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儀,九嬪之一,官居二品,是內宮之中僅次於皇後、貴人的高級二奶。
這會兒,楊廣所封的修儀娘娘,赫然就是倒黴蛋陳叔寶的第四個女兒,廣德公主。
得益於父母優秀的遺傳,這廣德公主姿色相當的不俗,雖然比不上張麗華、蕭皇後那般傾國傾城,可也算是有著沉魚落雁之容的。
而且,這廣德公主正直二九年華,可謂是風華正茂、青春年少,雪白的肌膚嫩得幾乎能掐出水來!
與之相比,已過三旬的蕭皇後雖然也保養得不錯,依舊肌理細膩,可不免顯得有些老了。
更見這些年來操心的事情頗多,蕭皇後的眼角,已經開始出現淡淡的魚尾紋了!雖然並不明顯,可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而這修儀娘娘這些年又貌似很得楊廣寵愛,故而雖然比蕭皇後低了兩個品級,可這修儀娘娘見到蕭皇後時,態度實在說不上恭敬,甚至,還有那麽幾分挑釁的意味。
“修儀拜見皇後娘娘!”
雖然口中說著拜見,可事實上,這個陳修儀不但沒有對蕭皇後施禮,甚至連膝蓋都沒屈,僅僅是對著蕭皇後拱手唱了個喏而已。
還沒等蕭皇後開口呢,那廂,這陳修儀已經目光四下遊走了一圈,最終落在了一旁坐一張桌案前作冥頭苦思狀的宇文小馬杆兒。
然後,這陳修儀又轉頭看向身後。
在陳修儀的身後,一眾宮女太監的夾裹之下,一個中年太監此刻正畏畏縮縮地躲避著蕭皇後的視線。
順著那陳修儀的目光望去,蕭皇後不由得黛眉微皺!
因為,那中年太監赫然便是蕭皇後的手下的一個勉強算得上心腹的太監,當初派往武侯府傳招宇文小麻杆兒進宮的那個蕭姓太監。
這蕭太監原本也算是蕭皇後的族人,隻不過是世世代代在蕭家當下人的族人而已!
如今這個自己的心腹,居然和那陳修儀的跟班混在一堆兒,這不禁讓蕭皇後腦海之中閃過了一絲不妙的念頭來!
心理又迅速將這段時間的事情反複梳理了一遍,蕭皇後終於確認,這個與自己同族的蕭太監應該沒有可能知道自己個宇文小麻杆兒的奸情!這才心理微微那麽一鬆,貌似蛋定地冷哼了一聲。
那廂,陳修儀見那蕭姓太監畏畏縮縮地點了點頭,這才心裏微定。
也不理會蕭皇後這個主人的反應,那陳修儀自顧自地輕移蓮步,來到了宇文小麻杆兒的身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陳修儀發現,眼前這個正坐在桌案前咬著筆杆子的小家夥,論年齡,貌似還沒有自己大,絕對屬於未成年的小屁孩兒。
而且,這家夥一身的便裝,很明顯,不是宮裏人!以年紀而論,應該也不是啥當官的!而據陳修儀所知,那蕭皇後家,好像也沒有這個年齡的親戚!
而這小屁孩兒,雖然瘦了點兒,可光看容貌的話,倒也勉強算是個美男!
難道說,這小家夥,就是蕭皇後私下裏養的麵首?
唔,倒是非常有這種可能!
年紀此處,一雙鳳目嘰裏咕嚕的亂轉了兩圈,那陳修儀已然有了計較。
纖手輕輕拂過鬢角的一縷青絲,那陳修儀嫣然一笑,直到貌似已經把宇文小麻杆兒晃得有些眼暈了,這才嬌滴滴“地開口道,“小弟弟,你這是在做什麽丫?”
“一邊去,沒看到小爺我正煩著呢麽?”迅速回過神來,宇文小麻杆兒很是不客氣地回答道。
被宇文小麻杆兒一通話噎得直翻白眼,那陳修儀不由得怒火衝破頭頂芯兒,柳眉一豎,怒聲道,“不識抬舉的東西,你不過是蕭皇後的一個麵首而已,也敢在本宮麵前如此說話,莫非,你以為有那蕭賤人的庇護,本宮便收拾不了你了不成?”
“本宮告訴你,你那靠山蕭皇後,已經就就要完蛋了!識相的,就老老實實地把你和那蕭皇後的奸情原原本本地都招供出來,本宮還可以在陛下麵前為你美言幾句,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的話,嘿嘿,你想死都難!”
沒理會那陳修儀的威脅,宇文小麻杆兒聞言僅僅是撇了撇嘴,頭也不抬地回道,“一邊兒去!俺娘說了,不讓俺和屬豬的人說話,會變笨的!”
“屬豬的?本公主,貌似不屬豬丫?”那陳修儀聞言一愣。
又咂摸了半晌,陳修儀這才回過味兒來,不禁勃然大怒,臉色發綠,哆哆嗦嗦地指著宇文小麻杆兒的鼻子尖聲道,“你……,豈有此理!老娘我和你拚了!”
一麵嘶吼著,那陳修儀很沒有形象地,合身而上,伸出兩條玉臂,十指張開,直奔宇文小麻杆兒的臉上撓去!
“住手!”那廂,蕭皇後終於看不下去了,連忙怒聲叱喝道,“來人呐!給我吧這陳修儀帶下……,呃……,嗤嗤!”
怒火剛剛噴出了一半,蕭皇後卻又輕掩著櫻唇笑出了聲來。
原來,就在剛剛,那陳修儀準備撒潑撓人之際,宇文小麻杆兒輕輕一抬手,把一個盛滿了墨汁的硯台擋在了身前。
那陳修儀正自前衝這,結果,胳膊一下子便撞在了硯台之上,順利地將硯台撞翻,然後,沒有絲毫懸念地被墨汁淋了一身。
“小心呐!哎呀!都和你說了要小心,咋還這麽大意捏?真是的,實在是太魯莽了!”瞟了眼被墨汁灑滿前襟的陳修儀,宇文小麻杆兒滿臉幸災樂禍地開口道。
“啊!!!”
刺耳的尖叫聲裂帛而出,浩蕩十方,直把房頂的瓦片都震得一陣亂顫,撲簌簌的灑下了漫天的灰塵!
“小雜種!老娘我和你拚……,嗚嗚……”
那陳修儀再次嘶吼著合身而上,結果卻正撞到了宇文小麻杆兒伸出來的一支醮滿了濃墨的毛筆上!
宇文小麻杆兒也實在是心眼太壞了,居然把毛筆尖對準了那陳修儀的櫻唇!
怒火攻心,那陳修儀正自不管不顧地發起著決死衝鋒,哪裏會想到宇文小麻杆兒這不循常理陰損招式,結果很是不幸地,一口銜了個正著,吞了個滿嘴烏黑。
可憐陳修儀素來嬌生慣養,即便是後來陳亡入隋,那也是過著飯來張口、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哪裏受過這等欺侮,當場便被惡心得蹲到了牆角,涕淚橫流地嘔吐了起來。
就在這個當口,外麵再次傳來一群宮女太監的呼喚聲道,“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