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幫了你。”芭芭拉操控著無人機環顧戰場， 肯定的回答道。
“的確。”提姆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說出傑森·陶德的名字。
他含糊不清地說：“我沒看清，他起了煙。”
先不說那人究竟是不是傑森·陶德， 提姆從沒見過傑森·陶德，剛才的所有話語全都是隻是他的猜測。
‘死而複生’往往不一定意味著奇跡， 也可能是‘陰謀’。
這或許又是一場針對蝙蝠俠的陰謀， 小醜。
小醜這混蛋曾在傑森死後， 使用傑森·陶德的信息引誘蝙蝠俠出現，那一次蝙蝠俠重傷昏迷了近一個星期才醒來。
而且傑森·陶德對蝙蝠俠懷有敵意，那種敵意是從見到提姆那刻開始就升起的， 哪怕傑森並未表現出來。
在他們並肩麵對阿卡姆瘋人院的病患時，提姆一直能感覺到那若有若無的敵意， 這使他如坐針氈，即使是與傑森並肩，他也完全沒有辦法放鬆自己的情緒。
提姆猜測，傑森會和他並肩戰鬥的原因隻有一個， 傑森屬於羅賓的正義和善意無法容忍他無視這些被脅迫的無辜者。
當提姆試探的提起他的名字和提到蝙蝠俠時，那敵意徹底爆發， 提姆該如何去形容傑森那時帶給他的感覺？
憤怒、絕望、不甘和憎恨匯聚成了無望大海上是孤舟。
提姆並沒有經曆那段時間，所以他不知道傑森會怎麽想。
但這並不妨礙提姆保護蝙蝠俠， 他是蝙蝠俠的狂熱粉絲， 同樣也是羅賓的，但現在他總得在蝙蝠俠和‘羅賓’之間做出選擇， 那一定是蝙蝠俠。
現在的傑森·陶德毫無疑問是個危險分子，他會輕易動搖蝙蝠俠的意誌， 他很可能是小醜的傀儡， 或許， 他根本就不是傑森·陶德。
他是被小醜洗腦改造、用來打擊蝙蝠俠、毀滅蝙蝠家族的存在。
提姆頗為嚴謹的想，在他排除傑森·陶德的危險性之前，他絕不會告訴任何人，他曾見到傑森·陶德。
而他對現在的傑森·陶德，倒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
....
四隻企鵝偽裝成人類的模樣同傑森趁著煙霧彈造成的混亂、通過兩側走廊盡頭的樓梯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裏的車並不多，隻是零零散散的停著幾輛車。
看到這些仿佛是為他們脫離危險所存在的車，普萊維特高高懸起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這下應該安全了吧？”普萊維特呼了口氣，放慢自己奔跑的步伐。
“大兵，即使是脫離危險，也不可以放鬆警惕。”斯基伯嚴肅的訓誡。
“我們的對手是蝙蝠俠，科瓦斯基，來點料。”
“額。”科瓦斯基翻出敵對檔案。“斯基伯，我們並沒有關於蝙蝠俠的料。”
它們的檔案裏並沒有記錄關於蝙蝠俠的一切，它們從沒想過，它們會有那麽一天和一個穿著蝙蝠模樣的緊身衣男人作對。
“不過我可以現編。”科瓦斯基說完便開始在檔案本上胡編亂造。“....大翅膀、尖牙、長耳朵、像吸血鬼。”
斯基伯看了眼傑森，傑森比它們更了解蝙蝠俠，他甚至一眼看到了蝙蝠車。
甚至不需要斯基伯問，傑森瞥了眼科瓦斯基手中的檔案，再對上斯基伯的眼神，傑森已經知道它們在想些什麽了。
傑森毫不猶豫的開口：“天殺的蝙蝠俠、特點是氣氛毀滅者、偏執狂、自大、疑心病。”
如果真要他說，他恐怕可以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貶義前綴詞都安在蝙蝠俠身上。
盡管他沒有任何與蝙蝠俠相關的記憶，但僅僅是提到蝙蝠俠這三個字，他的腦袋裏便是自動出現了這些詞語。
