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斌拿了之前準備的急救箱就拎到了冷戈的辦公室

“冷總,裏麵是一些急救藥,這是體溫計,也有退燒藥。”

冷戈拿著體溫計就進了休息室,葉鎮言靠在床頭麵色疲倦,但是又沒辦法躺下睡的樣子讓冷戈看著有些揪心。

“試一下溫度。”

急救箱裏的體溫計是那種傳統的水銀體溫計,冷戈拿著體溫計透過那人寬鬆的領口夾在了他的腋下。

葉鎮言知道自己應該有些發燒,不過應該不嚴重,這麽多年了他對自己的身體總還是心裏有數的,他抬手拉了一下冷戈的袖子。

冷戈低頭坐在了他的床邊

“怎麽了?”

“可能是有些發燒,你別怕,我感覺還好,不會有什麽問題。”

“你上次就是無聲無息發燒暈過去了。”

冷戈幫他把被子又往上扯了扯,自從葉鎮言出院之後除了那天的那一麵他就沒有再和他看過,之前不管怎麽樣,哪怕有什麽症狀也是在醫院裏,今天這樣他心裏有些沒底。

葉鎮言撐著起來了一些,咳了兩聲之後笑了

“我也不是每次發燒都會無聲無息暈過去。”

“先看看多少度吧。”

等了五分鍾,冷戈拿出了體溫計

“37.6℃,怎麽弄?你平常都吃什麽藥?”

冷戈做勢就要去急救箱裏翻藥

“不用吃,低燒,不用吃退燒藥。”

冷戈很發燒,不過葉鎮言這話在他這裏信譽度比較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給阮天打了電話。

阮天今天值夜班,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就猜到是葉鎮言有什麽問題了,冷戈描述了一下葉鎮言的症狀和發燒的情況出聲問

“他不說用退燒藥,就這麽挺著嗎?”

“你們都在公司?”

上次葉鎮言說過他要去醫院的事兒,卻沒想到剛好趕到了今天。

“嗯,這麽大的雨走也走不了啊。”

“喘不上氣是因為肺部的原因,之前也有過,沒有製氧機就是難熬點兒,用枕頭墊起來一些,呼吸能順暢一些,他手裏有緩解的藥,吃了應該能好一點兒,至於發燒,這天氣我估計是著涼了,你勤著給他測一下,如果沒到38℃就啊不用藥,給他用酒精或者酒搓搓四肢,物理降溫最好。”

掛了電話之後冷戈就去找酒精,結果急救包裏隻有一點兒酒精紗布,這紗布上的酒精實在是少的可憐,他就是再沒有常識也知道這點兒酒精不夠啥用的。

白酒,對白酒,他出去找任斌

“這樓上有沒有白酒?”

禮品部自然是有的,不過這個時間了,再找人要鑰匙顯然不方便,任斌突然想起來

“上周一個公司總經理過來拜訪的時候留下了兩瓶茅台。”

“拿過來。”

冷戈就這麽拎著茅台又回了休息室,葉鎮言看見那茅台愣了一下

“這麽晚別喝酒了。”

“喝個屁喝,阮天說給你物理降溫。”

葉鎮言手按了按胸口,看著冷戈目光有些不理解

“用茅台物理降溫?”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TM還是三十年的茅台,老子都還沒來一口那。”

葉鎮言實在有些忍忍住笑了出來,隨即很快就忍住了,冷戈動作熟練地打開了茅台,倒了一些到一邊的玻璃杯中。

“搓手臂,除衣服。”

葉鎮言沒有再說什麽,將披在身上的衣服拿下去,解開了睡衣的口子,將一個胳膊露了出來。

冷戈找了打火機點著了酒,後又吹滅,將已經溫熱的酒倒在了手心裏搓了搓才拉過那人的手,先是給他搓了搓手心手背,後又幫他搓手臂。

搓的時候還忍不住出聲

“到底是糧食酒,還挺香。”

葉鎮言勾了勾唇沒說什麽

“那邊。”

葉鎮言穿上了這半邊的衣服又把另一邊的手臂露了出來

“有沒有感覺涼快一些?”

冷戈抬頭看他,葉鎮言點了點頭,清清爽爽確實舒服了一些。

冷戈上上下下給他搓完之後看見那玻璃杯裏還剩了一個底兒,葉鎮言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個玻璃杯

“要不你幹了?”

三十年的茅台也挺貴的,冷戈抬頭瞪了他一眼。

“再量一下。”

冷戈又給葉鎮言量了一下

“37.4℃。”

降下來了一些,葉鎮言拉了一下冷戈

“沒事兒了,上來躺會兒吧。”

這般折騰冷戈也是半宿沒睡,說起來冷戈雖然在手術室外麵等過葉鎮言,也在他住院的時候時常去醫院,但是那時候有醫生有護工。

他除了覺得**的人可能弱了一些,對他的生活幾乎一無所知,燒褪下去了一些,難得身上鬆快了一些,葉鎮言靠在床頭上就那樣迷糊了過去。

冷戈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了,就這樣側頭看著那人消瘦的側臉,閉上眼睛都是這些年的過往。

今晚的這些事兒讓他對阮天的那些話也有了一些體會,或許他應該關注一下葉鎮言,至少應當了解全部之後再做決定。

後麵的這半宿冷戈基本就沒怎麽睡著,葉鎮言倒是沒有再醒過來,等他醒來的時候側頭一看身邊已經沒人了。

他摸到了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六點五十快七點了。

緩了緩頭暈便準備起來,冷戈聽到動靜進來,兩人的目光交匯了一瞬間,冷戈已經穿戴整齊了,看見他醒了進來了一下,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又摸了摸自己,差不多應該是不燒了。

“好些了?”

“嗯,沒事兒了。”

葉鎮言看向了窗外

“外麵還在下?”

冷戈點了點頭

“嗯,就沒見過這麽大的雨,底下的路徹底成河了,新聞上鋪天蓋地都是這次的水災。”

葉鎮言坐起來一些想要起來

“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上班的時間是九點,這屋裏也不暖和,在被窩待裏著吧。”

葉鎮言確實怕冷,冷戈很明顯在他臉上看見了掙紮,最後葉鎮言還是放棄了起來又縮回了被子裏。

冷戈側過頭時唇角的笑意有些明顯。

作者有話說:

雖然實際矛盾還沒有解除

但是冷總總算心底邁出了一步

其實那天他說徹底結束的時候也是氣頭上,根本控製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