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裴老頭何老頭第一次咳嗽的時候,內殿的蕭皇後等人便回過神來,意識到外殿還有人侯旨呢,不過,出於帝王心術的某些思維,蕭皇後沒予理會罷了!

而今一個多時辰過去,蕭皇後等人也罷政事處理的差不多了,外麵那倆可憐的老頭估計也被涼得快成人幹了!蕭皇後這才緩緩抬起頭來,沉聲開口道,“外麵何人喧嘩?殿前失儀,莫非爾等在欺我大隋的刑罰不利乎?”

“嚇!”

可憐裴老頭、何老頭二人再次被蕭皇後這疑似滿含殺氣的話嚇得又是好一陣哆嗦。

“還刑法不利?丫的,宇文小尚書都被你給弄得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難道,你丫的,還想把我們這些老頭們,全都拉到菜市場哢嚓了不成?”

哆嗦了半晌,裴老頭二人也沒敢辯駁,隻是把頭磕得震天響,不停地請罪。

被倆囉嗦老頭煩得不行,半晌,蕭皇後這才放棄了繼續敲打著倆老頭的念頭,轉而開始了正題道,“說吧,你們兩個老東西此番前來覲見,所為何事?”

蕭皇後的話那是非常的不客氣,可聽在外麵的倆老頭耳中,那可是好比蜜甜。

因為,在這倆老頭看來,隻要蕭皇後還肯罵自己兩個,那麽,多半就不會讓人砍了自己二人了!相反,如果蕭皇後要是客客氣氣地和二人講話,那樣的話,這倆老頭回去後隻怕就要失眠了!

心裏一鬆,倆老頭連忙齊聲開口道,“回皇後娘娘的話,陛下的後事已經基本準備停當了,隻等娘娘選個黃道吉日,好正式給陛下發喪下葬!”

“哦,這個嘛,嗯,這事兒回頭再說!等哀家選好了日子自會通知爾等!若無它事,爾等便退下吧!”

一旁,何稠老頭原本還想著,讓皇後娘娘親自驗收一下自己的工作成果,順便給自己表一表功啥的,可裴老頭卻連忙使了個眼色製止了何老頭的節外生枝,拉起何老頭,帶著幾分狼狽,便急匆匆地逃出了金鑾殿。

煩人的糟老頭走了,政務又已經基本處理完畢,隻剩下一宗不好決斷的大事,蕭皇後三人計議了片刻,便由妃暄小丫頭親手執筆,寫了一份簡報,三人這才聯袂而出,回轉內庭。

當三人聯袂趕回寢宮後,這才發現,南陽公主、宇文嫤和婠婠小丫鬟三人也在。

此刻,三人正向宇文小麻杆兒這昏君夫君匯報緊急軍情呢!

如今的江都城內,除了宇文小麻杆兒所部的三萬多蘇杭軍外,另外就是那收編的不到兩萬叛軍俘虜。

而這一萬多人當中,又有近三千人因為在造反一事上充當了急先鋒,背上了太多的血債,被宇文小麻杆兒命人清理了出來,隻等楊廣下葬之時,便將這些亂匪全都砍了給楊廣陪葬!

此外,另有五千多人因為罪行不重,暫時被發配為苦力進行勞動教育,至於具體的勞懂期限,那就要看宇文小麻杆兒的心情了!

經過這麽兩下一折騰,原本萬餘的叛軍便隻剩下不到八千人。

這些家夥因為在反叛過程中全程打了醬油,沒啥罪孽,最終得以幸存。按照宇文小麻杆兒的指示,這些家夥經過教育了一番後,被暫時編入了蘇杭軍隊之中。

處理完這些事務,目前而言,蘇杭的軍隊係統暫時應該就沒什麽大事兒了!

可就在今日,隋軍的斥候傳來消息,江淮第一悍匪杜伏威,率軍十萬,來犯江都。而且,身為亂匪,這杜伏威居然打出了為楊廣報仇的搞笑旗號來!

