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笙挺高興,心道她和圈圈非親非故,竟有這種榮幸。

便聽陸闖的後半句是:“誰讓你碰巧和它同名。”

喬以笙:“……”

論時間,明明是她先叫“圈圈”的行不行?應該是它碰巧和她同名!

不過提到許願,喬以笙記起,她剛剛忘記對著流星雨許願了。

倒也不遺憾。比起當年強烈地希望奇跡降臨,讓父親從昏迷中蘇醒,現在的她沒有需要寄托給神明來幫她實現的特殊願望。

繼抓著圈圈的爪子拍手之後,喬以笙又將圈圈的兩隻前爪並攏在一起,擺出許願的姿勢,然後她替圈圈閉上眼睛。

五秒鍾後,喬以笙睜開眼,又替圈圈吹滅蠟燭,完成整套許願。

“你幫它許了什麽?”陸闖問。

“講出來就不靈驗了。”喬以笙眉眼驕矜,旋即低頭看圈圈,“你說是不是?”

圈圈似乎快被生日流程搞累了,有點躁動。

喬以笙直接幫忙cue流程:“行了行了,可以吃蛋糕了。”

然而陸闖並沒有把蛋糕切給圈圈,他取出另外一隻袋子,袋子裏裝有牛肉罐頭、火腿以及其他一些圈圈喜歡的零食。

圈圈眼裏瞬間沒了生日蛋糕。

喬以笙推斷:“它不能吃蛋糕啊?”

“嗯,有奶油。”陸闖又把個係了禮結的新玩具塞給圈圈,放它到後座裏放飛自我。

圈圈大口吃肉的吧唧聲頓時充斥車廂。

喬以笙埋怨道:“你搞得我很失禮,連份生日禮物也沒給它準備。提前告訴我它今天過生日,會礙到你嗎?”

陸闖取走蛋糕上的蠟燭:“這麽想送,你給它打個純金狗牌。”

“……”送是可以送,但喬以笙沒想到他一張嘴就“獅子大開口”,“你靠你的狗子四處斂財嗎?”

“我開順風車才能給它賺錢買狗糧,你剛知道?”陸闖把切蛋糕的刀和成套的餐盤叉子丟給她。

喬以笙正餓著,很不客氣地給自己切了個大塊。

陸闖卻對剩下的蛋糕不屑一顧:“你能處理就都處理了。”

“……”很好,聽起來在說她是個垃圾桶,蛋糕的味道非常可口,喬以笙暫且騰不出嘴反擊他,目標是既然陸大少爺不稀罕,那她便替圈圈全部消滅。

哪知她吃著吃著,冷不防陸闖湊到她的嘴邊,舔了一口。

喬以笙微微避了避,諳一絲取笑,原話奉還:“你怎麽這麽饑渴?”

陸闖的身體還保持著傾過來捱著她的姿勢,聞言從嗓子眼裏悶出一聲輕蔑:“蛋糕現在全在你嘴裏,我想知道它什麽味,不找你找誰?”

聽不出他在狡辯,喬以笙可就真傻了:“誠實點陸闖,饑渴了,想親我,就直說。”

陸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固定住,另一手的拇指落到她唇上,揩了揩上麵沾染的奶油:“主動點喬以笙,你還欠我五分鍾法式熱吻。”

喬以笙抓住他的手,將他拇指上的奶油按到他的下嘴唇。

“……”陸闖黑臉。

喬以笙嘴角微微翹起,搶在他抖落反應之前,吮住他的下嘴唇。

陸闖故意沒動。

喬以笙卻也始終隻在他嘴唇來回徘徊。

到底還是陸闖先生出不耐,手指輕輕掐了掐她的腰:“喬以笙,你別是想用這磨磨蹭蹭的五分鍾來抵消你的債。”

喬以笙整個臉頰早已燒起不自然的燙意,因為這有種她第一次找陸闖時,主動勾他的感覺。

區別在於彼時她是生疏的,現在她……越來越上道。

——上道就上道吧。喬以笙繼續上道。

陸闖全程不給她任何回應或者互動,讓她從頭到尾主導。

隻在喬以笙認為時間差不多,鬆開他時,陸闖欠欠地點評道:“不合格。”

“怎麽不合格了?”何不合格全憑他一張嘴?即便不合格,她也完成了,之前可沒規定必須合格。

陸闖竟還跟她探討起來:“知道法式熱吻的要點的是什麽嗎?”

喬以笙沒興趣,所以不理他。

“是‘熱’,”陸闖強行掰過她的臉來於他四目相對,“要熱情似火,要**四射。”

“噢。”喬以笙態度極其敷衍,“不、會。”

陸闖協調嘴角:“噢,要我手把手教你的意思了。”

“!!!”喬以笙的嘴被他的嘴堵住了。

……吻得過於熱情似火、**四射的結果是,兩個人都沒辦法戛然而止。

喬以笙跨坐在陸闖的腿上,摟著他毛絨絨的腦袋,不期然和後座裏沉浸於新玩具中的的圈圈對上目光。即便由陸闖擋著,它的視線肯定首先,她也本能地低矮身體往陸闖懷裏縮了縮。

陸闖撥冗側頭瞥一眼圈圈,沉啞的嗓音裏盡是緊繃的欲望:“它不懂的。”

可……終歸奇奇怪怪的……注意力很快被陸闖奪回,喬以笙便無暇再顧忌圈圈。

她仰頭,望出天窗的透明玻璃,漫天繁星在她眼裏逐漸朦朧,幻變成一片白茫茫。

淩晨的山頂平台,黯淡的唯一一盞燈在閃爍了兩下後,徹底熄滅。濃鬱的夜色蠶食車子震顫的輪廓。

索性就不著急下山了,喬以笙睡過去前和陸闖商量,看完日出再回去。

然而天公不作美,陰雲太多。

並且山上霧氣很重,籠罩中盤山公路,喬以笙坐在副駕裏,連一側的懸崖都瞧不見。

陸闖極其淡定,開得十分穩健,措置裕如地麵對每一個拐彎,似乎閉著眼睛都能知道該怎麽開,車速更是比平時放緩了許多。

饒是如此,喬以笙還是牢抓胸前的安全帶,緊張地盯著前方,生怕下一秒白霧中突然迎麵躥出來另一輛車或憑空出現一個人。

她記起聶婧溪說,陸家不喜歡他玩賽車。

其實出於安全考慮,危險性確實太高,倘若她是他的家人,也會擔心的——打住,這個“倘若”過於荒謬,她不可能成為他的家人……

巧的是,才剛想到聶婧溪,她手機裏就進來方袖的電話。

覷了覷旁側的陸闖,喬以笙謹慎地接起,沒有稱呼“方小姐”,隻簡單地問候一句:“你好。”

方袖未在意:“喬小姐,請問你今天能抽出空來嗎?”

聶婧溪又要約她見麵了?有關於陸闖的新資料能提供給她?喬以笙下意識握緊手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