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輪回眼……向五大國宣戰……

 一個月之後,進行第四次忍界大戰。

 這種事根本沒有辦法隱藏,凡是五大國的高層官員,都對這種事感到震驚與憤怒。

 一個名不經傳的組織,竟然想要向忍界最強的五個國家同時宣戰。

 對於他們而言,輪回眼是什麽東西根本不值得一提,也不會意識到輪回眼意味著什麽。

 忍者是雇傭軍,哪怕如今成立了忍村,這種概念早已經深入人心,但另一方麵又不得不承認忍者的力量。

 即使這樣,五大國之間互有摩擦,聯合這種事並非是簡單一言就可以概括。

 但五影的聯合舉動,以及透露出曉的目的,似乎想要推翻各國大名的統治地位,另立一種新的政權機構。

 於是,本來還在爭執當中的五大國大名,再也沒有猶豫,五大國聯合的策劃一致通過。

 曉的目的太過於危險了。

 如果隻是忍者單方麵的戰爭就算了,但是想要推翻大名的統治地位,這一點根本是在觸及五大國大名身上的逆鱗,紛紛下達了文書,務必剿滅這種威脅忍界安全的恐怖組織。

 成立五大國聯軍的事情,沒有任何阻礙,以極快的速度調動起來。

 “佩恩……是長門那家夥吧……沒想到他竟然會是這個組織的首領……”

 還在旅館之中,書寫新的《親熱天堂》係列的自來也,也是第一手拿到了這個消息,再結合木葉暗部送過來的情報,發出了一聲苦笑。

 這算什麽?

 這就算大蛤蟆仙人那個時候所說的……抉擇?

 確實是一個苦澀的抉擇。

 他一直堅信長門當初在雨之國的那場戰爭中未死,在忍界的某個地方隱藏起來。

 他始終相信,擁有輪回眼的人,會是成為改變世界的關鍵。

 隻是。沒有想到……會演變這種局勢。

 戰爭……又是戰爭……

 自來也的心情很煩悶,書寫小說的心情都沒有了。

 隻要是忍者,就永遠離不開戰爭兩個字。

 從木葉建立到現在,也不過六十年時間,卻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發生了三次慘烈無比的忍界大戰,如今還要進行第四次忍界戰爭。

 算上戰國時代,自來也恍然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命運是何等的殘酷。

 他看到了無數人趕赴戰場,和家人生離死別,幾歲的孩子稚氣未脫,拿上苦無之後,也會變得麵目猙獰,滿臉血腥。

 這種場麵,在前兩次的忍界大戰,他看到了太多相同的慘劇。

 好不容易平靜了十幾年,現在又要重複多年以前的悲劇。

 “究竟是我們人類改變了世界,還是世界改變了我們人類呢……”

 曾經相信人類的自來也,這種時候不得不做出反問,向自己的內心反問。

 又或者想起了幾年前和水門吵架的場景……想到了大蛤蟆仙人去世的遺言……想到了當初大蛇丸為了追求自己的道路,和過去一刀兩斷……想到了自己得知彌彥身死,自己卻無能為力……

 每個人都曾經認為自己堅不可摧,可以勇往直前,等被現實的石頭磨得失去棱角時,才知道自己不堪一擊。

 就好比猿飛日斬對他說過——樹**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將會繼續照亮村子,並且讓新生的樹葉發芽。

 用自己的生命發出光,照亮下一代的年輕人。

 他過去堅定不移的相信,現在回味一下過去的人生……

 真的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發出光,照亮下一代的年輕人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麽在前兩次的戰爭中,還有不滿十歲的孩童參戰,茫然與稚嫩的年紀,卻要走上忍者的末路呢?

 猿飛日斬告訴他火之意誌是正確的。

 而他的弟子,那個外表溫和、滿臉陽光笑容的男子,卻告訴他——火影的正義很狹隘,火之意誌更是如此。

 若火之意誌是正確的,至少那些處於快樂童年的稚嫩孩童,也不會走上殘酷的戰場,他們會有一個快樂安穩的童年。

 曾經的火之意誌……或許早已經變質,成為了隻是在宣揚‘正確’的口號……

 木葉之中,現在能夠堅持這種真正意誌的人,還剩下多少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自來也感到了一陣寒意,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

 這些年的事情讓他明白,人性……不能去探索。

 永遠不知道,一個人在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候,會做出什麽瘋狂的決定。

 “但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去做……”

 自來也握緊了拳頭,心中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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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之國。

