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非與牽著圈圈,憑借方才進來時的記憶,嚐試往外麵走。

但繞了一會兒,有點暈乎。

看一眼圈圈,戴非與蹲身,捧住圈圈的臉,和圈圈對視,說:“小陸家都是這麽大的?我已經開始替我妹擔心了,擔心她嫁進去陸家之後,動不動就得迷路。你不是狗嗎?狗的認路不是很強?你以後得好好幫我妹,知道不?現在就提前幫我妹考考你:我們剛剛怎麽進來的?你給我帶出去。嗯?怎樣?不合格的話,我必須得告訴我妹和我妹夫,你訓練不到位啊,得給你少吃點、多訓練。”

說完,戴非與起身,晃了晃狗繩:“吼噓~去吧~”

圈圈哈著舌頭仰著腦袋看著他,瘋狂對他搖尾巴,並不動。

戴非與又晃了晃狗繩:“吼噓~”

圈圈還是看著他瘋狂搖尾巴,不予動彈。

“要吃的你才肯走?”戴非與兀自猜測,然後握緊一隻手的拳頭,又朝圈圈晃了晃,和圈圈打商量,“喏,我現在手裏抓著好吃的,你現在負責帶路,路帶對了,我就給你獎勵,讓你吃,行不行?”

圈圈兩眼放光地盯著他的手,尾巴搖得愈發厲害。

“現在就想吃?”戴非與又猜測,搖搖頭,“那可不行,你帶彎路才能吃。”

圈圈的兩隻前爪撲到戴非與身上。

“……”戴非與盯著它其中一隻恰恰抓在他襠部的爪子,陷入十秒鍾的沉思,然後問,“你在威脅我?”

“汪!汪!”圈圈看起來哈喇子都要從嘴角流出來了。

戴非與搖頭晃腦地歎氣:“了不得,不愧是我妹和我妹夫的狗,挑著我欺負的屬性都一樣的。”

“汪汪汪!”圈圈已經開始伸爪子嚐試來抓他的手了。

“不過你的傻勁,也是跟我妹學的吧?”戴非與笑,默默圈圈的腦袋瓜子,然後一副無奈妥協的表情,“行,可以先給你吃,但你必須帶路。”

繼而戴非與揮動手臂,表現出用力地朝前方投擲出手裏的食物,大聲地說:“去吧!皮卡丘!”

圈圈刹那間朝他的手掌所指示的方向飛奔出去。

圈圈沒有找到地上的食物,但在拐角處險些撞上了迎麵走來的人。

戴非與也以一個中二的姿勢與來人隔著三四米的距離四目相對。

圈圈狂吠。

歐鷗的目光自如地從戴非與身上轉到圈圈身上,狐疑地打量,問圈圈道:“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圈圈齜牙:“汪!汪!”

“噢,我記起來了。”歐鷗以恍然的表情看回戴非與,改問戴非與,“這陸闖的狗吧?”

戴非與不尷不尬地收起自己的姿勢,站直身體,點點頭:“嗯,我妹和我妹夫的。”

“這種稱呼怎麽聽起來那麽好笑?”歐鷗今天是非常正的大紅唇,頭發的顏色是專門為了參加喬以笙的訂婚宴而在昨天新染的冷棕灰,發型倒依舊是大波浪卷。

戴非與注意到她現在多了個空氣劉海,臉部線條顯得柔軟些,明豔中少了一絲攻擊性。

但歐鷗笑起來時那種靡麗,絲毫不減——她就是這樣靡麗地笑著,笑著又問他:“你現在是在幫兩位沒空的新人遛狗?”

“那是不是能讓它別再衝著我吠了?”說著,歐鷗朝圈圈努一下嘴,“喂,你究竟哪兒看我不順眼?好歹之前我還幫喬喬陪你一起在大霖山裏玩過行不行?”

戴非與縮短了圈圈的狗繩,使了點勁兒拽圈圈,讓它回到他身邊。

“歐小姐,這邊走,我們大小姐還在等你。”一旁的阿苓見圈圈沒再擋道,出聲給歐鷗指了方向。

戴非與正好借此機會詢問阿苓:“出去外麵是走那邊?”

“是的,戴先生。”阿苓幫戴非與指引,“這個方向是有一個能進出的門。”

“謝了。”戴非與對阿苓點點頭,繼而轉頭,稀疏平常地對歐鷗說,“我去外麵走走,一會兒再見。”

“OK,”歐鷗也稀疏平常地應承,“我進去陪喬喬,一會兒再見。”

說罷兩人相互掠過對方,背道而行。

歐鷗的高跟鞋在鋪了厚實地毯的走道上沒什麽聲音,戴非與想,這應該就是他沒有發現她出現的原因。

有了阿苓的幫助,戴非與隻花了三分鍾就置身別墅之外。

他低頭,又晃了晃狗繩,絮絮叨叨:“你帶不了路,接下來往哪兒走,總能幫我做決定吧?嗯?我妹和我妹夫不至於養出一條傻狗吧?吼噓,吼噓。”

圈圈卻是調頭往裏麵拽他。

戴非與挑眉:“咋滴?要回去找我妹告狀,我剛剛騙你?”

圈圈:“嗷嗚……”

戴非與笑:“不會真學了我妹,喜歡告狀吧?”

圈圈:“汪!汪!”

戴非與蹲身在圈圈麵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要遛彎,還是進去?”

圈圈還在繼續拽他。

戴非與摸了一下它的腦袋:“行,是你自己選擇進去的,一會兒如果又想出來的話,我不負責帶你了。”

牽著圈圈,戴非與原路折返。

沒多久,他就又看見了歐鷗。

距離剛剛他們遇到的地方沒多遠。

但和歐鷗在一起的不是阿苓,而是聶季朗。

並且歐鷗和聶季朗是抱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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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型師給陸闖做了最後的定型,對陸闖說:“可以了,小陸先生。”

陸闖左側身看看自己,又右側身看看自己,帶著一絲狐疑:“真的就這樣可以了?我怎麽覺得你們根本沒怎麽給我弄?”

造型師有些無奈:“小陸先生覺得還有哪裏需要修改,可以告訴我。”

陸闖眉峰聳起,語氣不太好:“我要是知道哪裏需要修改,我就能當造型師了,還用得著你在這個給我提供參考意見?”

造型師道歉:“對不起,小陸先生。因為小陸先生你的樣貌和氣質本來就出眾,我們能做的就是給你錦上添花,所以看起來我們好像沒有讓你和原來有太大的變化。”

一番話講得陸闖很適用。陸闖沒再刁難造型師,轉身詢問陪在這裏的陸昉:“二哥,你覺得我現在怎樣?”

接茬的是陪在陸昉身邊的杭菀:“很好的,小闖。”

“那行,二嫂的眼光,我還是相信的。”陸闖勾唇,走過去,端起他先前放在這兒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