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誌輝找到陳靈。
囂張走進去,剛要開口,就看到坐在旁邊的陸司也,到最的話,直接全部統統咽下去。
陸司也坐姿矜貴,微微抬起眼皮。
“陸,陸總,早上好!”
陸司也下顎微點,不做聲。
宋窈側目看他一眼,繼續吃著飯。
看到宋誌輝走進來,陳靈頓時沒了胃口,放下筷子,說:“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你還來做什麽?”
“我覺得這件事情必須要保守起見,我們再做一次親子鑒定!”他才發現自己開口說話時,聲音顫抖得可怕。
陳靈眉頭一皺,不理會他。
“宋先生,是不相信這家醫院的鑒定結果?”陸司也說。
關於昨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宋窈回家之後已經和自己說了。
他沒想到,短短幾天居然出了那麽多的事情,而宋窈卻一直隱瞞著不告訴自己。
不得不承認,他在聽到這些話之後,心情確實有些不太好。
因為他覺得宋窈這是不相信自己,她在獨自扛下一切。
他發現宋窈變了,已經不想最開始那樣子,不管什麽事情都護依賴著自己。
他不喜歡這樣子的宋窈。
總感覺,有一種隨時都可以抽身離開的感覺。
“陸先生你言重了,我這不是不相信醫院,隻是我聽人家說,遇到這種事情,還是需要多做幾次比較好,畢竟出錯率也是很高的,就有人反反複複做了好幾次才確定的。”
宋誌輝站在旁邊,深深地咽下一口唾沫,繼續道:“畢竟我養了宋窈那麽多年,有人和我說宋窈不是我親生閨女,我相信蒼蠅不叮無縫蛋,但我也相信陳靈不是這種人,所以再多做幾次,比較穩妥。”
陳靈擰眉, 看著宋誌輝說:“你說做就做,憑什麽?你昨天在那邊無理取鬧,你說要工廠我給你,你說要做親子鑒定我們也坐了,宋誌輝,做人別太過分!”
昨天是有裴安在,所以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但是她聽護士說裴安今天休息。
這個親子鑒定,不管如何,都不能做。
“最後一次。”
他急,想要怒吼,想要強製性拽著宋窈去做,可是礙於陸司也在這裏,所以隻能強忍著。
“昨天就是最後一次,你要是覺得 結果有問題,你就上述,你就去投訴醫院,少在我這兒沒事找事做。”
陳靈吼道:“你不就是為了那個孩子嗎,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是不是收買了醫生,想要造假,然後汙蔑我,從我這裏敲詐一百萬,宋誌輝,我他已經看透你了,出去!”
宋窈眼簾微垂,冷冷地看著他。
陸司也薄唇微勾,一言不發。
“你,我看你就是心虛,所以才不敢做!”他氣急敗壞地跺著腳,卻無計可施,隻好離開。
媽的!
等著吧,即便不用宋窈親自到場,隻要自己拿到她的頭發或者別的,也可以去委托外麵的機構幫忙做。
陳安茹既然敢說出這種話,就證明是真的,畢竟他也就覺得宋窈和自己長得一點都不像。
宋誌輝離開後,陸司也和陳靈聊了幾句,也起身離開去上班。
陳靈目送這個女婿離開,看著他的背影,越發覺得陳安茹就是在說謊。
他這個女婿多好啊,說話做事都處處想著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一點要和宋窈離婚的樣子。
一定是她見不得自己女兒過上好日子,故意編排這些話來氣自己。
“不用送我了,上去吧。”陸司也說。
宋窈點點頭。
“窈窈。”他伸手摸了摸宋窈的頭,說:“我們現在還是夫妻,所以我不希望你什麽事情都藏在心裏,不要自己一個人抗下,告訴我,我會把你的,哪怕我們離婚,我也會幫你的,知道嗎?”
宋窈沒說話,抿著唇,點點頭。
“行了,上去吧。”
她再次點點頭,這才轉身上樓。
陸司也看著她上去,斂眸離開,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宋窈習慣了走樓梯,沒有做電梯。
“她爸爸今天跟瘋了一樣,說又要做親戚鑒定,剛剛還跑來問我,說本人不到現場,拿頭發能不能做。”
“我去了都,的虧那層樓護士和我熟,才和我說,不然等會第二次報告不一樣,怪罪下來,你可要給我抗罪。”
“我都害怕等會回去又遇見他爸爸,簡直就是個瘋子。”
宋窈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聲音,非常熟悉。
仔細想了一下,才發現是昨天那個給他們做親子鑒定的醫生。
“如果下午她們真的來做親子鑒定,還是像昨天那樣子做對吧?行行行,我知道該怎麽做,你都拜托我了,我怎麽可能會拒絕,晚上下班請我吃飯,不和你廢話了,抽根煙我就要回去了。”
宋窈伸手抓著樓梯扶手。
雖然不太清楚他在和誰說話,但是從這個對話,宋窈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她深咽一口唾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去。
剛踏上一層台階,許醫生就走下來。
兩人四眸相對,空氣凝固,時間都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
許醫生怔怔,眼睫抖個不停,他伸手抓了抓眼下皮膚,嗬嗬笑了兩聲打破此刻的尷尬。
“宋小姐,好,好巧啊。”
“許醫生好。”宋窈說:“我不是故意偷聽你打電話。”
許醫生點點頭,尷尬到不知道說什麽,都不敢看她。
裴安交代過,這事不準說。
“許醫生,剛剛是在和裴學長打電話嗎?”
許醫生默,不敢說話。
“昨天的親子鑒定,是不是有問題?”宋窈繼續問。
許醫生抿唇瞪大眼睛,搖搖頭不吱聲。
“我爸爸今天說打算做第二次的親子鑒定,他懷疑第一次有問題,現在我也有點懷疑了。”
那一番話,真的是叫人不懷疑都難。
宋窈上前兩步,仰頭看著許醫生說:“爸爸說可能後續回去其他的地方在做,因為他不相信這裏的技術,如果結果不同,以他的性格,應該會……”
“好好好好,我說我說。”許醫生看著宋窈,明明就是個清純可人的小乖乖,怎麽說的話滿滿都是威脅。
他走下去,站在宋窈身邊,小聲道:“那啥,我也是拿人手短,你別告訴裴安,成不?”
宋窈點點頭。
“昨天的報告,我按照裴安的吩咐,動了手腳,那份真的報告,在我抽屜裏。”
“可以給我看看嗎?”她說:“我會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
許醫生再三糾結,話都已經說了,又何必畏懼給她看?
“成,走吧。”
宋窈跟著許醫生走過去。
拿到報告之後,她並沒有當場看,而是和他交換聯係方式後,回到病房,走進洗手間,才拿起來看。
白紙黑字,打破二十多年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