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清清脆脆的叫了一聲劉總，配上一臉清澈無害的笑容。
劉威知道她是梁晴天正在培養的嫡係，臉上淡淡一笑，心中很不喜歡，端起咖啡出了茶水間，輕飄飄的留下一句：“梁總沒有教過你女銷售的著裝規範？”
張清愣住了，待要解釋，劉威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張清思索著，梁晴天是有什麽沒教給她，害她犯了劉威的忌諱？她木木登登地回到工位上，百思不得其解。
林悅來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裏：嗬，詠姍說得沒錯，這個張清不簡單，一邊抱梁姐的大腿，一邊又去巴結劉總。還是女人了解女人。
詠姍是他的女朋友。他大二開始追詠姍，追了整整一年，大三兩個人才在一起。詠姍剛剛入職一家外貿公司，據說他們公司內卷更嚴重，每一個同事都有800個心眼子。
林悅來一臉無害的：“張姐，給我帶小餅幹了嗎？沒事沒事，我自己去拿。”
張清捕捉到他眼神中似有似無的笑意，感到自己的秘密被人洞穿，臉上一下紅了起來。哼，這個愣頭青可真會演。
10分鍾後，張清把內部規章製度都翻了一遍，沒有看到女銷售員工著裝規範之類的文件，便問林悅來：“小林，你那兒有著裝規範相關的規定文件嗎？”
林悅來：“梁總讓二組王組長在群裏發過一個，我找找看。不過說是過時了的，看看就好。我也隻看了標題就關了。誒，找到了，我給你發一個。”
張清在聊天記錄裏果然找到了一個壓縮文件。她想起來了，當時因為不是梁晴天發的，她便沒有第一時間下載，結果後麵給忘了。
怪就怪梁姐教的東西太多了，她光顧著消化那一頭，忽略了這一茬。
她趕緊把著裝規範那個文檔打開看。這是兩年前出的規定，對頭發、妝容、裝飾、裙長、鞋跟高都有非常細化的規定。比如高跟鞋，要求年輕女員工穿不低於5厘米的細高跟。35歲以上女員工可選擇粗高跟，但仍不能低於5厘米。
張清一下明白，為什麽梁晴天沒有給他們專門講這個規定了——因為梁晴天穿的是樂福鞋，別說粗跟細跟了，連5厘米高有沒有都很難說。
因為個子較小，所以她對鞋跟高很敏感。她一直都穿高跟鞋，5厘米高細跟隨便駕馭，隻是恰好今天沒有穿細高跟，反被劉威說了。出師不利。
還有裙子，規定裏明確說了，女銷售員工著半裙應過膝，然而她今天穿的是齊小腿的長裙——梁晴天穿的是長褲——就沒有見她穿過裙子。
她突然敏銳的發現一個問題：公司兩位領導表麵看起來鐵板一塊，其實暗地裏一定互相看不順眼。這倒是職場常態，就像她和林悅來，表麵看起來團結友愛、互幫互助，其實誰都悄悄留了一手。等到了領導麵前，誰不是爭先恐後症表現，如果到了不得不撕破臉的時候，該撕就撕，最多撕完事後再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