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打敗宇文二少的高手?

聞聽此言,秦瓊不由得兩眼一亮,似有火焰在眸中熊熊燃燒。

在武侯府,嗯,現在應該是餘杭縣公府,呆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秦瓊可是知道宇文成都的武藝有多高了!

至少,在秦瓊認識的人裏麵,目前看來,好像還沒人比得過那個宇文二少!

就連左衛軍中的第一高手,左衛將軍張須陀,在那宇文成都麵前,也不過是才走上幾十個匯合而已!而且,那位宇文二少,貌似還沒有盡全力的樣子!

至於秦瓊本人,在張須陀老頭麵前,也不過是勉強能夠支撐幾十個回合罷了!

眼前這獨孤老頭,能夠打敗宇文二少?這個,也太玄幻了吧?

可是,看自家少爺那副神情,貌似也不像是在扯謊丫?

難道說,這獨孤老頭,就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如是做想著,秦瓊已然掣出雙鐧,目光灼灼地盯著獨孤老頭,很有幾分戰意昂揚之態。

被宇文小麻杆兒說得老臉微微一紅,獨孤老頭心裏很有幾分吃味。

當初和不過十歲的宇文成都比武,結果絲毫沒占到便宜,還險些落敗,這讓獨孤老頭心中很是深以為恨!

隻不過,對方隻是小奶娃一個,以獨孤老頭的身份,自然不好和宇文成都計較。

如今再被宇文小麻杆兒提起此事,雖然宇文小麻杆兒說得很是委婉動聽,可落在素來耿直的獨孤老頭耳中,可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了!這不明顯是在揭老漢我的傷疤麽?

瞟了宇文小麻杆兒一眼,發現這娃貌似渾身上下都掐不出二兩肉來,自己要是和他比武,實在是太丟份兒了!

正好,那廂牛高馬大的秦瓊此刻正以一種疑似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目光看向自己,於是,獨孤老頭這一腔的怨氣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口子了!

“好!既然宇文小娃娃你想見識一下老夫的功夫,老夫這就露兩手出來給你瞧瞧!”

“兀那姓秦的小奶娃,可有膽量與老夫一戰!”

本就已經熱血沸騰、躍躍欲試了,此刻在被獨孤老頭這麽一撩撥,秦瓊再也按捺不住,跨步閃身,揮動金鐧,口中低吼了一句“老爺子小心了”,便已經直向獨孤老頭衝來!

秦瓊的一對兒金鐧乃是祖傳的兵器,雖然算不上啥神兵利器,可也遠非尋常兵刃可比,其重量更是達七七四十九斤。

尋常之人,便是想要拿起這對兒金鐧,都有些吃力,更別說用來當兵刃了!

可秦瓊本身就身強體壯,雖然不似雄闊海那般比狗熊還強壯,可也身高七尺虎背熊腰,更兼自小便修習有家傳武藝,秦瓊早把這對金鐧使得婉轉如意、得心應手。

此刻左手金鐧一橫,右手金鐧一個泰山壓頂,便直奔獨孤老頭的頭頂砸來。

“來得好!”氣沉丹田吐氣開聲,獨孤老頭一聲暴喝,便揮劍向著秦瓊的金鐧迎了上去。

心中一驚,秦瓊暗道不好,可千萬別把這獨孤老頭給砸死了!

秦瓊的力氣,固然沒有雄闊海、宇文成都那般,兩臂一晃有數千斤的力氣,可尋常幾百斤的東西,在秦瓊的眼中還算不得什麽的。

要知道,平常練武之時,秦瓊這一鐧下去,直徑尺許的硬木都能一下砸斷!

而那獨孤老頭的寶劍,雖也寒光閃爍不似凡品,可寬不到兩寸,厚也就指許,在秦瓊看來,就算是百煉精鋼所製,也是絕對不可能擋住自己傾力一鐧的!

為了不鬧出人命,秦瓊連忙手腕發力,想要把這一鐧之力收回七八分來。

這廂秦瓊剛剛往回收力,對麵那獨孤老頭的寶劍便已經纏上了秦瓊的鐵劍。

嗯,確實是纏!

雖然獨孤老頭做出的是舉劍招架之勢,可其寶劍卻沒有於秦瓊的金鐧硬碰。兩者行將接觸之際,獨孤老頭便手腕一抖,寶劍輕輕的一繞、一纏,再向外輕輕的一撥,便把秦瓊雷霆萬鈞的一鐧盡數給卸到了一旁。

一招得手,獨孤老頭側步閃身,便揮劍向著秦瓊殺去。

那廂秦瓊一擊未能見功,不由一愣,旋即大喜,暗道這老頭有點兒門道!遂連忙打起精神,右手收回,左手一橫,另一條金鐧一個橫掃千鈞,直奔獨孤老爺子攔腰掃去。

這一老一少,一個戰血沸騰,想要磨練武藝,另一個心中有恨,想要找個宣泄的口子,於是,這二人劍來鐧往,便戰到了一處。

秦瓊年輕力壯,仗著身大力不虧,一雙金鐧,舞得虎虎生風,招招搶攻,端的剛猛無儔。

另一廂,獨孤老頭劍法純熟,早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一口寶劍施展開來,當真是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僅僅過了十餘回合,宇文小麻杆便已經看出來了,自家這個馬夫兼保鏢,還遠不是獨孤老頭的對手!這會兒功夫,便已經被逼得鐧法有些亂了!

不過嘛,這獨孤老頭的劍法,確實很有一些門道!比起張須陀的刀法,魚俱羅的槍法,都另有一番神韻!

張須陀的刀法,大開大合、凶殘無比,用這種刀法之人,要有一股與敵偕亡的亡命氣概;而魚俱羅的槍法,則是一往無前,勇猛直進,講究的是你死我活,有我無敵霸王之勇;而這個獨孤老頭的劍法,似乎多了幾分書卷之氣,劍走輕靈,於無聲處聽驚雷!

“哎呀!有壞銀耶!娘!老爹在打壞銀耶!我們上去幫忙吧!”就在宇文小麻杆兒心中暗自揣摩印證之際,一個奶聲奶氣的童音打斷了宇文小麻杆兒的遐思。

旋即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傳來,一根嬌小的身影風風火火地向著場中的二人衝去。

“哎呀,寶兒!別去!危險!快回來!”後麵,一個少婦的聲音焦急地呼喝道。

那廂,獨孤老頭和秦瓊二人剛剛鬥到了緊要關頭,憑著百戰經驗,在地三十回合上,獨孤老頭終於覷得時機,把秦瓊的秦瓊鐧法逼出了一絲的破綻,旋即劍脊橫掃,一下砸在了秦瓊的手背之上。

獨孤老頭心中有氣,這一劍下去,有了足有八分的力道。

但聞“啪”的一聲輕響,可憐秦瓊的手背,一下自就被砸得腫起了饅頭大小的一塊大包。劇痛之下,秦瓊的金鐧再也拿捏不穩,抖手便飛了出去。

好死不死地,這金鐧飛出的方向,赫然便是那寶兒小奶娃奔來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