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笙:“……”聽起來特別有歧義……

“可他這種人的喜歡,能值多大的分量?”喬以笙輕嘲。

歐鷗明白她的意思,剛剛在她的概述過程中就輸出她的觀點了,牢牢記住了歐鷗很早以前告訴過她過的“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

作為旁觀者歐鷗其實沒辦法做出明確的判斷,但喬以笙對陸闖的看法,她是認同的:“男人確實就是喜歡犯賤。可喬喬你肯定首先是以自身魅力吸引住陸闖的,我們乖乖吸引很多男人再正常不過了。我剛剛吃驚主要是沒想到陸闖隱藏那麽深。”

喬以笙聳聳肩,表示自己的吃驚不亞於她。

歐鷗提出建議:“反正呢,就是一場感情的博弈遊戲,這我可太擅長了。誰投入的喜歡更多,誰更容易被拿捏。”

“雖然說征服一個浪**子很難,許多女人就是誤以為自己能辦到、能終結浪**子的風流,結果自己給栽了。但我現在對喬喬你特別有自信。”

“目前肯定是你占據上風,你要做的無非是讓陸闖淪陷在你手裏,對你死心塌地。”

“我剛剛讓你弄他,往死裏弄,就是這個意思。你別想歪了。”歐鷗煞有介事地強調了一嘴,讓氣氛更輕鬆活躍一些。

喬以笙察覺得出來她的意圖。

聊自己和陸闖這件事的過程中,她好像總算從鄭洋的死帶來的陰影中掙脫出來了。歐鷗希望她繼續保持下去。

可喬以笙的思緒還是有被拉扯回到鄭洋這邊。甚至有更濃烈的罪惡感,鄭洋屍骨未寒,她卻有心情關注自己的情感。

揉揉太陽穴,喬以笙很遺憾地告訴歐鷗:“我想的是……和陸闖斷了。”

“別告訴我是因為鄭洋啊?”歐鷗深深擰眉,“我的傻姑娘喂,你想和陸闖斷,我不作幹涉,是你的私生活,你做主,但你如果是因為鄭洋,我必須製止你。你都被鄭洋耽誤八年了,憑什麽他死了還要繼續影響你的生活?”

“我前麵說過了,你現在思想意識正薄弱。這種時候鑽起牛角尖很可怕的。所以你最近不許輕易做出改變你自己生活的決定。過了這陣子,你恢複理智了再說。”

歐鷗異常地嚴肅,非要得到她的應承不可:“聽到沒有?”

喬以笙無力地捱到歐鷗的肩膀:“……嗯。”

-

之後喬以笙由歐鷗陪著拚樂高。

當然,說實話,與其說是歐鷗陪她拚,莫若說是她陪歐鷗拚。她提不起興致。

晚上喬以笙依舊睡不著覺。

歐鷗給她泡來一杯牛奶。

喬以笙想到昨天晚上陸闖泡的,她猜測:“有沒有放安眠藥?”

是放了吧?否則她怎麽能睡得沉?

歐鷗承認:“嗯,陸闖給的。我原本也有點擔心,多問了一嘴。他說他以前在澳洲時認識的一位醫生開的,他正好還有剩。副作用很小,你隻吃兩三天,不會有問題。”

澳洲?醫生?喬以笙狐疑。他開安眠藥幹什麽?他吃嗎?還是其他什麽人?

無論如何,在安眠藥的幫助下,喬以笙又順利睡了一覺。

醒來之後,麵對的是更為巨大的空虛感。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站在陽台上放眼望去灰蒙蒙的,好似在醞釀一場大暴雨。

歐鷗擺好剛送來的外賣餐盒,出來帶喬以笙進去:“風那麽大,你也不怕吹病了。”

喬以笙被按在餐桌前。看著豐盛的飯菜,她問歐鷗:“鄭洋的葬禮什麽時候?”

歐鷗明顯被交待過:“喬喬,他的葬禮和我們沒關係。他媽媽和許哲也不會歡迎我們的。”

喬以笙又問:“陸闖呢?他去了嗎?”

“不清楚。”歐鷗沒撒謊,她和陸闖的話題僅限於喬以笙,不談其他。

“乖,我們吃飯。”歐鷗把筷子塞到她手裏。

喬以笙低垂眼簾:“歐鷗……”

“別說了。”歐鷗很無奈地打了個暫停的手勢,“你這樣讓我很沒麵子知道嘛?”

“什麽意思?”

“陸闖覺得我看不住你。”歐鷗歎息,“是的,你話都沒講完,光聽見你喊我的名字,我就心軟了。”

喬以笙:“……”

“他很了解你啊。”歐鷗笑了笑,“所以,你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帶你去。”

想到昨天陸闖撂過狠話,說她走不出這裏,但他還是在明知歐鷗會對她心軟的情況下,讓歐鷗繼續陪著她……喬以笙眼波微動。

事情發生三天以來,她終於第一次邁出公寓的門。

喬以笙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看著車窗外掠過的景色,都有點陌生。

歐鷗今天換回了她之前的車子,不再是紅色跑車,明顯是考慮到一會兒要去陵園。

而且歐鷗開得很慢,還先繞去了其他地方,美其名曰帶她兜兜風。

喬以笙從歐鷗一直留意手機消息的狀態,猜到她是在等伍碧琴、許哲等人全離開了,再過去。

果不其然,一個小時後抵達陵園,喬以笙沒去到殯儀館,直接被歐鷗送到鄭洋的墓碑前。

雨在她們過來的半途就下起來了。

喬以笙和歐鷗一身黑色的裙子,一人一把透明的雨傘,各自抱著一束花。

花束是在喬以笙小區樓下的花店裏買的。

花店老板娘沒看熱搜,不了解喬以笙身上發生的事,隻根據喬以笙之前在這裏買過給已故之人的花束,誤以為喬以笙又去祭拜父母,所以給喬以笙加了幾支康乃馨。

喬以笙才說:“不用康乃馨,我是去參加我前男友的葬禮。”

陪在她身旁的歐鷗都替花店老板娘捏把冷汗,因為彼時喬以笙的表情和語氣實在一言難盡。

歐鷗先上前把花束放在鄭洋的墓碑前。

喬以笙抱著花束遲遲不動彈,隻目不轉睛盯著墓碑上鄭洋的照片。

照片她認得,是鄭洋大學畢業那年拍的。

他的笑容燦爛又飛揚。

想一想,那一年也確實是鄭洋最意氣風發的時候。他還沒正式畢業出去工作,他和許哲的遊戲公司就打響了名氣。

畢業時他作為優秀畢業生,在台上對著所有的老師和同學們發表演講,她因為課業而沒能到現場,一直很遺憾……

歐鷗這時輕輕拉一下喬以笙的衣角,提醒她什麽。

喬以笙轉頭。

……看見了許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