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結為基友之後,李淵和劉武周便各自罷兵回家,躲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上舔傷口,同時等著洛陽城裏的那個昏君宇文成龍死翹翹。
倆人這一等,就是一年多!可仍舊不見那宇文成龍橫死**。
不過,劉李二人卻並沒有著急,因為,至少,目前傳來的消息看,局勢正朝著有利於劉李二人的方向發展。
原來,據二人所了解,宇文成龍那昏君不但每日沉迷女色、不理朝政,而且,那廝還把其治下的那些世族大家幾乎得罪了個遍!而且還得罪得相當的徹底!據說,兗州、青州、冀州、幽州的世族,幾乎都已經被那宇文成龍給殺光了!
當然了,那種世族大家,動輒人口數以萬計,真正被完全被斬草除根,那幾乎是沒有可能滴!
如滎陽鄭氏、清河崔氏、範陽盧氏這般世家,傳承數百年,族中子弟、門生故吏幾乎是遍布全國!宇文成龍抄家,也隻是把那些宅在族地的世家子弟給滅了。至於那些因各種緣故而分散在全國各地的世家子弟,即便強大如宇文成龍,一時之間也並沒有辦法將之完全清理幹淨!
更何況,那些聞到風聲的世家子弟,很多都第一時間逃離了宇文成龍治下,投奔李淵、劉武周這對兒基友去了!
聞聽此訊,李淵和劉武周那個樂丫,若非是礙著那些世家子剛剛被抄家滅族,劉李二人幾乎就要當場命人敲鑼打鼓放鞭炮。以示慶賀之意了!
“世族固然為禍不淺,可卻也是國之基石,宇文成龍那奶娃膽敢如此對待世族,實在是,自取滅亡丫!”
更讓李淵老王八高興的是,據說,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那宇文成龍還命人在全國範圍內大興土木!從春到冬,除了最農忙的時節,那大元王朝就沒有不征徭役的時候!而且還是大規模的正徭役。動輒征調幾百上前萬人!
最讓李淵老王八覺得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宇文成龍征了那麽多徭役,卻沒幹一件正事兒!全都是些修渠、打井、築路、栽樹之類的瑣屑小事!
“不恤民力,結怨於世家,交惡突厥,那宇文成龍如此昏聵,比起楊廣那昏君還遠遠不如!此子,實在不足為慮丫!”
“如此,朕隻要把注意力放在並州劉武周、西梁李軌這二人身上即可!”
“劉武周那莽夫。太彪悍了些,實在是塊兒難啃的骨頭。倒是李軌那廝,似乎比較軟蛋,應該可以捏一捏吧?”
有了這種想法,李淵與手下群臣這麽一商量,便有了計較!
李淵等人想出來的辦法很土冒,那就是招安李軌!打算玩個兵不血刃、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把戲!
這李軌本是河西武威人,出身豪族,家資殷盛。
得益於良好的家族教育,李軌機智多謀、能言善辯。更難能可貴的是。這李軌人品還不錯,很會收買人心,遇到災荒年節,都會出麵組織賑濟流民。
因此,這李軌在武威郡名聲那是相當的不錯!
正是憑著這副好名聲,隋末的時候,李軌已經官居武威郡鷹揚府司馬。手底下管著不滿編的一個千人鷹揚府,而且還是副職。正職的鷹揚郎將另有其人!
後來天下大亂,楊廣已控製不住各地郡縣,這李軌也便起了別樣心思!
仗著自己平素積攢下來的聲望。李軌召集了同樣是本郡名人的曹珍、梁碩、安修仁等人商議造反之事!
曹珍等人雖是名士,可實際上就沒一個是有忠義之心的家夥,幾人臭味相同,很快便達成一致,決定一同造反!
而李軌呢,又因為聲望最高,被推為武威郡的造反派頭目!
經過了一番緊密的謀劃,李軌等人終於幹掉了武威郡守謝統師,並以燎原之勢,席卷整個涼州!
次年,楊廣橫死江都,早已經不滿足於涼王稱號的李軌遂登基稱帝,建國大涼。
早在造反之初,李軌便已經派人去和李淵老王八勾搭了起來。當時,李淵正忙著攻略關中,沒時間搭理身後的李軌,可又害怕李軌在自己身後捅刀子,於是,李淵便很客氣地給李軌回信。為了彰顯友好之意,李淵還和李軌拉起了家常,言道咱們都姓李,五百年前是一家,還親切地稱呼李軌為“從弟”。
眼見李淵如此上道,又知道李淵的勢力比自己大,於是李軌就順竿子往上爬,稱李淵為“從兄”。自此,這二李開始了郎情妾意、**、如膠似漆的基友生涯。
倆人勾搭成奸沒多久,李淵便已經攻下了長安!
自詡正統,李淵稱帝之後,絲毫不顧基友之情,立即翻臉,不再視李軌為弟,而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子心態,給李軌發了份詔書,封其為涼州總管。
可當詔書傳到涼州的時候,李軌也已經登基稱帝了,自然不願意接受李淵的冊封!哪怕倆人曾經是好基友,那也不成!
和手下群臣這麽一商量,李軌便委婉地給李淵回了封信,大意是說自己不能接受李淵的冊封,在這封信中,李軌自稱為“皇從弟大涼皇帝臣軌”。
李軌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咱依舊可以尊你李淵為老大,但是,你李淵也得承認俺李軌的皇帝身份!
李淵見信,大為不滿!
可這個時候,李淵正和劉武周打得昏天黑地呢,根本騰不出手來去欺負李軌。尋思了許久,李淵決定玩個借刀殺人的把戲!
具體而言,就是借其另外以為好基友突厥可汗俟利發的刀,以期除掉李軌這個大敵!
李淵自以為聰明,可俟利發也不笨!若是愚笨,俟利發又如何能把劉武周和李軌這二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接到好基友李淵送來的黑狀後,俟利發很是不屑地,就將之當廁紙用掉了!
陰謀失敗,李淵暫時也拿李軌沒啥辦法,這事兒便就此擱置了下來。
而今,李淵終於和劉武周暫時停戰,而洛陽的宇文成龍貌似又不務正業,不堪為對手,李淵自然而然地,便把目光轉向了西涼的李軌。
出兵討伐?那是不可能滴!
連年征戰之下,不但士卒厭戰,關中百姓也早就不堪重負。再加上這一年氣候反常,到處鬧災荒,糧秣不足!更何況,關中到涼州,何止千裏!勞師遠襲實非智者所為!
而且,西涼的後方便是突厥和吐穀渾!萬一李淵出征的時候,這兩個家夥有了什麽其它的想法,那對李淵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災!
所以,尋思了許久,李淵覺得,現在絕對不是強攻的時候!
不能強攻的話,那就隻能智取了!可具體如何智取,卻是個問題!
就在李淵為了此事夜不能寐、疲不能興之際,一個叫安興貴的家夥毛遂自薦道,願出使西涼,憑三寸不亂之舌,說服李軌來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