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馬的媳婦兒,而你是陸闖。所以即便我還戴著項鏈,也和你陸闖沒有關係。”

“那你不是和小馬分手了?怎麽項鏈不還給小馬?”陸闖問。

喬以笙伸手作勢要摘項鏈。

陸闖即刻捉住她的兩隻腕子,往後按在書架上,他一低頭便銜住她的嘴唇。

不知節製地索取她胸腔裏的全部空氣。

半晌,他不急不緩地給雙方都換一口氣的空隙,然後又繼續強悍地掠奪她,仿佛一頭被逼至絕境之後瀕死反擊的凶獸。

綿長的吻終於落下帷幕時,陸闖的雙手扶於她的腰間,額頭貼著她的額頭:“喬圈圈和小馬分手了,現在是陸闖要和喬以笙的開始。”

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在挑動她的神經。喬以笙微微失神:“因為我要當‘聶家大小姐’了,所以你的顧慮比之前變少了?”

陸闖承認:“……是。”

喬以笙點點頭:“你的合作夥伴喬以笙,同意你可以開始追求她。”

陸闖:“……”

喬以笙掙開腰間的他的手,撿起掉到地上的畫本。

好巧不巧的,攤開的那一頁恰恰是她曾經為他畫過的人體圖。

喬以笙麵色無瀾地合上,將這一本塞回書架裏,重新取出一本,隨即轉回頭,撞上陸闖線條緊繃的臉。

“如果你不滿意這個條件,那你可以選擇不合作。”喬以笙說,“各自複仇也可以。”

陸闖:“……”

喬以笙留給他考慮的時間,徑自翻閱她的畫本。

在她差不多決定哪一本適合給莫立風指教時,陸闖也給出了他的答案:“好。我同意。”

“嗯。”喬以笙輕描淡寫,走向沙發,將畫本塞進她的包裏,而後她抬頭望向餐桌,“收拾幹淨,垃圾帶走。”

陸闖:“……”

喬以笙想的是,他肯定是吩咐其他人來收拾。

但陸闖估計為了在她麵前表現,所以親自收拾起來。

喬以笙沒去給他幫忙,默默看了一會兒他的身影,出聲:“你跟mia固定了你的看診時間沒有?”

背對著她的陸闖很明顯地一滯。

“沒有是嗎?”喬以笙的語氣並沒有表露出她的什麽情緒。

餐桌其實很好收拾,陸闖在她的桌布上多撲了一層一次性餐布,裝飯菜的碗碟也全部是一次性的,他要做的隻是把吃剩的飯菜倒到一起,其餘的東西餐布一裹就差不多了。

在收拾完畢後,陸闖才開口說:“等下我會跟她商量。”

喬以笙點點頭,其他沒多說什麽,拎上包:“我先回mia家了。”

雖然薛素還沒有明確通知她,究竟能不能回工地,但喬以笙篤定就是回工地,所以她依舊去mia家呆著,方便她屆時直接回工地宿舍。

下樓出了小區,走上兩百米,喬以笙坐進等在路邊的大炮的車裏。

“嫂子下午好。”大炮咧著滿口大白牙問候她,“和闖哥吃得飽不飽?”

“謝謝你們了。”喬以笙表達對他們跑腿的謝意。

“和我們客氣什麽啊嫂子。”

“你們吃過沒?”

“吃了吃了!我們是不可能讓自己餓著肚子幹活的!嫂子放心!”

“嗯。”隨著喬以笙的話落,車廂內恢複安靜。

過了一分鍾也沒見動響,喬以笙問:“不開車嗎?”

“等等,還有——”

大炮回答到一半,喬以笙所在車子後座的另一側車門從外麵打開,帶著帽子和口罩的陸闖坐進來。

“闖哥!”大炮嘿嘿嘿,這才啟動車子。

喬以笙瞥一眼他,默默地收回視線,當他不存在,兀自閉目養神,心裏隻在想:陸家的人好像也沒多了不起,陸闖外出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猖狂,都沒有人發現。

她沒說話,陸闖則問話:“你和聶季朗還聊了些什麽?沒提到後麵你們打算怎麽怎麽做?需不需要你去一趟聶家?”

“需要,不過聶季朗說看我的時間,我有空的時候他幫我安排。他過兩天不是就回明舟市了?回明舟市之前,會先讓我和聶婧溪他們見個麵。也就是明天。”喬以笙仍舊閉著眼睛,午後的陽光自車窗外穿透進來,灑在她的膝蓋上。

“明天?”陸闖微微狹眸,“明天陸家給聶季朗辦踐行宴。”

“不知道,這一點聶季朗沒告訴我,他隻是和我約了個地點,明天阿德會在那裏接我。”

“阿德?”

“阿德就是四處打探我、擅自進去我公寓取走我頭發的那個男人。”喬以笙解釋,“他應該是聶季朗的親信。”

陸闖思慮:“嗯,我明天安排人陪你一起去。”

“不用,目前來看我不會有什麽危險。聶季朗應該是希望我平安無恙,他會保障我的安全。”今天和聶季朗交談的整個過程下來,婚約無疑是聶季朗最在意的事情,喬以笙判斷起碼在她完成這項任務之前,聶季朗對她的心思相對而言比較單純。

以後會如何,就等以後再見招拆招。

“而且有個人陪著也不方便。”喬以笙提醒,“陪著我一起去就是要把你的人直接暴露在人前,等於廢掉你的一個人,還會不小心被人探到底。別浪費資源了。沒必要。”

陸闖則堅持:“有必要。”

行。喬以笙決定隨他去。他的人他自己愛怎麽安排怎麽安排。

等抵達mia家,陸闖也跟著進了門,直接去找mia。

喬以笙估摸著他是在向她證明,他沒有撒謊,有和mia商量看診的療程。

傍晚晚飯期間,mia在餐桌上驗證了喬以笙的猜測,並告訴喬以笙一件事:“你如果想了解陸闖之前的病情,我可以把就診記錄給你看,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問我。”

“?”喬以笙有點懵,“那不是你的病人的隱私?”

“嗯,是病人的隱私。”mia的笑容頗具意味,“但病人向親屬開放了了解他病情的權利。”

喬以笙:“……”

mia拍拍喬以笙的肩:“喬,這是一次很大的進展。作為醫生,我很感謝你對我工作的幫助。”

喬以笙心底五味雜陳。

她並沒有強烈的欲望去立刻行使被陸闖賦予的權利。

飯後,她給陸闖發了條消息:【忘記告訴你,我還和聶季朗聊到陸聶兩家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