斯基伯點頭：“科瓦斯基，記錄。現在蝙蝠俠暫時登上了我們的‘黑名單’。”
科瓦斯基、普萊維特和瑞克卻在傑森說完這話後，非常統一的抬頭看向站在最上方的斯基伯。
偏執狂、自大、疑心病，這些都完全和斯基伯對上了啊。
“看我做什麽？”斯基伯疑惑地問。
三隻企鵝又齊齊收回目光、科瓦斯基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斯基伯，注意到斯基伯並沒有看他，他小心的在敵對檔案上寫下。
‘蝙蝠俠，對應請參照指揮官斯基伯。’科瓦斯基還小心機的打上了三個感歎號，以此來表述蝙蝠俠的危險程度。
坑害了蝙蝠俠一把傑森的心情好多了。
“接下來，我們要‘借’一輛車離開這兒。”斯基伯說。
瑞克摩拳擦掌的從嘴裏吐出一根小鐵絲，他已經做好了撬車的準備。
“斯基伯，老大～那輛藍色的好可愛！”普萊維特透過風衣的間隙一眼就看見了那藍色的甲蟲車。
甲蟲車是那種隻有兩個座位的經濟型小車，容量不大、售價也很便宜，但外形可愛、深受女孩和小孩的喜歡。
瑞克指著另一輛粉紅色的重型越野車大叫：“這個！”
**最愛的粉紅色。
兩隻企鵝為選哪輛車而爭論不休，要不是它們還要辦成人類的模樣，恐怕這個時間，它們已經掐起架來了。
傑森眯起眼，他聽到了一些不同於地下室風聲該有的風聲。
這聲音更像是某種小電動馬達發動後的聲音，隻有一些小型設備會用得上這樣的小馬達。
傑森順著聲音環顧四周，最終在他們的頭頂看見了那貼著天花板懸浮著的無人機。
黑色的無人機一動不動的懸浮在天花板，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那裏盤旋著一架無人機。
無人機的機身上閃爍著藍光，傑森清楚這藍光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有人連接了這輛無人機，有人正通過無人機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毫無疑問，是蝙蝠俠，或者蝙蝠家族。
總之，一定是和蝙蝠有關的人。
注意到傑森的目光看向某處，科瓦斯基順著傑森的視線抬頭一看。
“斯基伯，我們被人監視了。”
斯基伯頓了頓，很快就想明白了中間的緣由，它忍不住抱怨：“這蝙蝠俠沒完沒了。”
科瓦斯基拿出掃描器，一個不屬於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紅點正在飛快靠近。
“斯基伯，一個壞消息。”
“蝙蝠俠距離我們隻有100米...75米...”
“跑。”
然而四隻企鵝剛轉身跑一段距離。
黑影如約而至，蝙蝠俠緊緊地跟在它們身後。
“是時候露出你的真容，‘神秘人’。”蝙蝠俠用他那一貫低沉的嗓音說。
蝙蝠俠突然的到來，令它們驚慌失措。
斯基伯怒吼：“不是說還有75米嗎？”
科瓦斯基調試了一下設備，設備的所有反應靈敏度都慢了一截，屏幕上顯示的畫麵同樣。
科瓦斯基：“蝙蝠俠幹擾了我的設備，見鬼。”
“現在技術組退下，武力組的娛樂時間到了。”斯基伯眯起眼。
聽懂斯基伯言下之意的瑞克立馬露出興奮的表情，它激動的跺著腳蹼，表情有幾分癲狂，瑞克腳下的普萊維特懷疑自己的頭頂的羽毛會被瑞克刮掉。
瑞克是個戰鬥狂、瘋子，它喜歡破壞和爆炸，而一位隻知道爆破和破壞的企鵝顯然無法很好地融入團隊。
於是在斯基伯的管理下，瑞克管理好了那部分自我，或者說壓抑了那部分自我。
斯基伯作為一名優秀的領隊，它知道長久以來的壓抑對瑞克並沒有好處，所以斯基伯會挑選一個恰當的時機，讓瑞克釋放自己的天性。
就像現在。
