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梁晴天死過一次後,人生就像開了掛一樣,自己的人生卻是一潭死水,隻有絕處,無法逢生。高欣越想越絕望。突然,她想到在一天下班後在地鐵站遇到靳熙的情景。
靳熙光著頭,穿著僧服,戴著眼睛,露出眾生平等的笑容。靳熙好像說過,出家也是一份工作,他似乎在新的工作崗位過得很平和。
大約就是這麽靈光一閃,她萌生了一個決定:既然已經很難嫁人,又不敢再尋死,那不如出家算了。
到時候她在寺廟裏青燈古佛,再不管紅塵中的醃臢事。她爸媽再罵什麽,她隻需要木然的看著他們,一切權當耳旁風。親戚朋友同事們如果還敢背後說她壞話,她就做法事收拾他們。等她修得一身仙氣,蘇研梁晴天她們再成功,自己也不算被比下去了。
這麽想來想去,出家這個想法越發清晰了起來。可是要剃光頭——我的頭發可是花了很多精力和金錢來保養的。還隻能穿僧衣——我的那些美衣不穿太可惜了。
出家與否在她心裏開始博弈,但想到這次婚禮鬧出這麽大動靜,別說親戚朋友,估計網上都能傳起來······想到這裏,她感到她要窒息了,她現在根本沒有勇氣去麵對生活中的任何人,除蘇研、梁晴天、薛小丁外。
所以如果不死,她隻有出家一條路可以選。
在醫院做完相關檢查,又觀察了兩天,高欣留下一封信離開了。
信裏麵吐露了對父母幾十年的積怨,並表示接受切斷親子關係,最後說了她準備出家,地方已經找好了,希望父母不要再做糾纏。
等到梁晴天她們從高欣母親那裏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高欣的電話卡已經注銷,發過去的微信再沒有回信。
坐在老地方的三個人不禁都很惆悵。
梁晴天:“你們說她怎麽就想著去出嫁呢?這是多麽小眾的選擇,不像是她會做得出來的。”
蘇研:“你們還記得那個靳熙嗎?就是高欣前幾年很上心的那個‘程序猿’。”
梁晴天和薛小丁都點頭,“記得記得”。
蘇研:“那人不是後來當了和尚嘛。我感覺高欣得知靳熙當了和尚後,有些不同尋常。”
梁晴天:“哦哦,我有印象。”
薛小丁:“怎麽個不同尋常?”
蘇研:“高欣應該是很懊惱,因為靳熙當了和尚後,把他們以前的事輕描淡寫的帶過去了。”
梁晴天:“他們之間本來就是高欣付出多一些,靳熙沒有動心思,自然會輕描淡寫帶過去。”
蘇研:“可是站在高欣的角度,她不是這樣想的啊。她會不滿,然後耿耿於懷,現在換了一個角度,她會認為自己如果出家後,也能像靳熙一樣對感情、對人對事都輕描淡寫的。”
薛小丁這下才勉強聽懂,卻又忍不住提問:“可是出家要六根清淨,吃的簡單穿的簡單,欣姐能習慣嗎?”
“不能!”蘇研和梁晴天異口同聲。
梁晴天:“所以我賭她當不了三個月就得還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