 因為前兩次的忍界大戰,這裏都是處於重災地區,導致人口急劇銳減。

 一整年都是陰雨綿綿,莊稼收成不佳,是個土地與人口都欠缺的貧弱國家。

 唯一閃亮、值得稱道的地方,也隻有當年的山椒魚半藏,帶領這個貧弱效果,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之中,橫行無忌,一舉鎮壓了木葉、岩隱、砂隱的三方忍者,在當時,那位半神就是忍者們不可攀越的高峰。

 如今,那位半神早已不在,雨隱也重新成為了別人眼中的三流忍村。

 現在隨著曉組織的事情揭發,雨之國自然再次受到了諸多關注。

 雨隱村被一個內陸湖包裹,在內陸湖的外側,圍繞著雨隱村建立了許多的城鎮,是一種複合型城市的構造。

 而雨隱村早已經煥然一新,除了在雨幕之中,看上去有些陰沉,但總體的感覺,和當年的死氣沉沉相比,明顯多了幾分活力。

 通往雨隱村內部是一座架在內陸湖的巨大橋體,有一個人年輕女子立在橋體的中間。

 今日的風很大,湖麵上卷起了很大的水浪,拍打著橋麵。

 那名女子穿著雨隱的忍者服,臉上戴著標誌性的防毒麵具,背後是一把帶有鎖鏈的鐮刀,淡黃色的長發披直下來,銳利如刀刃的視線冷漠的盯在自來也的身上。

 自來也心頭一震,腦海中迅速想起了那個不可一世的忍者。

 當年的戰鬥,令他記憶猶新,無法忘卻。

 然而,賜予他三忍稱號的忍者,早已經不在人世。

 “半藏……不,你不是半藏……”

 雖說如此,但對方和半藏異常相似的打扮,還是引起了自來也的注意,給他很大的壓力。

 “半藏是我的祖父,我是他的繼承人玲玲。”

 “想不到半藏前輩,還有後人存世。”自來也感歎了一聲。

 他記得半藏死後,為了杜絕後患,和半藏有關的一切,都在那場戰鬥中抹去了,連同半藏的所有親族一並抹殺掉。

 “廢話少說,長門老師早知道你這個三忍要來問個清楚,跟我走。”

 山椒魚玲玲甩動一頭淡黃的長發,在前方引路。

 自來也無奈一笑,長門連這種事都注意到了嗎?

 他們走的是一個光線有些昏暗的密道,直通雨隱中心塔頂的會議室。

 裏麵隻有一張長桌,兩頭各擺放了一些桌椅,除此之外,整個房間裏可以說得上空無一物。

 會議室中十分安靜,長門早已坐在那裏,平靜的在那裏閉目養神,等待著什麽。

 很快,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會議室的門被拉開,自來也從外麵進來的瞬間,長門正好睜開了眼睛。

 “好久不見了,自來也老師,你變老了很多。”

 看到了自來也臉上的皺紋,早已經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忍者了。

 自來也臉上一陣恍惚,是的,他變老了。

 長門呢?

 他也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少年了。

 青澀與內斂通通不在,臉上隻有平淡和自信,和當初簡直判若兩人。

 他還記得,當初的長門隻會跟在彌彥身後,安靜的在那裏低著頭,什麽話都不說,每次和他交流的時候,聲音都會變得很緊張。

 現在,那個青澀稚嫩的少年不再,而是能讓五大國都必須慎重對待的人物,持有傳說之中的輪回眼,曉的領導者,與五大國正式宣戰。

 以前他可以看清長門的極限,現在,他隻能仰視。

 “你知道我要來這裏嗎?”

 “因為我知道自來老師你是個閑不住的人,知道我的消息之後,一定會過來找我問個清楚。”長門平靜的說道。

 自來也感慨起來。

 “長門,你成長了。”

 “我一直很感激自來也老師當初的教導,哪怕我現在走上了另一條道路,也不會忘記當初的恩情。但是恩情歸恩情,若是在戰場上相見,請不要對我留手,我也不會對老師你留手。”

 “真的必須要開戰嗎?”

 “我等了十幾年,就是為了這一刻。曉的夢想很快就會實現,這種時候,任何人擋在我的麵前,我都會毫不猶豫的除掉!”長門堅定不移的眼神,讓自來也動容,也表明了長門的決心,不會隨著三言兩語就會被改變。

 “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嗎,長門?”

 “變革世界。”

 “變革世界?”自來也一愣,不是為了推翻五大國的統治地位嗎?

 “推翻五大國的傳統地位,隻是順帶的過程,也是必須要鏟除的舊時代產物。”

 長門像是看穿了自來也內心的想法,開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