普萊維特和科瓦斯基心照不宣的與斯基伯和普萊維特互換了位置。
現在充當頭部的是科瓦斯基、充當底盤的為瑞克。
透過衣扣的縫隙，斯基伯打量著蝙蝠俠，它眯起眼勾起鳥喙。
“瑞克，我需要急凍槍和人手模擬器。”
瑞克吐出一把急凍槍和一個人類的機械手臂。
斯基伯將機械手臂綁在鳥翅上，控製著人類的手掌拿起急凍槍對準蝙蝠俠就是一槍。
蝙蝠俠的速度也很快，在急凍槍發射的光波照到他的那刻，他也用手打飛了急凍槍，急凍槍摔在不遠處的地上，零件都被摔了出來。
科瓦斯基發出一聲尖叫：“我的急凍槍！”他就像是一位老父親，看見自己培養出來的孩子受傷。
藍色透明的冰塊從蝙蝠俠腳底生出，僅是一秒不到的時間便將蝙蝠俠封住，把蝙蝠俠變成了一座白色的蝙蝠冰雕。
斯基伯舒了口氣，瑞克發出不滿的聲音，還沒輪到它出手呢，怎麽就結束了。
沒過兩秒，冰塊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碎冰正在從冰雕上落下，越來越多，裂痕從冰塊間出現，轉眼間，蝙蝠俠便打破了冰麵從碎冰中鑽了出來。
這些碎冰僅僅是讓蝙蝠俠的戰衣上多了些白灰色的霜，卻沒能阻止蝙蝠俠的鐵騎。
科瓦斯基和斯基伯同時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呼。
“媽媽咪呀，這人類居然能扛過寒霜攻擊！！”斯基伯的話語裏除了震驚外還有些敬佩。
“怎麽可能？！”科瓦斯基不可思議地喊道：“我的急凍槍裏蘊含的冷凍因子可以瞬間讓空氣凝結成堅硬的寒冰，它隻有在麵對斯基伯時才沒法發揮作用。”
科瓦斯基確信，急凍槍無法困住斯基伯，絕不是他的急凍槍的問題。
而是斯基伯作為它們的領袖、最優秀的企鵝，它一直嚴於律己、日複一日的進行訓練，斯基伯甚至通過了最危險的領袖測試的寒冰實驗！
也就是破除科瓦斯基的急凍槍效果。
而如今，一個人類，他隻是一個人類，居然也能破除科瓦斯基的發明物。
這讓科瓦斯基產生了一種比剛才看見孩子受傷還要難過的情緒。
“這隻能證明蝙蝠俠是個毅力和體力都十分驚人的人類。”斯基伯略有些敬佩的說。
想要獲得斯基伯的尊重很簡單，隻要足夠強、或者對動物有所貢獻，都可以得到斯基伯的敬佩。
斯基伯有些可惜的看了眼蝙蝠俠，如果是朋友，它們或許會惺惺相惜，但遺憾的是，他們是敵人。
麵對這樣的敵人，那便是棘手。
“瑞克！”斯基伯呼喚道。
瑞克立刻明白，由斯基伯和瑞克操控著‘手’和‘腳’的位置與蝙蝠俠打了起來。
在這場戰鬥中，蝙蝠俠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神秘人的肢體並不協調，當‘手’擺出某個動作時，‘腳’的姿勢卻是格外奇怪，那姿勢根本沒辦法讓一個人正常站直。
偏偏神秘人卻站的筆直。
並且一靠近神秘人，蝙蝠俠便再度聞到了神秘人身上的味道，魚腥味。
這也讓蝙蝠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神秘人是個超人類。
蝙蝠俠的眸子閃了閃，隻要能掀開這件把渾身遮的嚴實的衣服，他就能知道所謂‘神秘人’的真實身份。
偏偏‘神秘人’像是料到了蝙蝠俠所想的那樣，一直很小心的不讓蝙蝠俠碰到衣物，甚至寧可錯失這個攻擊的好機會，也絕不給蝙蝠俠碰到衣服的機會。
介於‘神秘人’到目前為止，沒有在哥譚做出任何出格行為，反倒是幫忙清理了兩次罪犯。
蝙蝠俠手上的力道也是有所收斂。
盡管蝙蝠俠討厭這些未經許可便往哥譚市跑的家夥，但他也並非一個完全不講道理的人，所以隻要確認了‘神秘人’的無害——
換句話說，隻要把神秘人的信息記錄到蝙蝠俠的‘超人類檔案’裏。
蝙蝠俠會根據檔案決定神秘人能不能留在哥譚。
