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立風之前表現出來的態度,很明顯是他作為“Mo”遇到瓶頸期了,想要突破,因為想要突破,似乎放棄了“Mo”的身份。

加之“Mo”的消失匿跡,多年沒有新作品,故而喬以笙暗搓搓猜測,莫立風不會再用“Mo”來署名。

這便是喬以笙的驚訝之處。

消息剛出來的時候,喬以笙認定是假的。

但這兩天愈演愈烈。

聯想到Mia回澳洲前曾告訴她,莫立風在忙新項目,喬以笙又猶疑了,或許Mia口中的“新項目”,其實不是莫立風的,而是“Mo”的。

莫立風和喬以笙一樣盯著穹頂。又呡了兩口咖啡,他回答喬以笙:“真的。”

聞言,喬以笙油然為莫立風感到高興:“恭喜師兄。”

莫立風自穹頂收回視線,重新垂落到她的臉上,波瀾不驚地問:“恭喜什麽?”

喬以笙險些被問啞口,卡殼兩秒鍾,她實話實說:“我以為師兄不喜歡‘Mo’,打算拋棄‘Mo’的身份。”

莫立風倒是也坦白承認:“嗯,我不喜歡‘Mo’。”

穹頂的深色玻璃落下的陰影,加深他五官的輪廓:“這種最後一次用‘Mo’的身份,將‘Mo’填補完整。”

“填補?”喬以笙不明白莫立風的意思,“‘Mo’有什麽不完整的嗎?”

兩人仍舊一坐一立。舊shiguāng獨伽

她抬頭仰望他,與低垂眼簾的他四目相接。

莫立風沒有回答她,問:“要繼續,還是要回酒店?”

他天生自帶冷意的三白眼,一如既往地給她覆著薄霜的感覺,但他素來冷感的音色好像被剛剛入口的咖啡注入了幾分溫度。

“繼續。”喬以笙從地上爬起來。

就算為了不辜負她來的這一趟,她也得把這座圖書館走個遍。

最後喬以笙在莫立風的陪同下在圖書館裏待到太陽下山。

圖書館對校內的學生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

喬以笙離開圖書館的時候,圖書館裏的人比她來的時候要多。

來自世界各地不同膚色的學生。

走出圖書館,喬以笙又在學校裏漫步穿行了會兒。

她問莫立風的也不再是專業問題,純粹滿足她個人的好奇心:“師兄,施工地點在一所環境優美的大學裏,遠比偏僻荒蕪的郊區來得舒適吧?”

莫立風沒有否認:“嗯。吃飯也是蹭教職員工餐廳。”

很難得,從他口中感知到疑似炫耀的意味。反正喬以笙是被他炫耀到了,炫耀得滿臉羨慕:“你這不是等於每天來大學上班?”

隻聽莫立風這時又說一句:“你是不是想聽到這樣的回答?”

喬以笙愣了愣,反應過來,莫立風這是作為後半句話,要補充在他的前一句話裏,整個意思瞬間改變。

她笑了:“師兄,你什麽時候也會打趣人了?”

一個小時後,一行人結束今天的行程。

喬以笙邀請莫立風再一起吃晚飯。

莫立風婉拒:“時間不早了。”

“好,那師兄你早點回家休息。”喬以笙沒有勉強,心底是想這樣她也能早點回酒店,晚飯隻需要點餐送來客房,方便得多也輕鬆得多。

本來喬以笙想讓地陪的車先送莫立風,莫立風說並不順路,而且莫立風的車子還停在喬以笙所住的酒店,所以喬以笙又作罷。

而她在回程的路上實在沒抗住,靠著阿苓的肩膀睡著了。

抵達酒店的時候,阿苓將喬以笙喚醒,整得喬以笙跟莫立風道別的時候都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白天她一直跟莫立風強調她不累。

雖然在飛來紐城的飛機上,喬以笙特地睡了一路,但不管用,現在還是感覺跟剛剛熬了個通宵一樣,頭重腳輕飄飄然。

一回到房間,喬以笙就倒進床裏。

但她記得她答應過給陸闖打電話。

而且她從圖書館出來後,就忘記跟陸闖報備了,車上她又不小心睡著,也沒有給陸闖發過消息。

喬以笙有些擔心地摸出手機。

很意外,她的手機竟然沒有找到陸闖的轟炸。

這會兒霖舟那邊該早上八九點鍾了,陸闖應該已經起床去上班了才對。

不管怎樣,喬以笙還是嚐試撥了通語音電話過去。反正如果他沒接到,也不是她說話不算數,而是他自己的問題。

顯然陸闖正在忙,電話沒人接。

丟了手機,喬以笙很想直接去睡覺。

可再困她也沒辦法接受自己不先洗幹淨。今天可是一天在外麵。終歸拖著身體進去浴室。

腦子迷糊的後果是她忘記帶換洗衣物進浴室。

出來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浴巾也沒裹。發現手機有動靜,而且是陸闖,她沒多加考慮就劃過了接聽鍵。

屏幕上跳出陸闖的臉,喬以笙意識到陸闖打來的是個視頻電話。通過陸闖那邊的背景,她判斷陸闖是在他的辦公室裏:“去公司了?”

“喬圈圈你……”陸闖兩隻黑漆漆的眸子狹起,即刻起身,走過去將辦公室的門反鎖,同時目光灼灼地逡巡著她,繼續把話講完,“你以為你這樣勾引我,我就原諒你和你莫立風兩個人投契地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理?”

“什麽?”喬以笙是在一頭霧水地問出這句話之後,才隱隱察覺出不對勁。

為什麽手機屏幕右上角顯示出的小屏幕上的她,好像沒穿衣服?

她下意識湊近想看清楚。

真的看清楚之後,喬以笙整個人都被自己嚇精神了,就差沒尖叫出聲,迅速掐斷和陸闖的通訊。

有沒有搞錯?!她在幹什麽?!勿怪陸闖定性為她勾引他!

喬以笙趕忙從行李箱裏找出衣服整整齊齊地穿好。

期間陸闖重新撥了視頻電話過來。

在第三通的時候,喬以笙重新拿起手機。

又是視頻電話。

在掛斷,改打語音,和直接接聽之間,喬以笙深呼吸了兩口氣,然後選擇後者。

如果所料,一接通,陸闖就打量著她,調侃:“喬圈圈,有必要嗎?光著不是挺好的?現在裹這樣嚴實是要把你自己熱死?”

捺著臊意,喬以笙板臉輕嗬:“每回都讓我猜中你的反應,有意思?”

陸闖一副風流公子哥做派:“說明你非常了解你老公,我感到很榮幸也很高興,夫妻倆心靈相通心有靈犀多有趣?怎麽會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