出了這般大事兒,南陽公主等人不敢擅專,遂急吼吼地趕來向宇文小麻杆兒稟報。

“杜伏威?這倒是個麻煩!能從一介草根發展到如今的十數萬人馬,這杜伏威,可不簡單呐!而且我聽說,當初這廝才不到五千人馬的時候,就把大隋右禦衛將軍陳棱的近萬大軍揍了個屁滾尿流,這人軍事才能可不一般呐!”

聞言,婠婠小丫鬟不禁撇了撇嘴道,“少爺不用擔心,那杜伏威再厲害,也比不得少爺!奴這就帶姽嫿衛去,把那個什麽杜伏威的腦袋給少爺砍下來!”

“小丫頭不準亂來!姽嫿衛乃是你家少爺我的最後大底牌,怎能隨意亂動!況且,這種正麵戰場的廝殺最容易出意外,姽嫿衛可都是你家少爺的心頭肉,萬一有什麽折損,哪怕就是傷到一個,你家少爺我也會心疼的!”

“嗯嗯!少爺真好!奴最喜歡少爺了!”婠婠小丫鬟一臉崇拜地對著**紅果果地和一名姽嫿衛旅帥摟在一處玩雙修的自家少爺道。

“夫君可是想收服那杜伏威?”一旁的南陽公主見狀,略一尋思,便插口問道。

“這樣不好吧,少爺?”沒等宇文小麻杆兒開口,那廂貼身仆婦宇文嫤已經代率先接口道,“據妾身所知,那杜伏威,可不是什麽忠義之人!那人極有野心,而且做事不擇手段,少爺就算想用人,也還是不要用這種人才好!”

“哦?何出此言?”

“回少爺的話,據臣妾所知,那杜伏威本是齊郡人氏,早年因為和其好友輔公佑偷羊,害怕被官府捉住,這才參加義軍的。”

“起初,這杜伏威隻是個小兵,因為悍勇,後來被升為小頭目有了一票跟班。等到後來,少爺領兵去齊郡剿匪,這杜伏威見勢不妙,舍棄了他老大,自己帶著隊伍逃到了江淮。”

“在江淮劫掠了許久,又經過幾番招兵買馬這杜伏威方才有千餘人的隊伍。知道這般發展太慢,一個不慎就會被官府給滅了,這杜伏威開始聯合其它反賊。陸續吞並了幾股大小賊寇後,這杜伏威漸漸壯大。”

“這個時候,海陵的趙破陣所部反賊也提出和杜伏威聯合。但趙破陣的勢力遠強過杜伏威,這杜伏威不甘居於人下,明麵上答應了和趙破陣聯合,可實際上卻與匯合當日率軍突襲,當場斬殺了趙破陣,並吞並了趙破陣所部。也正是經此一役,這才開始慢慢發展成一股大匪,進而霸占江淮的!”

“唔,這樣啊!那,你家少爺我還真就要慎重考慮一下了!”

就在這會兒工夫,蕭皇後也攜著宇文德容、宇文妃暄等人款步而入。

無視了宇文小麻杆兒紅果果的醜態,蕭皇後很是淡定帝給宇文小麻杆兒躬身福了一禮,便轉身攜著宇文德容侍立到了一旁。

而妃暄小丫頭則在見禮過後,徑直開口道,“少爺,今天有件大事兒發生!奴和皇後姐姐、德容姐姐不敢擅專,特來請示少爺!”

“哦?什麽事兒丫?居然能難住我家妃暄丫頭皇後姐姐和德容姐姐,這可真是奇怪了?”

被自家少爺一番表揚,妃暄小丫鬟不禁眉頭微挑、嘴角上翹,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還好,這丫頭雖然有些翹尾巴,可並沒忘了正事兒,仍舊能維持著滿臉的淡定地開口道,“啟稟少爺,事情是這樣的,那個丹陽太守,沈法興,以平叛為借口,打著聯合的旗號,在結盟的過程中把毗陵通守錄道德給殺了。此刻,那沈法興已經糾集了近十萬的大軍,自毗陵出發,向江都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