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就出來了,電話裏告訴她就可以,大早上的他還親自跑過來,又廢又殘的路大少爺越來越猖狂了,大白天的都敢離開醫院四處跑。

就是看他這神情……喬以笙狐疑,總不會是鑒定結果有什麽意外吧。

“報告的結果是什麽?”喬以笙其實還是認為多此一問。

陸闖說:“等你吃完早飯再聊。”

喬以笙無所謂的。她尋思著陸闖這態度應該和鑒定結果無關,而是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事要順便一起談。

mia問:“你吃過沒?”

沒等陸闖回答,mia直接說:“坐下來再吃點。”

隨即mia拜托阿姨再加套餐具。

陸闖倒是沒有拒絕,坐下來了。

喬以笙感覺和陸闖同桌吃飯,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因為陸闖的加入,餐桌陷入莫名的安靜。

mia率先打破,對陸闖說:“既然來了,等會兒跟我進一趟診療室再走?”

吃著荷包蛋的喬以笙發現陸闖在mia的話問出之後看了她一眼。

然後陸闖特別雲淡風輕似的“嗯”一聲,也吃起他盤子裏的煎蛋。

mia笑了笑,則也看了喬以笙一眼。

喬以笙當作自己眼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隻在早餐結束後對陸闖說:“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你也先去診療室,再來找我。”

陸闖安靜地看她兩秒,同意:“可以。”

喬以笙沒騙陸闖,她確實有點工作要處理。

距離她複工的日子越來越近,她不可能等到複工當天才重拾工作,有些事情該準備起來了,以免屆時手忙腳亂。譬如跟薛素確認,她複工之後究竟能不能回工地。

李芊芊那邊和喬以笙通過氣了,今天李芊芊就會向所裏申請,過兩天喬以笙複工,工地的事情交接回喬以笙手中。

薛素其實一直有把喬以笙的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之前所長有其他的顧慮,所長的意思是,會參考合作方和光華嘉業兩邊的意見。

喬以笙想回工地的決心很大,薛素反饋過來之後,喬以笙暫且拋棄了她的清高,拉下臉,翻出杜德友的號碼,誠懇地給杜德友發去一條消息——光華嘉業的意見,那不等於是杜德友的意見?隻要得到杜德友的認同,杜德友發話下去,光華嘉業項目組的負責人她就搞定了。

喬以笙不認為自己這是走後門,而是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贏得杜德友對她的認同。

杜德友給喬以笙回了通電話過來,關心幾句她的身體狀況,最後給了喬以笙一顆定心丸:“隻要你的身體沒問題,霖貢項目很需要喬工的回歸。”

“謝謝,謝謝杜總。”喬以笙舒展笑顏,又說了一句,“謝謝杜叔叔。”

剩下的就是合作方了。

合作方的意見,即便所長問的是海城那家建築所所長,最後肯定也要繞回到被派來霖舟的莫立風頭上。

和莫立風商量這件事,可比和杜德友商量難多了。倒並非喬以笙對麵對莫立風就不自信了,而是喬以笙幾乎可以斷定,莫立風討厭這種疑似走後門的行為。即便莫立風原本認可她的實力,一旦她和莫立風提起,莫立風怕是會改變主意,她實力再強,他也要肅清不正之風。

可倘若不和莫立風商量,萬一莫立風覺得人換來換去太麻煩,不需要她回去工地?畢竟工地裏隻有他一個駐場建築師也足夠扛事的,而她還不是第一次請假了……

斟酌再三,喬以笙決定放棄和莫立風提這件事。

沒多久,她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麵叩響。

喬以笙以為是mia或者阿姨,過去應門一打開,隻見站在外麵的是陸闖。

她的內心:“……”

因為之前進人房間之前會規規矩矩禮貌敲門的人裏,根本不包括陸闖。

不僅規規矩矩禮貌敲門,陸闖還問了一句:“你工作結束沒?”

“結束了。”喬以笙就敞著門,站在門口和他麵對麵聊,終歸是在mia家,不用擔心隔牆有耳,也就沒必要非把他請進她的房間。

陸闖則提議:“坐著聊。”

看來真的三兩句講不完……喬以笙轉身,折返屋裏,做回桌前的椅子。

陸闖停定她的麵前,並未落座床邊,直接把他帶來的文件袋遞到她麵前。

“鑒定報告?”喬以笙接過,“兩份?”

“嗯,兩份。”陸闖解釋,“為了確保結果的精準,我不僅讓人取了聶季朗的樣本,也取了聶婧溪的樣本,分別和你的樣本進行鑒定。”

喬以笙點點頭,認可他考慮事情的周密性:“這麽快就能出結果?”

陸闖說:“專門找的鑒定機構,加急做的。”

喬以笙手裏正打開第一份鑒定報告。

是她和聶婧溪的。

她直接翻看結論,顯示的是,她和聶婧溪沒有親緣關係。

完全在意料之中,喬以笙又把報告塞回去:“難為聶季朗絞盡腦汁編故事,還大費周章的假裝找人進我公寓拿樣本做鑒定,費心費力地跟我聯係。”

這樣看來,聶季朗挺笨的。就不提聶季朗這個謊言的拙劣。既然他通過聶婧溪,猜到她和陸闖存在隱秘的關係,那怎麽猜不到可能陸闖會幫她也做個鑒定報告?怎麽就坦然住在陸清儒的別墅裏,也不防範被人取走他的樣本?

陸闖這時提醒:“你再看看第二份報告。”

嗯?和聶婧溪都沒親緣關係了,和聶季朗怎麽可能會有?還有看第二份報告的必要?收進他認真的表情,喬以笙狐疑地從另一個文件袋裏抽出第二份鑒定報告。

同樣是直接翻到結論的部分。

顯示的內容卻令喬以笙錯愕:“怎麽會……”

喬以笙立刻把前一份報告重新抽出來,和眼下這一份放在一起,對比著來回看。

喬以笙確定自己沒有眼花,明明她和聶婧溪沒有親緣關係,在她和聶季朗卻顯示有親緣關係。

“是不是取錯聶季朗的樣本了?”喬以笙抬頭,眉心緊擰,注視陸闖。

否則為什麽會如此?

陸闖黑漆漆的眸子與她對視著啟唇:“這一次聶季朗的樣本,取的是聶季朗使用的牙刷。我已經讓人今天再另外收集聶季朗的毛發樣本,到時候重新做一次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