎感到非常可笑:“噢?原來我有這麽大的本事?”

陳老三站出來從中斡旋:“洋哥,是誤會吧。闖子在他自己家裏的處境怎樣你也清楚。當初你公司剛創立,他為了給你捧場都費了不少勁。”

鄭洋不知被戳到了什麽痛點,暴跳如雷:“別一提起當初就好像你們做善事施舍我。要真掰扯開來說,你們哪一個入股不是打著捧場的名義想賺上一筆?不都是看準了我和阿哲研發的遊戲有市場價值?這幾年我給你們的分紅也一個子兒沒少。”

陳老三因為鄭洋的掃射感到寒心:“洋哥你講話能不能憑良心?我們入股在你公司不都是小錢?真想賺我和闖子自己家裏又不是沒有更好的項目可以選擇?”

“你和阿哲的公司如果沒有我和闖子利用家裏的人脈幫你們打通關係,手續就得卡多少道?能那麽快運營起來?最初的那批投資商不也是我和闖子幫你們介紹的門路?”

鄭洋聞言冷笑:“你終於說出心裏話了。合著在你們眼中,我和阿哲就是巴結著你們才有了今天。一直以來你們都是瞧不起我和阿哲的吧?不如你們有家世有背景。”

陳老三愣住一下,憤怒地將腳邊不知道誰擱的一整瓶威士忌踹進溫泉:“我艸尼瑪的!幾年的兄弟到你嘴裏全成狗屁了!”

酒瓶砸到池底嘭地炸開,碎得稀巴爛。

喬以笙被迫立於原地旁觀他們的兄弟反目,瞥了瞥陸闖。

明明鄭洋是來找陸闖算賬的,現在吵起來的是鄭洋和陳老三,而陸闖本人還在泡著溫泉水悠哉恣意地喝清酒,仿佛一切與他無幹。

鄭洋倒是回過神來繼續揪陸闖了:“好,我承認早期你們兩個是幫了不少忙。但既然如此陸闖也該承認,好幾個投資商和你們陸家都關係匪淺,如果不是你和他們通氣,怎麽前不久你才賣掉你的那點占股,最近他們一個個也開始撤走了?”

說著鄭洋將喬以笙從後麵拽到前麵來:“你們敢說這不是你們兩個聯手報複我?搞在一起的時候打電話羞辱我還不夠,現在還對我的公司下手?”

“???”喬以笙真是謝謝他對她的高看,她何德何能可以插手他們的商務往來?就因為她和陸闖綠了他,陸闖單方麵幹的事就也得算上她的一份?

還有那什麽羞辱他?陸闖兩次企圖惡作劇,她不都及時掛斷電話了嗎?

陳老三忽然氣得笑了一句:“踏馬弄到最後你們倆其實就是因為個女人吵架是吧?”

喬以笙冷漠著臉瞥陳老三:“別胡亂轉移重點,不關我的事。”

從頭到尾的矛盾點明明應該是陸闖和鄭洋長年累積的齟齬。她夾在中間是個工具人罷了。

陳老三估摸也不好意思自己不小心當著她的麵給講出來了,表情略微訕訕。

喬以笙其實心裏一直以來跟明鏡似的,陳老三以前不過看在鄭洋的麵子表麵上給予她尊重而已。

實際上陳老三不怎麽看得起女人,崇尚“女人如衣服”。剛剛他衝口而出的那股輕賤,證明了他認為兄弟如手足。

陳老三這時候也重新站出來當和事佬:“讓嫂子——讓喬以笙先走吧,咱們兄弟三關起門來慢慢聊成不成?有什麽誤會今天全部攤開來解決掉。”

喬以笙可巴不得如此,再次嚐試掙了掙鄭洋的桎梏,附和陳老三道:“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我不適合在場。”

鄭洋卻仍舊不鬆手:“你還就必須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