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嚇了一跳。
雖然秦川在冬日到來之前的戰局中，擊敗了碩吉可汗。
可他們仍然占據著燕雲十六城的大半土地。
現在這些骨頭軟的文官們，仍舊按著以往的慣性，帶著幾分對北蠻的恐懼。
所以在秦川說出這番話時，他們立刻就渾身一冷，嚇得直哆嗦！
秦川最煩的就是這群軟骨頭，自己慫就算了，話還這麽多。
看著發聲的蕭連山，秦川冷冷的反問道：
“蕭相，大乾剛贏了沒幾天，你又怕了？”
“微臣沒有啊……”
“那你給朕講講，為何現在一個被朕劫掠過來的聖女，你還想讓朕千裏送還？”
眼看秦川的語氣不對，蕭連山連忙道：
“陛下，您不知道聖女對第一王帳的意義，這是他們的信仰，若是不還，他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信仰？”
秦川微微皺眉。
蕭連山繼續道：
“聖女懂得很多藥方，可以幫助北蠻士兵治療傷勢，挽救性命，他們將其視為上蒼派來的使者。”
“每隔十年，北蠻都會安排當代聖女祭天，若是聖女不還回去，這一代聖女便無法培養下一代聖女，更無法祭天。”
“這會導致北蠻內部出現巨大的震動，他們甚至有可能借機進攻過來！”
蕭連山雖然老奸巨猾，但能身居高位，學識還是說得過去的。
聽完他的說法，秦川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官員。
便看到了他們臉上全都寫滿了恐慌。
秦川要是隨便抓回來一些俘虜，他們還不會這麽害怕。
可他抓回來的是聖女！
“知道了。”
麵對蕭連山的勸阻，秦川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隨後便沒有了任何的動作。
見狀，負責外交的禮部侍郎於文翰立刻開口。
“陛下……您什麽時候送還聖女？”
溫元魁也建議道：
“換一座城其實有些少，咱們可以和北蠻協商，用聖女多換取一些城池。”
他講話很高明，直接跳過了是否歸還聖女的討論，轉頭提起城池的問題。
這就是默認了，秦川同意歸還聖女。
但他們都想錯了。
秦川緩緩地搖了搖頭道：
“朕什麽時候說歸還聖女了？”
“北蠻如何，跟我大乾有何關係？”
“若敢來犯，開戰便是！”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愣住了。
秦川冷冷的望著溫元魁和於文翰等人。
“在場都是朝廷高官，說出的話卻如此可笑。”
“這仗難道是各位打的嗎？打仗時候不見人，回來帶個聖女，反倒是意見頗多。”
“說句不中聽的話，聖女如何處置，軍營將士還未發言，各位就先站出來意見不斷，朕是覺得很奇怪！”
眾人臉色一陣變換，陛下這意思，不就是說他們沒資格管這件事，還輪不到他們說話嗎……
“此事莫要再議。”
秦川大手一揮，結束了關於司南蓉的事。
北蠻也真是個未開化的地帶，這種年代竟然還有人祭。
退朝後，群臣各懷心思的離開了金鑾殿。
秦川則是和王衝一起，來到了後宮的一處別院內。
院子裏正坐著一個妙齡少女，她的模樣極為漂亮，微微低著頭的神態更顯得無比乖巧。
“陛下……！”
看到秦川過來，司南蓉連忙站起身，怯生生地行禮。
“朕今天才終於知道，你為何願意直接跟來大乾。”
秦川緩緩開口，對司南蓉道。
“啊？”
司南蓉的表情頓時有些慌亂，兩隻手緊張地抓住衣擺。
“今日北方部落發信過來，說要用一座城池換你。”
秦川淡淡開口，司南蓉的臉上頓時寫滿恐懼。
都知道她是第一王帳的聖女，被萬人尊敬。
但她一點都不想當這個聖女。
擁有這個身份，還不到二十歲的她估計再有幾年就要被送去祭天，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當初在一片戰火中，看到大乾的軍隊過來將自己抓走，司南蓉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
卻沒有想到，碩吉可汗還是不放過自己。
司南蓉被嚇得渾身顫抖。
一座城，換自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
結果不用多想，自己必定會被送回。
一想到不可避免的死亡，她的眼淚就一滴滴的落下。
秦川走上前，從袖口抽出一條手帕遞給她道：
“朕不喜歡看人哭，還有，這次朕並未同意。”
“什麽！？”
司南蓉捂著小嘴，滿臉震驚，連音調都提高了幾分。
“可他們是用城池換我啊！”
秦川淡淡反問道：
“朕何時淪落到需要用女人換城池的地步了？”
“你把大乾的鐵騎置於何處？”
聞言，司南蓉頓時語塞。
“那……您以後要怎麽處置我。”
她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朕聽說，每一代聖女都是神醫，手中會繼承很多失傳的古方，其中甚至有不少可以幫助習武之人提升實力的藥物，你有嗎？”
“有！”
司南蓉不假思索的答道。
聞言，秦川便對著王衝使了個眼色。
王衝立刻安排人拿來紙筆。
“寫出來。”
“噢好……”
司南蓉乖巧的點點頭，把自己知道的幾種方子全都寫了出來。
“寫好了，陛下。”
司南蓉將東西遞給秦川。
“李景山！”
隨著秦川的呼喊，太醫院首席李景山連忙從後麵走上前。
他拿著這些藥方，仔細地看了看，隨即忽然輕咦了一聲。
“陛下，方子挺好的，隻是下手太狠，藥材成本要高幾倍，效果可能隻是提升兩三成。”
“不錯。”
秦川習武，最不擔心的就是錢財。
身為大乾的君王，國庫都是為他敞開的。
看了一眼在旁邊頗為緊張的站直身體，大眼睛一直偷瞟的司南蓉，秦川緩緩道：
“朕還缺一個侍女……”
“陛下，我願意！”
沒有任何猶豫，司南蓉連忙答應。
不管做什麽，隻要能逃脫自己身為聖女的死亡命運，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跟李景山去把上麵的藥做出來，朕今晚會用，你送過來。”
秦川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南蓉。
少女頓時小臉一紅，連忙道：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