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沙黃的塵土中鑽出身體,絕披著黑底紅雲的大衣,佩戴著玄之戒指,黑與白交織而成的身體,給人一種特別的神秘感。

 “沒想到真的被木葉的人劫走了,那個黃色閃光之子說不定才是最棘手的忍者。”

 白絕望著鳴人離去的方向,笑嘻嘻道。

 “不能讓組織的人發現是我們暗中將木葉的人引過來的。”

 “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麽夜姬大人要暗中相助木葉的人呢?”白絕露出迷惑的表情。

 黑絕沉聲道:“笨蛋。想要將豬賣個好價錢,自然要先把豬喂飽。木葉和曉都隻是夜姬大人養在豬圈裏麵的肥豬。他們相互廝殺,出現犧牲者,自然會讓夜姬大人高興。”

 “這才奇怪吧,出現犧牲者就會覺得興奮什麽的。”

 白絕無法理解這樣的事情。

 “無聊的靈魂隨處都有,但有趣的靈魂卻是萬中挑一。正因為此,斑大人才會說她是純粹的惡者,一個人做壞事不難,難的是明知道自己在做壞事,卻依然在享受做壞事的快感。斑大人複活之後,被她第一個拿來獻祭的,恐怕就是曉組織的所有成員了。在同伴背後捅刀子,她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

 和斑的目的不同,夜姬需要的是靈魂,大量的靈魂。

 將所有人類從這世界上抹消,連轉生忍術都無法複活的死亡。

 而黑絕已經習以為常,才會覺得這樣的人十分可怕。

 如果不在背地裏搞鬼,那就不是那個女人了。

 她十分清晰自己的道路,也十分清晰自己所製造的都是無窮的罪業,依舊徘徊中這種殺戮與掠奪的快感之中,不知悔改,這種邪惡之人,黑絕從來沒有遇到過。

 她知曉人性,自身卻沒有絲毫的人性可言。

 硬要說的話,是一個披著人皮且孤獨的魔鬼。

 在這條路上,她在尋找力量,也在尋找讓自己開心的樂趣。

 當樂趣沒有的時候,就是世界的終末。

 “其實……我倒是挺喜歡組織現在的氛圍的,平時和他們幾個人相處起來我都很開心。”白絕一根筋的嬉笑道。

 黑絕眉頭一皺,有必要提醒白絕一下:“別忘了我們的身份。在斑大人複活之前,我們是夜姬大人手中的獠牙。既然她想讓曉和五大國相互廝殺,並且造成大規模的屠殺事件,我們隻需要朝這個方向努力就行了。”

 “知道啦,我又不是白癡,自然知道斑大人讓我們跟在夜姬大人身邊的用意。”白絕嘻嘻一笑,笑的依舊沒心沒肺。

 他雖然表現出來熱心,但他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情感,隻是服從命令的‘工具’罷了。

 相反,做工具沒什麽不好的,白絕樂在其中。

 “大蛇丸那邊要嚴重注意,他和鼬最近的聯係有些頻繁,不知道兩個人在密謀什麽。那個家夥是第一個看穿夜姬大人別有用心之人,而且我偷看過他的一些研究資料,他很可能已經發現了輪回眼的秘密。他從一年前就一直在暗中派遣心腹,調查宇智波、千手、漩渦等家族的古老曆史,萬一被他發現了什麽,可能會對我們的計劃有變。”

 黑絕在提到大蛇丸時,明顯用上了鄭重無比的口吻,帶著忌憚的成分。

 “大蛇丸嗎?要現在去匯報給夜姬大人嗎?”

