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鎮言吃的不多,冷戈吃完之後一撂筷子,抽了一張餐巾紙擦了嘴。
“走吧。”
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他實在懶得和這人在這兒廢話。
葉鎮言也沒多說什麽,出了門口的時候冷戈沒有絲毫想要付賬的意思,葉鎮言刷了卡兩人這才出門。
葉鎮言拉開車門卻看後麵的人沒有跟上來,回過頭去,消瘦的側臉依舊難掩身上清貴的氣質,冷戈斜靠在門口從後麵看著他,似乎想要從他身上尋找到六年前的影子。
或許深夜和酒精都能讓人的情緒無限放大,兩人的目光在清冷的月色下交錯,六年的時間似乎一瞬間在身邊劃過。
六年前兩人能一眼看到對方的心底,但是此刻雙眸再次在空中交匯,卻隻剩了看不清的風霜,小心翼翼的試探和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感情。
葉鎮言曾經無數次在電視的發布會上看見冷戈的身影,冷戈也無數次在媒體的新聞上看見葉鎮言。
當初梳著平頭,一身籃球服,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站在陽光下的大男孩兒終究沒有看著對方長大。
酒精真是一個好東西,冷戈壓下了心口的酸澀,微微抬頭看了看天上掛著的那輪滿月,唇邊有極為清淺的笑意,轉瞬即逝。
葉鎮言隻站在車門口這樣靜靜等著他,就像從前無數次等他下課,等他一塊兒去食堂,等他一塊兒去籃球場時一樣。
終於冷戈重新收回目光看向對麵,葉鎮言出聲
“走吧,送你回家。”
“葉總的車我坐不起。”
冷戈的話中帶刺,他終究和歲月一樣,學會了言不由衷。
“坐不起就買票。”
葉鎮言側了身,將車門拉開,讓開了位置,冷戈甩了一下外套還是上了車。
回去的一路上兩人都無話,冷戈目光一直看著窗外,沒有什麽時候讓他比方才看見葉鎮言那讀不清楚的目光時更怨。
他原本以為他們真的可以相攜一生,執手白頭,可以看著他們彼此從校服換成西裝,紮上領帶,戴上腕表。
但是,嗬,沒有但是,世事無常,人心易變,他也不過是比別人晚懂了兩年罷了。
車停到了冷戈說的那個小區大門口,冷戈擺手讓他停車,葉鎮言側過頭
“太晚了,明日若是起不來就晚點兒去。”
冷戈手扶在車門上,看著裏麵的人笑了笑
“食君之祿,總要有些覺悟,葉總的股權不能白拿。”
說完便反手推上了車門,葉鎮言一直在車內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色裏。
“葉總?”
“回醫院吧。”
身後的聲音疲憊黯然,葉鎮言也看向了窗外那輪滿月,滿月象征團圓,多好的寓意啊。
阮天在他的病房等著,看著回來那人雪白的臉色就來氣,站起來就暴跳如雷
“不是說兩個小時就回來嗎?這都幾個兩個小時了?你不會算數嗎?”
葉鎮言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難的沒有和他吵嘴
“阮天,其實我挺感謝他這幾天去了酒吧的,不然我連去見他的理由都沒有。”
作者有話說:
艾瑪,這章給我自己寫的差點掉眼淚
哎,入戲了
兩個本來以為可以攜手一生的人最難過的大概就是對方給自己的陌生感吧
有沒有想到前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