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酸粒子比賽

賀南不在家,但大門沒關,陸喬和陸征明就把草放在堂屋裏的左上角落就回去了。

半道上遇到陸海明,他誠邀陸喬和陸征明一起去山裏撿酸粒子。

陸征明肯定是想去的,主要是問陸喬。

“去也可以。”陸喬點點頭說著。

酸粒子她知道是什麽,以前的她也撿過一些吃過。

算是一種野果吧,樹很壯很高,果子不是成串的,大概就隻有半截大拇指的大小,是青色時非常酸,等黃了就酸甜酸甜甜的。

果肉很少,有一個很大很硬的果核。不過,對於沒什麽零食吃的山裏小孩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休閑食品啦。

麻栗村的對麵山,上山的石板路旁就有一棵酸粒子樹,應該有些年月了,沒有什麽枝丫,用長竹竿敲那一類的常規操作是行不通的。

基本上都是等那些酸粒子掉下來,所以大家平時說的是撿酸粒子。

從河壩上的石橋過去,兩邊都是水稻田,隻是右邊的水稻田與路中間隻有一道窄窄的小水溝,而左邊中間則是一條半米寬的深水溝。

兩邊的水都是從對麵山的山坳裏引下來的。

那個坳正對著村子,坳裏有一口冒水井,而那棵酸粒子樹就在山坳上麵的斜坡上。

穿過水稻田再往上走,路就變成了那種不規則的石板路。

旁邊,和下麵的山坳裏還有一些菜地。

他們到時,那棵酸粒子樹下已經有一些小孩四散開在那裏撿酸粒子了。

“陸征明,陸海明,你們來幹什麽?”一看到他們,就有人大聲嚷嚷。

“這棵樹又不是你們家的,他們為什麽不能來?”立馬就讓人懟回去。

兩個人兩句話,就將他們的身份表露的清清楚楚,前麵開口的是周家的小孩,懟回去的是陸家的小孩。

有些東西就是這麽根深蒂固,也不用誰來教他們,是環境影響也好,血液裏流淌著的也好,反正他們從小就會——派姓之分。

而且不用懷疑,今天這樣的局麵,最後就會變成一種比賽,看哪一邊撿的多,輸了或贏了也沒有什麽,不會有什麽獎勵或懲罰,就是一種贏了的驕傲,輸了的氣餒。

“那陸喬怎麽算?”為了公平,肯定是要按人頭來比的,在兩方選人出戰時,那個最先挑起事端的,也是上回被二狗蛋他哥大狗蛋許以一塊雞蛋糕,在陸征明和陸喬放學路上堵他們的那個周磊子指著陸喬問道,“她算是你們陸家的?還是我們周家的?”

“周磊子,你又想找打了是不是?”陸海明直接暴躁了,“陸喬是我堂妹,當然是陸家的!”

“那她以前是周大丫啊,是我們周家的過啊。”周磊子道。

要是以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帶周大丫玩的,就算差了人頭,也不會願意。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周大個成為陸喬了,再也不會那麽慘兮兮、髒兮兮、可憐兮兮,一看就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孩了,最主要的是,陸喬現在還在上學。

山裏的小孩可能有一些是想讀書的,但大部分都是不喜歡讀書的,卻基本統一會對讀書人另眼相待。

聞言,陸海明就要衝上去揍周磊子,陸行明一把拉住他,哼哼冷笑,“周磊子,那你幹嘛要叫我妹妹陸喬,有本事你叫她周大丫。”

那也不用比賽撿酸粒子了,他們直接把周磊子打一頓得了,像上回一樣,周磊子的爹媽絕對不敢找到他們家去討什麽公道。

以前大家都隻知道他奶奶厲害,現在全村都知道他們家不僅他奶奶厲害,他媽媽更厲害。

他奶奶是嘴皮子厲害,還喜歡撒潑、打滾、罵人。

他媽媽的厲害那就厲害了,直接動手把人幹翻,讓人連撒潑打滾罵人的機會都沒有。

“哼!算你們陸家的就算你們陸家的,我們還不稀罕呢。”

周磊子也不傻,都已經在這事上吃過一回虧了,怎麽可能吃第二回 虧?

雖然今天陸中明不在,賀南也不在,但是兩邊算人頭,他們這邊還少一個人呢,打架不一定能討著好。

“算你個死!本來就是陸家的。”陸海明粗暴的說道。

周磊子又不想打架,自然不會對著杠上去,於是繼續點人頭。

陸喬從頭到尾沒吭聲,就看著他們談判、爭論、打不起來又繼續準備撿酸粒子比賽。

這些人類小幼崽……就還挺好玩的。

不知道他們魔龍族的小孩是不是也會這樣玩,反正她是沒玩過的。

陸家多了一個人,於是周家留一個人,陸家留出兩個人不能參加撿酸粒子,他們的職責就是監督對方的人。

陸喬自帶熱度,哪怕她從頭到尾一聲不吭像個啞巴,冷板凳也輪不到她來坐。

“哥哥,我們去這邊。”大家都往山坳的斜坡去,陸喬卻叫陸征明往另一邊的石山邊走。

“妹妹,這邊會多一些,這一邊太陽曬著,酸粒子會黃的早一些,掉下來的就會多一些。”陸征明告訴陸喬道。

大家都選擇一個方向,肯定是有原因的。

山村裏的孩子,不用特意教他們也會知道,瓜果蔬菜稻子都是采光好的、有太陽曬到的會更容易熟,味道也更好。

這棵酸粒子樹是長在山坳上麵蜿蜒的石板路旁邊,那一塊地方,隻有那一棵樹,旁邊就是石山,樹下麵也有很多小石子,不知道是因為踩的人多還是怎麽,樹的四周是沒有草的……

“可是所有人都往那邊去。”陸喬是想到了這個,才提議去另一邊的。

在她看來,除了關於比賽能不能撿到更多的酸粒子,還極有可能會搶著打起來。

聞言,陸征明扭頭看了看。

“那要不然你和他們去那下麵,我到石山邊邊上找。”陸征明既然想隨大流去那斜坡下找,陸喬自然也不會強製他和自己一起。

“那哪行?!”陸真名絕對是一個負責任的哥哥,他是肯定不會放陸喬一個人到石山邊邊找的,“我們一起去石山邊邊找。”

陸喬想說沒有必要,又覺得她說沒必要也很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