蝙蝠俠一拳錘在神秘人的腹部，沒有用全力，但那一拳也足夠普通人吃痛好一會兒了。
蝙蝠俠這一拳擊中了普萊維特柔軟的腹部，衣服下傳來一聲‘噗嘰’聲，像是打中了一個會唧唧叫的毛絨玩偶。
普萊維特連忙捂住喙，避免發出吃痛的叫聲。
普萊維特眼淚汪汪的抬頭看了眼斯基伯，希望斯基伯能快點結束這場戰鬥。
收回拳頭的蝙蝠俠麵無表情，實際上他藏在黑色貓耳頭盔下的眉毛微微挑起。
他回味著剛才擊中神秘人時的觸感，柔軟、有彈性、溫熱的，的確是肚子沒錯，隻是那觸感怎麽打著像小肚子？
令人匪夷所思，神秘人居然有個這麽大的小肚子還能如此靈活。
瑞克抬腳跳起來擋開蝙蝠俠的掃腿，隨即它吐出‘噴**’遞給斯基伯，斯基伯剛將槍瞄準蝙蝠俠。
蝙蝠俠抬起手又是一巴掌將噴**打飛出去，又是科瓦斯基的一聲慘叫。
隨即科瓦斯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噴**是之前出任務時瑞克從外邊薅來的，它又鬆了口氣。
然而科瓦斯基這口氣還沒吐出來，它又發出一聲尖叫。
因為斯基伯拿在手裏的‘一動不動激光槍’也被蝙蝠俠拍飛出去，本就脆弱的發明品落在地上直接摔成了兩半。
科瓦斯基翻了個白眼，險些暈過去，它連忙掐著它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人中緩過來。
斯基伯也很急，因為它每掏出來一個道具就會被蝙蝠俠掀飛一個道具，最後連同機械手臂都被蝙蝠俠給擰了下來。
“What the hell？！這蝙蝠俠是怎麽回事？！”
瑞克幹嘔了兩聲，它已經吐不出任何東西了，它今天吐出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不妙。
斯基伯抬頭，它剛才和瑞克也隻是勉強擋住蝙蝠俠的攻擊而已。
它們根本沒法擊中蝙蝠俠，蝙蝠俠無論是防禦力、還是戰鬥力、亦或者反應力都在企鵝之上，傳說中的五邊形大約指的便是蝙蝠俠。
企鵝們擅長的是團隊作戰，並不是像現在這樣的四隻企鵝被迫疊在一起，而是分頭行動的團隊作戰。
“蝙蝠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類，他比X警官還難纏。”斯基伯有幾分崩潰的嘶吼。
這次行動也徹底的打擊到了斯基伯的自信心。
“斯基伯，我們該怎麽辦？”普萊維特擔心的問。
蝙蝠俠正麵無表情的向他們逼近，每一步都踏在了它們的心坎子上，壓迫感十足，一個成年的蝙蝠俠，正在把四隻可憐又無助、隻想做好人的幾隻小企鵝逼向絕境。
“蝙蝠俠難道不知道嗎？動物是經不住嚇的。”科瓦斯基捂著自己突突跳的心髒。
以前它們麵對蟒蛇殺無赦、海豚吹氣孔博士時都沒有這個人類帶給它們的壓迫感強烈。
連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瑞克都被蝙蝠俠的氣勢嚇到，它正在緩慢的退後。
斯基伯終於下達了撤退命令。
“撤退！”
然而，它們已經無路可退，它們早在剛才蝙蝠俠的攻擊中被逼入了死路，他們的左邊是一麵牆，右邊是一輛車，它們被堵死在了這裏。
這一切都在蝙蝠俠的預料之中，正是蝙蝠俠一點點將它們避入了這個死胡同裏。
蝙蝠俠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去和‘神秘人’進行一些沒有意義的交流。
蝙蝠俠身後的燈光落在蝙蝠俠身上，使得蝙蝠俠看起來格外高大，陰影落在四隻企鵝的身上，逐漸覆蓋了它們。
四隻企鵝縮在衣服裏瑟瑟發抖。
“斯基伯，我們該怎麽辦？”科瓦斯基壓下心裏的懼意，詢問斯基伯——它們萬能的、英勇無畏的領袖。
