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爭辯
若南此刻的心情真的可以說是萬念俱灰，形如枯槁，如果說以前的她還對丈夫抱有期望的話，也隨著丈夫剛才的態度和話語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隻是出去了一趟，回來丈夫的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把一切的罪責都加注在自己身上，更認為自己是一個好妒，生性歹毒之人！
這些話一字一句的從自己心愛的人嘴裏說出來，讓若南潸然淚下，幾近崩潰！如果不是身邊還有奶嬤王氏一直安撫著她給她勇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的下來！
雖然這些天她也明白丈夫心裏對自己有疙瘩，覺得自己吃妾室的醋所以要害秋姨娘。wWW、qUAnbEn-xIaosHuo、cOM可是她相信丈夫不是瞎子不是聾子，從大家的口裏應該會知道些關於秋姨娘的所作所為的事，到那時候也就不會誤會自己了！
可是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丈夫這麽一口咬定什麽都是自己的錯。但是她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一些都是秋姨娘的挑撥的，至於還有沒有其他人，若南此刻也不敢確定了！
屋子裏一聲聲若南和奶嬤王氏抽泣的聲音，其他人早在若南進屋的時候就被趕了出去，要不是若南強自留下了王氏，那麽此刻她真的就是孤立無援了！
王氏心裏也很不明白，事態怎麽會變成這樣！這幾年她親眼看著眼前一對恩愛夫妻變成現在形同陌路的樣子，卻束手無策。她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了三少爺心裏所受的委屈難道真的就這麽白受了？此時王氏心裏更多的是後悔!後悔沒有聽夫人的早早的除了那小賤人，而任由小姐心善饒她一命卻被翻過來欺負！
若南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她不能讓丈夫就這麽不明不白的頂自己的罪！嗚咽著道：“相公！我知道我怎麽辯解你都不會相信我是清白的！我說的話你也聽不進去，可是不是我做的，就是強加在我頭上我也不會認！秋姨娘那麽大一個人了，是我可以算計得了的。她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是我讓她說的，讓她做的？奴家自問還沒有這本事！不說別的，單就是額娘對她的那份喜愛，也容不得我汙蔑她。更何況四叔、四嬸，是什麽人，是我可以糊弄的了得？”
鈺淇看了一眼梨花帶淚的妻子遲疑了一下。其實剛才他話一說出口，心裏就後悔了！可是當看到一臉笑意的妻子麵帶得意的進屋的時候，再一想到杏娘那副淒慘的樣子，連生病都都沒人請大夫，還有她吃的用的，竟然比一個下人都不如，那好歹是自己的女人，這讓她如何不氣憤。一時鬼迷了心竅才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傷了妻子的心！可話一說出口，是怎麽也收不回來了！而且杏娘身上的傷，還有她那裏被苛刻的飯食用度，這些總不會冤枉了妻子吧！
若南見丈夫麵有遲疑，知道丈夫有鬆動的跡象，但是卻還不相信自己，心裏的酸澀更甚，臉上更多了幾分淒迷！
“我知道你還是不信我，也罷！你既然不信我，我也不說什麽！但你總該相信額娘吧！額娘總不會冤枉了她偏頗我吧！還有院裏，府裏的下人呢！夫君可以讓人暗地裏打聽下，秋姨娘往日裏的所作所為，那麽多人，那麽多張嘴，總不能都聽我一人的吧！還是說，夫君隻聽信秋姨娘一人之語而不管不顧！”若南越說越是悲憤，語氣裏有幾分決然！
鈺淇被妻子的話語說的，心裏一陣不自然。見她越說語氣裏越是多了幾分冷意，心裏不僅一陣的愧疚！成婚這麽幾年來，妻子的賢良淑德是府裏有目共睹的。就是自己額娘那性子，三番四次的找茬她也全無一生怨言。自己的幾個妾也都是妻子給挑選納進來的，無一不是貌美之人。妻子是什麽樣的人，自己很清楚，可是現在卻這麽傷了她的心！鈺淇心裏有幾分過意不去，可又說不出口道歉的話語。
可心裏又一想，杏娘和自己也這麽長時間的感情了，她也不像是會胡攪蠻纏的人啊！何況身上的傷又是那麽觸目驚心！
一時之間鈺淇的心裏搖擺不定，不知道該聽誰的，該信誰的！
“三爺，奴婢給您磕頭了，三少奶奶真的沒有做過啊！您不能冤枉了三少奶奶啊！這兩年她為了您受了多少秋姨娘的氣，您不能不看在眼裏啊！”若南的奶嬤見鈺淇神色變換，舉棋不定的樣子，一咬牙一把撲到鈺淇的麵前磕著頭淒然道。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如果不拚一把，那少奶奶以後還有活路？奶嬤王氏望著自己的主子，心裏有些決然！
