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三十秒!”

一架改裝過的蘭開斯特趁著夜色飛越茫茫大海,進入被冰雪覆蓋著的北歐大陸,當機艙內的紅燈轉變為綠燈時,早已等候在機艙內的乘客拖動掛鉤,縱身一躍,跳出機艙。

潔白的傘花綻放在夜空之中,隨即沒入夜色之中。

陳默一屁股坐在雪堆裏,然後解開身上的傘具套索,接著取出口哨開始嗶嗶的吹了起來。

“別吹了,別吹了,我看見了!”

加拉哈特帶著一臉的雪花和草葉,急匆匆的從黑暗中跑了出來,然後開始處理陳默的傘具,將其掩埋起來。

“伺候你比伺候我奶奶還麻煩!”

“你奶奶能提著步槍打爆一千五百米外的德國腦袋?”

雖然兩人嘴上說個沒完,但手裏的動作可沒停下,在陳默加入加拉哈特的行動小組後,加拉哈特就直接轉職成了小隊的後勤,因為戰鬥已經用不到他了。

落地之後,陳默要做的就是警戒外加觀察,而加拉哈特和另外的兩個倒黴蛋要負責把空降痕跡收拾的幹幹淨淨。

“情況如何?”忙活的氣喘籲籲的加拉哈特隨口問道。

“一切安全!”

陳默丟掉嘴上的雪茄,然後將頭上的風鏡拉到眼睛位置,用低沉的倫敦音說道。

“bravo 6 going dark!”

加拉哈特簡直要瘋,他們還沒怎麽歧視黃種人,反倒是陳默天天拿英國口音開涮,一會倫敦一會美式,搞得他這個倫敦老米字旗話都說不利索了,想給陳默提意見,對方就隻會說對對對。

不過好在行動問題上,陳默倒是很尊重他的領導權,但尊重歸尊重,要是陳默開擺,那加拉哈特也沒辦法。

在家休息了一個月後,加拉哈特等人又被空投到了挪威,這次他們的目標是德國在挪威的重水基地。

重水是是分子中的氫被替換為氘的水,不能喝,是用來製造原子彈的材料,德國在挪威建立了重水工廠,準備給丘胖胖憋個大的,而英國自然也是知道這玩意造出來自己的下場,因此拚了老命的要摧毀工廠。

因此整個英國上下行動起來,分批次不斷的朝挪威投送了大量的武器和炸藥還有聯絡人員,準備和當地的抵抗組織一起聯合摧毀工廠。

加拉哈特的小組也是其中之一,隻不過途中機隊因為天氣失散,最終按時按點抵達的就隻有他們。

而且空降之後,他們人雖然湊在了一起,但是武器和補給全部沒了影,所有人隻剩下身上帶著的防身手槍了。

“這個簡單啊!”

陳默一拍大腿,然後手一揮。

“我們去找德國巡邏隊借一點不就完了嗎?”

加拉哈特本想拒絕,但又想起陳默的逆天槍法,隨即點點頭,然後眼巴巴的湊在陳默身邊。

“這次回去,我一定介紹我妹給你認識!”

“別說了,我已經不相信你了!”

陳默一腳把對方踹開,說好的介紹他妹妹給自己認識,結果陳默在倫敦住了一個月,連他妹的一根毛都沒見到。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快特麽帶路!”

陳默又是一腳,將對方踹出叢林,他們現在待在山裏雖然安全,但是沒吃沒喝,天氣又冷,要是下兩場雪,大家就等著變冰棍吧!

一行人在雪裏艱難跋涉了大半天,從黎明一直走到太陽升起,才在遠處的山坳看到一件冒著熱氣的小木屋。

小木屋裏住著一對老夫妻,看到幾人渾身是雪的樣子,老大爺把胸脯拍的邦邦響,讓幾人放心,他這德國鬼子沒有大半個月是不會出現一遭的,讓幾人在這安心修養,吃飽喝足了再去執行任務。

“不不不!你得告訴他們!”

陳默擺擺手,指了指牆邊掛著的電話機,讓加拉哈特告訴對方,立馬給德國人報信。

“啊,你們這?”

老大爺有點懵,他也不是沒有和抵抗組織打過交道,但是頭一次見這麽頭鐵的,上趕著趟要求德國人來抓自己的。

“我們是要設伏擊,就拜托您了!”

加拉哈特又解釋了一番,然後老大爺才將信將疑的拿起電話,給幾十公裏外的小鎮報告了一聲。

聽聞有不明武裝人員出沒,駐守在小鎮的德軍指揮官大喜過望,立馬命令手下出動兩個班,再開上251半履帶車,準備生擒敵酋,然後送去上級部門領賞。

德軍士兵領命而動,全副武裝,三輪寶馬摩托開路,半履帶車緊隨其後,然後進山兩個小時後,隨著兩聲槍響,負責開摩托的騎手和半履帶車的駕駛員腦袋開花,車子一前一後停在路邊。

“準備戰鬥!”

帶隊的德軍少尉手槍還沒拔出來,第三聲槍響就帶走了他,子彈打爆了他的半張臉,破碎的血肉濺了周圍士兵一臉。

雖然遭遇襲擊,但剩下的德軍士兵依然試圖在兩個士官的帶領下發動反擊,車載mg42朝著四周火力壓製,然後車上提著mp40衝鋒槍和98k步槍的德軍士兵一個又一個的跳下車,開始在雪堆裏尋找掩體,準備發起反擊。

陳默看著背對著探頭探腦的德軍士兵,對著自己遠處揮揮手,收到他的信號後,一個人影竄出樹後。

看到人影出現,士官當即非常勇猛的手一揮。

“兄弟們,跟我來!”

隨即十幾名德軍士兵分成數個小組,拉出一道散兵線,離開臨時掩體開始追擊。

在他們離開掩體的那一刻,陳默手持雙槍從樹後現身,雙槍連連開火,如同割草一般收割殘敵。

十二聲槍響後,前方追擊的德軍倒下了十二具屍體,陳默轉槍插回槍套,接著抽出背後的截短杠杆步槍。

清脆的槍聲伴隨著陳默轉動步槍杠杆上膛的哢嗒聲再次響徹山穀,將剩下的德軍士兵盡數擊斃,負責指揮的士官是第一個中彈的,在倒下前,他還不甘心的扣動扳機,衝鋒槍噠噠噠的朝天一頓亂槍,誤傷了幾隻被驚起的飛鳥。

“安全,加拉哈特,把屍體埋了!”

陳默找了個身形相似的屍體,扒掉對方的軍大衣穿在身上,然後一屁股坐在半履帶車的引擎上,大聲的指揮道。

“好的,給我半個小時!”

加拉哈特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