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戈抬手拆開了這個牛皮紙袋子,卻發現裏麵有不少的照片,上麵大多數的人竟然是他,是六年前的他。

這些照片是按著順序排放的,從他早上出門,到他去學校,圖書館,包括去食堂甚至他和同學出去在酒吧或者在飯店的照片都有,事無巨細。

如此詳細的行程,無疑是被跟蹤了,冷戈的眉眼冷峻

“這照片是葉銘瑞找人拍的?”

葉鎮言點了點頭,他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冷戈繼續出聲

“他威脅了你?”

“對,他最開始的時候寄來了這些照片,為了什麽不言而喻,我那時不了解葉銘瑞,以為他隻是威脅我而已,但是我也不敢大意,想著你不住在外麵住在學校就會安全一些,所以才會故意打開水龍頭讓水淹了地板借口讓你先回學校。”

冷戈想起來了,那次家裏確實發了大水,把地板都泡了,必須啟了地板重新裝,他也確實因為這個回學校了。

“後來呢,我回了學校也並沒有結束吧。”

冷戈手握著那幾份照片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神色。

葉鎮言撐著坐起來一些從他手中抽出來了一張照片,正是冷戈那時和同學正在酒吧的照片,這張照片中冷戈沒有在照片的中間,而是在照片的左側,而右側入鏡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的人,很顯然這張照片是故意將這人也照進去的。

“這張照片是你回了學校之後的,你身邊的這個人那時剛剛從戒毒所出來。”

癮君子?冷戈驚愕抬頭,卻看見葉鎮言的麵上有些苦澀

“我從知道這人身份的時候才開始害怕,吸毒的人沒有沒有什麽是幹不出來的,我也再次開始正視葉銘瑞,我用外公留下的人私下查了他,才知道他那個母親在之前與江城地下的一個身份不幹淨的頭目有染。”

冷戈麵色如霜

“所以你是從這個時候要和我提分手的?”

葉鎮言靠在沙發的靠背裏有些止不住的咳,半天終於壓下了咳嗽才苦笑出聲

“那是我想過,但是我還是舍不得,最後讓我下決心的是另一件事,是我讓家裏的司機去學校接你之前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便去查了那輛車,那輛車的刹車線被人動過了。”

現在想起來那件事葉鎮言還是一身的冷汗。

“就是那件事之後我才下了決心要和你分手的。”

說完之後葉鎮言直視冷戈,也直麵那段往事,冷戈拳頭攥的死緊,目光裏的冷色直逼對麵那人

“所以這些事你從未想過與我說,隻單方麵偉大的決定了分手是嗎?我現在應該謝謝你保護了我對嗎?”

他的聲音像是淬了冰的刀子一般直對對麵的人亮出了刀刃,他這樣的反應也在葉鎮言的意料之中。

葉鎮言低了下頭,唇邊都是苦笑的意味

“我那個時候沒有更好的辦法,冷戈,那時候我才23歲,我手中能握住的籌碼太少了,我不敢冒險。”

他的話音落下整個客廳之中陷入了一種寂靜,葉鎮言的話似乎將兩人的時間拉回了六七年前,六年多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葉鎮言拿過那些照片,這些照片的邊角之處甚至已經有些發白,可見它們經常被人拿出來,葉鎮言一張一張地翻看那些照片,聲音低弱緩緩地出聲

“我那時想過報警,想過用法律的手段解決,但是我手裏的證據太少了,少到這些證據甚至根本指不到葉銘瑞的時候就會被別人擋了過去。”

葉鎮言突然用手按住唇角彎腰低咳,冷戈看著他這樣子也攥緊了手,不過終究還是沒有過去,待這陣咳嗽過去葉鎮言的聲音啞了兩分

“葉銘瑞這種人,隻能一棍子敲死他,若是一擊沒能得手,就是後患無窮。”

冷戈雖然不認識這個葉銘瑞倒是從葉鎮言的描述上也知道這個人夠狠也夠毒

“你可以和我說的。”

葉鎮言突然抬頭

“我那時若是和你說你會走嗎?”

他不等冷戈說話才能直接回答

“你不會走的,冷戈。”

“那時候我手裏可用的人不多,掌握的東西更少,而你也隻是即將畢業的學生而已,當時我們都太年輕了,我最無法接受的就是你因為我真的出什麽事。”

葉鎮言眼眶有些泛紅,他承認他當年的無能,承認他的弱小,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當初他沒本事保住冷戈。

冷戈的眼底巨震,沒錯,葉鎮言猜的沒有錯,那時若是他真的知道了這一切他一定不會走。

“那這六年那?這六年之間你有多少次可以和我說,我等了你六年,葉鎮言。”

冷戈的聲音埋葬了太多壓抑的痛苦,當年的事異地而處或許換作是他他也會這麽做,但是這六年的時間那?

葉鎮言低下了頭,他有些不敢對上那眼底隱含痛楚的眼睛,後麵的事也是他最不想告訴冷戈的。

這樣的話問了出來,冷戈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沒有催促對麵的人,半晌葉鎮言推給了他另一個牛皮袋子袋子,冷戈接了過去,伸手解開了袋子上的繩子。

他以為又是什麽危險的證據,卻發現這好像是醫院的檢查報告,看見上麵那些看不懂的參數的時候冷戈方才激**翻騰起來的血液幾乎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樣,渾身都開始僵硬。

葉鎮言在加護病房裏無聲無息的樣子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抬眼看向對麵的人,聲音都有些抖

“這是什麽?”

“五年前葉銘瑞給我下了一種藥,能夠引起呼吸衰竭,幸好那時候搶救的及時,撿回了一條命,這裏是我昨天從阮天那裏拿過來的五年前的報告。”

聽了這樣的話冷戈終於坐不住了

“你說什麽?葉銘瑞給你下藥?”

冷戈握著手裏的檢查報告甚至有些抖,他低頭去看卻幾乎看不懂什麽,他想起來葉鎮言總是咳,阮天也曾經說過他咳嗽的毛病不隻是因為肺上的東西。

作者有話說:

葉總坦白了

說到底當年他們都太年輕了

換作現在葉總麵對威脅會有無數的解決辦法倒是當時他確實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