三少奶奶，這次您一定不能再心軟了！這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了！哪一位的心已經不是用狠毒就可以形容得了的！您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少爺和小姐著想啊！有您護著都讓孩子受委屈了，要是沒您護著還知道會怎麽樣呢！您一定要頂住啊！奴婢拚了這條命也要為您討一個公道！您一定要按計行事，否則老奴這條命就白白犧牲了！
“什麽？你說什麽，你在說一次！”鈺淇一驚，不明白自己剛才都聽到了什麽，怎麽是妻子受了杏娘的氣？這是怎麽回事？自己沒有聽錯吧！
“奶嬤，快回來！算了，我們算了！我不計較了，真的！”若南睜大了眼睛淚流滿麵，想要攔住王氏。她不能讓奶嬤為自己犧牲，如果相公追究起來，奶娘就是個死啊！
“奶嬤，你說，你剛說的到底是怎麽回事？”鈺淇強壓下心裏的怒氣，沉沉的道。
這個家裏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聽了杏娘的話，他本以為是妻子吃醋容不得人，可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回事！奶嬤王氏眼裏的決絕讓他害怕，他太明白那種眼神的意義了！曾經額娘為了他也曾不顧一切過，所以當他看到奶嬤王氏的那種眼神的時候，他的心裏好像突然有了些明悟！
“三爺，你不知道，自從三少奶奶嫁進來，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睡過一個好覺。每日天不亮就要去二夫人那裏立規矩，回來還得打理院子裏的瑣事。各個姨娘那裏缺什麽用什麽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就是怕做錯一點讓三爺您失了體麵！這一切本來都是好好的，姨娘們也都知道夫人是心善之人，也都處處敬著奶奶。”
奶嬤王氏也不是一般人，既然她決定說了，那就肯定是想好了措辭，即把委屈道出來，還不能讓人說出她的錯。
“你說的這些，我也都知道，不用你重複！說重點！”鈺淇臉色一擺，他還以為王氏這是為妻子脫罪，表功勞呢！心裏有些不喜！
“三少奶奶！請恕奴才鬥膽了，奴才不能眼看著您把委屈往肚子裏咽！看著少爺小姐被人指指點點！今天就是拚了奴婢一條命，奴婢也要把實話說出來！”王氏不理會鈺淇，隻是朝著若南的方向磕了一個頭。
若南見狀心裏一酸，更是一把伏在旁邊的桌子上，算是默認了王氏的做法。隻是嚶嚶啼哭的聲音，抖動的肩膀無疑都昭示著她內心的委屈和無以複加的傷心！
“三爺，奴婢鬥膽就說了，……自從二夫人讓您納了秋姨娘那天開始，這個院子裏就沒清淨過。秋姨娘是個激靈的，大家都有目共睹，又是個會伺候人的，自是三少奶奶和其他姨娘不能比的。開始的時候還好，鬧了幾次三少奶奶也就多給她幾件首飾什麽的，她也到安生了。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院子裏的其他姨娘竟然是一個都不敢和她爭寵！”
鈺淇聽著心裏有些不信，怎麽看杏娘都不是那樣的人，可是王氏的話卻又讓她心裏有些起疑，他確實看到好些妻子的首飾都到了杏娘那裏，而且自己其他的妾室也確實一看到杏娘就想貓見著耗子似地，躲躲閃閃的！這些又不得不讓他懷疑！
“三爺您是不知道！姨娘說話的言語越來越輕佻，也越來越不把三少奶奶看在眼裏。憑借著她是二夫人的人，竟然在院裏也作威作福起來。三少奶奶怕鬧開了三爺您沒臉，就讓下人把嘴閉嚴實了，不許我們院子裏的事傳到外麵去！又怕惹您不開心所以任由著她，凡是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哪一樣都是先緊著姨娘來。”
王氏越說心裏越是氣憤，也越是為若南叫屈，見鈺淇有些意動，喘了口氣又接著道：“就這姨娘還是不滿足，三奶奶無法隻得把自己的月例拿出來一半貼補姨娘。可是換來的是什麽，是一次又一次的惡言惡語，甚至就連少爺和小姐有時候都被編排進去，說什麽慈母多敗兒，像三少奶奶這樣的人哪裏生養的出出息的孩子！
“啪！”“孩子們出不出息與她一個妾有甚關係！我在疼愛與她，也斷不能容忍她侮辱我的妻兒！她一個小小的妾室怎敢仗著寵愛對嫡出的奶奶如此？”鈺淇拍了一下桌子，此刻他已經有些怒不可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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