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闖不對。之前明明一心一意地要報仇,卻和喬小姐牽扯不清。”

“既然他非要和喬小姐牽扯不清,那我們幹脆幫他把喬小姐拉入夥。小闖卻又不樂意。”

“他要是和喬小姐玩玩,我們也可以不在意。可當時他如果能同意和婧溪的婚約,拿到股份,也得到婧溪這個助力,是報仇的捷徑,小闖偏不選擇。我知道二哥你不方便勸他,需要維護和他的兄弟情義。沒關係,我幫二哥你逼一逼小闖。”

“事情也確實是我沒辦好。那個許哲後來脫離了我的掌控,想要喬小姐和小闖的命。但也因為這件事,我們確定了在小闖心裏,喬小姐比報仇重要。明明知道他去赴約,麵臨暴露的風險,他還是去了,直接下了決定才告訴我們。我們除了配合他盡力降低他暴露的可能性,沒有其他選擇。”

“這是小闖對我們的背叛。是他先背叛我們的。”

“既然他以他的私心和利益和為優先,我們為我們自己打算,也沒有錯。二哥你不必為你知情不報感到愧疚。”

“就算沒有發生那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小闖按照我們原先的預想,拿到了陸氏集團,也會像現在一樣,和你分道揚鑣的。二哥你不是很清楚,從一開始他和你的目的其實就不一樣。”

“小闖怪你知情不報,你很冤,因為我是個瘋女人,你拿我沒辦法,你也必須保住我,因為你已經被我害得離不開我了。”

在杭菀講述上麵這番話期間,陸昉的神情始終毫無波瀾,仿佛一點也沒聽進她的話。

直到杭菀落座病床,吻上他:“二哥,這樣開導你,幫你開脫,你心裏舒服很多吧?我知道,每一次,你也是這樣默默安慰你自己的。這些也的的確確是你包庇我的合理理由。”

陸昉咬破了杭菀的唇,推開杭菀。

但沒有推動。

她抱住陸昉,臉貼在陸昉的胸膛:“二哥。我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陸闖在掐她的脖子。

杭菀還是沒有鬆開他,眼睫一眨,眼淚從她的眼眶滑出:“好,你不想要孩子,我們就不生。沒關係。”

陸昉揪住了她後腦勺的頭發,猛地一扯。

杭菀這才因為痛意本能地脫離他的懷抱,往後仰頭,瞬間對視上陸昉泛著幽淡冷光的雙眸。

憤怒、厭棄甚至恨意,種種令她刺目的情緒交雜在他落於她臉上的眼神中。獨獨沒有她所期盼的愛意。

杭菀早已習慣了。

習慣得近乎麻木。

但這麻木並不妨礙她一如既往地帶著她的愛意忍受著疼痛撫摸他的臉:“二哥,我很愛你。我永遠不會背叛你。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你最近一門心思投入在工作裏,內耗很厲害,需要好好養身體。”

陸昉仍舊撕扯她的頭皮,就像之前掐她的脖子一樣,似要她死。隻是場麵看起來不如此前掐她脖子時那般激烈。

更像平靜流水下暗藏波濤洶湧。

杭菀感覺頭皮已經不屬於她了。

最終陸昉還是慢慢瀉了力氣,剩手指不甘心一般繼續揪著她的頭發。

杭菀握住他的手,帶著嘴唇上之前被他咬破之後殘留的淡淡血腥味,重新吻上他。

陸昉沒有再動手推她,但也沒有回應她。

杭菀沒有閉眼,與他無聲地四目相接。

慢慢地,他眼裏的憤怒、厭棄、恨意、不甘等等逐漸消退。

但也沒有其他情緒了。

這對杭菀來講,卻已經是他給予的最好的反饋。

杭菀緩緩地旋出溫柔的梨渦,結束這個吻之後,輕聲說:“我的身體已經沒事了,二哥你想的話,一會兒婆婆回去休息之後,我們可以——”

她話沒講完,陸昉那隻尚揪在她後腦勺頭發的手,將她往下按進他的雙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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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喬以笙在事務所加班,提前和陸闖打過招呼,讓陸闖不用來接他,晚飯也沒辦法和他一起吃。

九點多喬以笙在事務所門口和同事分道揚鑣後,散著步往公寓方向走,邊走邊給陸闖發消息,問他今晚是不是又加班到十點多回來。

商界新貴馬先生在霖舟露了頭角之後,幾乎沒有不加班的日子。喬以笙習以為常。

陸闖回複得很快,回的語音:“想我了是不是?嗯?”

剛剛發消息是擔心他正在忙,現在既然他能回語音,喬以笙便也與他發語音:“是你想我了吧?”

陸闖輕嗤:“喬圈圈,不要口是心非栽贓給我,你好好承認想我了,我也許能考慮放下我繁忙的公務立刻變到你麵前去。”

喬以笙十分敏銳地馬上往自己身後張望,果不其然,一眼瞧見了跟在斜後方沿著路邊緩慢行駛中的陸闖的車。

她沒有停下腳步,繼續一個人往前走:“你確實需要立刻變到我麵前來,我現在正在被一個變態跟蹤。”

陸闖:“噢?有多變態?”

喬以笙:“要多變態有多變態。”

很快,陸闖的聲音直接出現在她的身後:“那你小心點,別被變態跟蹤狂給擄走了。”

然後喬以笙便被他當街擄進車子裏。

係上安全帶,喬以笙問:“今天事情少?”

陸闖重新啟動車子:“放心吧,我沒騙你,之後我還是能比較清閑的。”

喬以笙笑:“我管你清閑還是忙?又不影響我。”

“怎麽不影響你?”陸闖乜斜眼,“雖然次數多少我的質量都很高,但我太遲回家你忍得太辛苦。”

如果不是因為他在開車,喬以笙就上手打他了。明明他才是永遠喂不飽的大yin蟲,卻總將她形容成如狼似虎的饑渴怨婦。

兩三分鍾就到公寓樓底下了。

喬以笙解開安全帶:“你今天去探望陸昉了是嗎?”

“嗯。”陸闖隨喬以笙一起下車,“他雖然說放棄了,但那股不甘心還在。”

喬以笙逡巡他的表情:“你不僅僅隻問了他還回不回陸氏集團吧?”

“離開前和他挑明了。”陸闖承認,“要分道揚鑣,就分得徹底一些。”

喬以笙未對他的選擇持異議:“我們以前討論過,我最初認為杭菀不像匿名郵箱的主人,原因在於郵箱主人神秘又謹慎,而杭菀無論在我麵前說漏嘴車禍,還是透露我爸爸是你引薦的,兩件事的手段都不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