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禁不住他的**。

並且喬以笙察覺得出來,陸闖有點刻意利用這個話題來緩解前麵不愉快的交談。

何嚐也不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別再細究了?

水波**漾,搖晃的熱水不時溢出浴缸邊緣。

陸闖這兒的浴缸並不大,兩個人在裏頭,擠得慌……

正因為擠,同樣在水中,相較上次更為寬敞的溫泉池,完全是另一番……難以言喻的體驗。

最大的一個區別便在於……浴室有獨特的回聲效果。

喬以笙確實對抑鬱症患者的症狀有過深入的具體了解,暫時不懂陸闖是不是找個和她做的理由而已。

反過來思考,倘若陸闖所言非虛,那麽陸闖為什麽了解抑鬱症患者的症狀?

加上之前陸闖對她表現出很重視心理問題的預防以及清楚心理谘詢一般有個周期性的療程。

藥真不是他吃的嗎?當陸闖問出“如果我有病,你要怎樣”的那段話時,喬以笙幾乎不再動搖了。

這似乎也是她第一次觸碰到陸闖心裏的敏感……?

是敏感吧?

水霧與熱氣烘烤過後的她的腦袋,意識是飄忽的,也讓她的身體如快融化般慵懶又柔軟,回到外麵的**許久,喬以笙才有餘暇再來細思這些。

接下來該怎麽和他相處的問題又拎了回來。現在她比方才有點思路了。反正她是別主動再和他提抑鬱症了。

安全起見,或許應該先盡量按照之前該怎麽樣怎樣……?

他的下頜正抵著她的發頂與她相擁而眠,充滿力量的心跳和她的心跳逐漸合在一起,奏著相同的節奏。

喬以笙的手臂伸過去些,抱緊他的腰,下意識往他胸膛再拱進去些。

-

她的年假一直到這周的周末為止。

後麵的這兩天,喬以笙也沒有回自己的公寓,要求繼續住在陸闖這邊。

陸闖的第一反應是:“怎麽?還沒翻夠我的東西?想尋找我有病的其他證據?我在你家你讓我別亂碰你的物品,你在我家怎麽就能亂碰我的物品了?”

喬以笙摟著圈圈:“你耳朵昨天是選擇性耳聾嗎?我明明白白地講過是它拱狗糧的時候無意間看見的。”

陸闖挑眉:“它又不會說話,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是假?”

喬以笙哼笑:“你以為我是你?撒謊成精,死不承認你喜歡我。”

“喬以笙,現在是你賴在我家,要喜歡也是你喜歡我。”

“謝謝噢,如果不是因為我家不適合帶它過去,我絕對不會在這兒多呆一天。”

“行,你那抱著它幫我一起看家吧。”陸闖拽過外套披在單邊肩膀上走去玄關換鞋。

喬以笙心裏是好奇他上哪兒的,但愣是沒問,否則多半又得被他自作多情。

陸闖倒是在玄關磨蹭了許久還是沒出門。

喬以笙用自己的畫本忙著畫圈圈,也沒空搭理他,隻是覺得他一直窸窸窣窣的有點吵。

好不容易聽到開門的動靜,陸闖多留了一句話:“別背著我搞事情,我有監控能隨時看到你究竟留在我家幹什麽。”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喬以笙頭也沒抬,揮揮手。

陸闖冷笑一聲,因為著急走,最終還是沒折返,隻是關門的聲響特別大。

驚了喬以笙一大跳,條件反射地轉頭看向玄關的方向,很快轉回頭來,對圈圈聳聳肩。

當晚陸闖並沒有回來,喬以笙自在輕鬆地由圈圈陪著,一夜無夢睡到天亮,然後有點緊張地第一次獨立帶圈圈到小區樓下遛彎。

所幸平安無事。

中午陸闖才回來的,帶喬以笙第三次前往心理谘詢室。

今天喬以笙在心理谘詢室,除了和醫生的交談,還做了個心理測評表。

結束後,喬以笙坐著陸闖的車回到她的小區。

為了避嫌,喬以笙自己先下車進去。

幾天沒回來,竟覺得小區莫名地有點陌生。

途經保安亭時,認識她的一位保安大叔倒主動和她打招呼:“喬小姐,好久沒見到你了。”

既然伍碧琴來小區拉橫幅鬧過,保安肯定是知曉這段時間發生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喬以笙盡力讓自己放平心態:“嗯,我出門玩了幾天。”

保安大叔明顯想再跟她多講幾句,喬以笙表示自己還有事,強行終止交談,加快腳步。

無形之中心裏好似又被石頭壓上來,肩膀也特別沉。

五樓的樓梯,喬以笙從來沒爬得如此之快。

好不容易抵達樓層,喬以笙在包裏一直摸不出開門的鑰匙,不免有些焦躁。

伴隨著腳步的靠近,熟悉的雪鬆氣息湧入鼻間,她的雙肩也被寬厚的手掌從背後握住:“我幫你。”

喬以笙緊繃的神經鬆懈,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麵輕輕靠住他的胸膛:“……謝謝。”

進去後,喬以笙首先去開窗,把悶了幾天的家裏的空氣換新。

陸闖斜倚落地窗,望向站在陽台外麵的她,丟出兩個字:“搬家。”

喬以笙的雙手握緊欄杆,視線落下虛空:“……伍碧琴會再來找我麻煩嗎?”

“不會。”陸闖回答得十分篤定。

喬以笙側頭:“你……做了什麽嗎?”

總不可能是伍碧琴這麽快想通了吧?

陸闖說:“伍碧琴病了。住院,想再來也暫時來不了。”

“什麽病?”

“春節前後她是不是做過個良性腫瘤切除手術?現在複發了。”

“……”喬以笙沉默。雖然不太好,但她首先湧上心頭的情緒,的的確確是慶幸。

“那我暫時先不搬家了。”春寒料峭,外麵站久了還是有點涼,喬以笙進門來。

“搬家。”陸闖握住她的腕子,“你遇到門衛都繃成那樣,確定還住得下去?”

喬以笙承認,她在意周圍人的目光,但:“這我可以克服。否則的話,我是不是也得從留白建築事務所辭職,換個工作,去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重新生活?”

那樣就好像,真的是她做錯事,真的是她害死鄭洋,

她好不容易消解掉負麵情緒,逃避的話,豈不又陷進去了?

喬以笙再次覺得陸闖小題大做了。

虧得歐鷗還在她麵前誇他關鍵時刻靠得住。

實話講,彼時歐鷗轉述,他認為不能以暴製暴,喬以笙是意外的,因為她的印象中,陸闖的行事風格明明就是以暴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