“我很遺憾。”斯基伯悲憫的說：“夥計們，和你們相處的這段時間，我很開心。”
“事情敗露，我會主動去軍事法庭承認我的行為，所有事都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是我脅迫你們進行訓練、執行任務。”
斯基伯說：“我會在監獄裏服役一輩子，我的子子孫孫都會為我服役，因為我所犯下的罪行足以我在監獄裏待上200年。”
斯基伯越說越難過，作為一名為了動物和世界著想的優秀軍人，它的後半生會在監獄裏度過，隻因為人類見了鬼的無法接受動物做出人類能做到的事兒。
它漂亮的履曆上將被紅線覆蓋。
“斯基伯，別這樣。”普萊維特的聲線有幾分難過。“這不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發掘了我們的才能，我們會和那些普通企鵝一樣，一輩子碌碌無為。”
瑞克沒忍住問了一句：“嗷嘎？（你有才能？）”
普萊維特瞪了瑞克一眼。“我當然有，我的無敵可愛功便是斯基伯挖掘出來的。”
“所以，擁有這樣可怕才能的我也應該和斯基伯一起服刑。”普萊維特堅定地說。
瑞克也點點頭，它用它那沙啞的聲音難得的吐出了幾個詞語：“我也，要一起，在監獄裏，斯基伯，還當老大。”
“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斯基伯感動極了。“就算在獄裏，我也會罩著你們。”
唯獨科瓦斯基像是思考了好一會兒後，突然回答道：“我的大部分製造發明品都是斯基伯要求的。”
見三隻企鵝齊齊的望向它，科瓦斯基不明所以的回問：“怎麽了？”
“拜托，科瓦斯基，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做一個氣氛毀滅者？”普萊維特。
就在蝙蝠俠即將卸掉企鵝的偽裝時，蝙蝠俠卻突然感覺到了什麽，他速度極快的擰頭躲過向他襲來的一擊。
他用餘光瞥了眼那襲擊他的武器，一個扳手。
這就有些眼熟了。
在蝙蝠俠的記憶裏，隻有一個人曾用扳手襲擊過他，一個膽大包天、渾身逆骨的男孩。
而這段記憶本該是美好的，卻成了蝙蝠俠再也不願意回憶的過往，因為每每想起他，蝙蝠俠很快就會聯想到那傷痕累累的男孩永遠的失去了呼吸。
蝙蝠俠蹙眉擰頭，他麵無表情，他沒想到神秘人還有同夥。
神秘人的同夥是個令人討厭的家夥，蝙蝠俠很擅長遷怒，他會遷怒於神秘人的同夥的。
然而，卻在蝙蝠俠轉身、目光觸及那手持扳手的狠人那刻，他愣住了。
黑色的、同它主人性格一樣不服帖的短發隨意落在額間，那被醫用口罩擋住了大半張臉，卻露出了那緊皺的、熟悉的眉弓。
和那雙藍色的眼眸。
隻是那雙藍色的眼眸裏再也沒有蝙蝠俠熟悉的、蓄勢待發的躍躍欲試，有的隻有對蝙蝠俠的敵意和怒火。
傑森渾身的肌肉繃得緊緊的，這意味著他將蝙蝠俠當做了他的敵人。
隻有蝙蝠俠第一次見傑森的那晚，傑森才用這樣的情緒對待過蝙蝠俠。
傑森渾身肌肉緊繃著，他用餘光瞥了眼蝙蝠俠的身後，四隻小動物正悄悄地從蝙蝠俠身側溜走。
蝙蝠俠正全身心的將注意力落在傑森身上，這正是傑森想要的，為企鵝們拖延時間。
“來啊，蝙蝠怪胎，和我過兩招試試。”傑森壓低了聲音說。
“...傑森？”蝙蝠俠的聲音很低，帶著些許遲疑和小心翼翼。
他是傑森，毫無疑問。
但傑森的‘死而複生’又意味著什麽呢？
“嗤。”傑森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笑。
他隻是覺得很可笑，因為蝙蝠俠現在的小心翼翼在傑森眼中隻是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