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對了。

她周圍所有的人都說對了。

無論是親戚,還是之前的同事還是媽媽,都說對了。

女人終究是要靠自己。

隻有經濟獨立,才是王道。

她其實一直都是讚同這個觀點的,但是她一直覺得,陸司也不是那種人。

畢竟他是陸家的總裁,是陸三少,怎麽會摳門,怎麽會不給自己錢花?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扇一下當初辭職的自己。

是誰給自己的勇氣,說辭職就辭職的?

隻是她沒有想到說陸司也居然會因為會因為自己養狗沒有詢問他的意見,就收掉自己的副卡。

總感覺太小題大做了。

而且,該生氣的人,是自己才對啊!

大半夜的自己在山上迷路了,給他打電話,他寧可陪著其他的女人煮飯,也不幫自己的妻子。

妻子……

自己算什麽妻子。

宋窈伸手隨便抹了把淚水,拿起手機給裴安打了一通電話,詢問他能不能養狗。

裴安過來,見她眼睛又紅了:“怎麽哭了?”

“司也不允許我養狗。”她說:“你那邊能養嗎?”

“能,當然能!”裴安伸手抱過小狗,在他腦殼子上摸了摸:“沒事,養我那也可以,以後你有空就過來找看看遇遇。”

宋窈點點頭,念念不舍地看著遇遇。

下午時,宋窈覺得出去找工作。

沒有了經濟來源,就等於沒有了底氣和尊嚴。

她慶幸當初媽媽生病後,自己打算不讀書去工作賺錢,還好媽媽勸住了,不然在這座城市裏麵,沒有學曆根本找不到什麽工作。

在這座紙醉金迷的城市裏,學曆是塊敲門磚,沒了這塊敲門磚,失去的將會是一大堆的機會。

可盡管有學曆,但沒有經驗,尤其是人家聽到她上一份工作才幹了一個多月就辭職,也沒多說什麽,直接拒絕她。

還有的詢問婚姻狀況,一聽剛畢業就結婚,直接拒絕了。

處處碰壁,讓她產生了一絲懷疑。

上次去陸氏集團,陸司也有在背後幫忙吧?不然的話,怎麽會那麽順風順水?

一整個下午都在麵試,腿都快走斷了,眼看著天黑了,宋窈心想,今天就先回去,明天在出來繼續找。

她剛準備打車,卻想起來自己沒了副卡,隻能做地鐵。

她出行幾乎都是打車,壓根不知道哪裏有地鐵口,導航了很久才找到。

可是當她進去點開手機時,才意識到自己卡裏沒錢,手機裏沒錢,兜裏也沒有錢。

此刻,她是真真意義上的身無分文。

怎麽辦?

找媽媽要嗎?

可是忽然間找媽媽要錢,媽媽必定會懷疑的。

算了,走路吧。

她按照導航,走了一個半小時才到家。

雙腿就像灌了鉛,肚子又很餓。

打開冰箱時,才發現冰箱空****。

“宋窈。”陸司也從樓上走下來:“晚上不煮飯,你跑去哪裏了?”

“我去找工作。”她聲音有些虛地說道。

陸司也斂眸,說:“所以為了找工作,你連晚飯都不回家煮?”

“我這不是趕回來煮飯了,隻是本來要打車,但是沒有錢,所以隻能走回來。”

她越說越小聲,心中是道不完的委屈,卻很清楚這些委屈和他說是沒有用。

他必定會有更多其他的理由說自己。

陸司也哼了一聲,說:“出去吃。”

他一回家就沒看到宋窈,原以為說宋窈會知錯,會好晚飯等自己,然後和自己道歉,卻壓根沒有想到宋窈居然那麽倔強。

一聲道歉能解決的事情,卻說都不說。

行,不說就算了。

宋窈沒說話,跟在他的身後走出去。

“你來開車。”他說。

宋窈愣了愣,說道:“我有駕駛證,但是我拿到後沒怎麽開過車。”

陸司也嘖了一聲,走過去拉開駕駛座的門直接坐進去。

宋窈站在原地,有些愧疚,自己要是經常開車的話,他現在也就不會那麽生氣了。

上車後,宋窈剛抽出安全帶,還沒係好,陸司也就開車了。

車速忽然間很快,她身子差點兒直接傾斜出去,緊緊地抓著安全帶。

她在慌亂中反複弄了好幾次,才把安全帶係好。

陸司也開車一向很平穩,可是這一次他卻開的很快,過彎的時候也沒有放慢車速的意思。

宋窈嚇得伸手抓著上麵的把手,淚珠在眼眶中打著轉。

她是害怕的,可卻又是不敢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司也才停下車。

宋窈下車時,感覺一雙腿都在打顫。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去。

如果是平時,陸是也一定會詢問自己要吃什麽,可今天沒有。

自己也不敢問,隻能緊跟在他身後。

她們來到一家湘菜館,正好有個空位。

入座後,陸司也拿起鉛筆,直接在菜單上麵點菜。

宋窈就坐在對麵,安安靜靜的宛如木偶一樣,不說話也不動。

陸司也點完之後,就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結果,狐疑地看了一眼這對夫妻,隻是走掉。

陸司也問:“工作找到了嗎?”

她搖頭說:“還沒。”

他想了下說:“我可以給你生活費,但之後的每一筆錢用在哪裏,必須和我說。”

一想到宋窈用自己的錢,給她和裴安買了條狗,他就覺得自己是個大冤種。

除此之外,估計他們私下也經常見麵請客吃飯。

她用自己的錢,請其他男人,這算什麽?這像什麽?

宋窈點頭說兩句知道。

陸司也還想說什麽,卻看她那副逆來順受的模樣,感覺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索性也不說了。

菜一道道上齊,兩人沒有任何的交談就開始吃飯。

宋窈端起碗盛湯,隔壁桌小孩跑來跑去,直接撞到她胳膊肘,手中的碗直接掉在地上,滾燙的湯落在衣服上。

“哎呀!”隔壁婦女大叫一聲:“你這人怎麽回事啊,故意拿湯燙我孩子是不是啊!小寶小寶沒事吧,沒被燙到吧?”

宋窈今天傳來一條牛仔褲,大腿處麵料被湯暈染開,她本能地站起來,抽出紙巾擦拭著。

“真的是有夠倒黴的啊,吃個飯直接碰上一個瘋……”女人話說到一半,就看到陸司也那雙陰沉的眼,嚇得不敢說話。

服務員急忙過來調解。

幸好有人目睹是小孩子撞到了宋窈,不然就要冤枉。

宋窈感覺大腿燙燙的,扭頭時,卻對山陸司也那雙不耐煩和厭倦的神色。

似乎在怪罪自己給他丟臉。

她說:“我去洗手間處理下。”

陸司也沒說話,好似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靜靜地吃著飯。

來到洗手間,宋窈解開褲子一看,才發現大腿根部已經有些發紅,還好湯不是非常燙,還好牛仔褲夠厚。

還好,一切都還好。

可是一切都真的還好嗎?

宋窈委屈地坐在馬桶上,雙手掩麵無聲哭泣。

“咚咚咚。”隔間外一個女孩說道:“那個你好,外麵有個男人讓我把這個給你。”

宋窈打開門,女孩遞來一根燒傷膏。

“啊?謝……謝謝!”

她接過燒傷膏,愣了一下。

是陸司也托人送來的吧?可是他這算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