 “不用,這種小事,我們自己盯著就行了,就不要勞煩夜姬大人出手了。記住,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夜姬大人,我們自己偷偷監視就行,免得讓夜姬大人在這個時候分心。”

 黑絕警告了白絕一句,瞳孔中浮現幽暗的色彩。

 “小黑,語氣不要這麽嚴肅,輕鬆一點。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隱瞞夜姬大人,但我和你才是親兄弟,我是不會出賣你的。你一定是在為斑大人著想吧,不愧是斑大人留下來監視夜姬大人的意誌。”

 白絕驚歎的如此認定事實。

 黑絕沉默,雖說白絕的腦子有點問題,至少還是傾向斑這邊,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別的不說,傳遞信息和收集情報的能力,白絕在這方麵是頂級專家,可以替他監視整個曉組織的動向,甚至是夜姬本人。

 大蛇丸……或許要和這條爛蛇合作一下才行……

 在組織裏麵,沒人比他更了解南鬼院夜姬的能力,玉神羅和鬼叉羅暫且不論,閻魔羅總是給他一種很不安的感覺。記得大蛇丸著手過對閻魔羅的研究……

 黑絕想到這件事,覺得更有必要和大蛇丸進行交易。

 玉神羅與鬼叉羅他尚可看出來一些底細,但是閻魔羅給他的感覺實在太詭異了,令他實在是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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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黑暗中醒來,我愛羅發現自己身體劇痛,身體上纏繞著繃帶,而那個用來封印自己查克拉的金屬帶已經被人拿下。

 這裏是一個山洞,麵積空曠,但沒有太多的光源。

 我愛羅短暫的失神一瞬,這裏……是哪裏?

 “醒來了嗎?”

 鳴人從另一邊過來,笑著問道。

 “你是……波風鳴人!?”

 我愛羅轉過頭一看,瞳孔擴張,顯得很驚訝。

 隨後,眼中爆射出強烈的殺機,下意識的操縱沙子撲向鳴人。

 鳴人隻是簡單的揮了下拳,就把衝過來的沙子潰散飛揚,臉色不變。

 “我說你啊,就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你從那夥人手中救回來。”

 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愛羅又是一呆,腦袋突然疼痛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麽。

 有個金頭發的少女,操控從未見過的人偶,將他打成重傷。

 “那個臭女人……可惡……”

 我愛羅心中產生了一種屈辱無比的感覺。

 麵對那具人偶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攻擊銜接的密不透風,他所有的底牌都沒有施展出來,就將他逼迫到絕境。

 是他最討厭對付的類型。

 “知道如何聯係你們砂隱的忍者嗎?我想你被那個組織的人抓走,砂隱現在一定派出了大量的部隊找你。我覺得你最好和砂隱匯合。那個組織的忍者,有些強的過頭了。不知道卡卡西老師那邊怎麽樣了。”

 鳴人這麽說著,一邊撓著頭,輕輕的緩了一口氣,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我不知道如何聯係砂隱的忍者,而且我現在也不想要聯係。”我愛羅臉上露出冷笑,隱隱有些猙獰。

 握了握手掌,傷勢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也至少能夠動彈。

 終於擺脫監視他的人了。

 “你是準備離開砂隱,去做叛忍嗎?”鳴人猛地問道。

 人柱力因為體內封印著尾獸,所以導致童年淒慘無比,基本上沒有玩伴。

 養成如何怪異的性格,鳴人都不覺得奇怪。

 說實話,她的母親玖辛奈算是比較幸運的類型。

 因為九尾的封印一直都很穩定,除了十幾年前的那件事,九尾被奪走了部分查克拉,再加上是四代火影的妻子,所以在村子裏和普通忍者一樣。

 最令鳴人的敬佩的人是霧隱的矢倉,以人柱力之身成為五影之一的水影,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相比於以上,我愛羅的童年可能略有不同。

 而且鳴人研究過一些砂隱的曆史,不知道是不是謠言——

 第二代風影沙門時期的砂隱風氣十分不良,造成了砂隱的一些極端主義者出現,不斷的加強軍事力量,挑撥忍界大戰發動。

 而現在的四代風影羅砂,也是從二代風影沙門時期過來的忍者。

 砂隱缺乏物資,在教育上的資源也相當缺乏。

 因此,鳴人才有這麽一問。

 “不要說得你很了解我一樣,你這個養尊處優、活在同齡人尊敬之中的四代火影之子,有什麽資格問我的去向?”我愛羅語氣冰冷的說道。

 “你嫉妒了?”

 “沒有。”

 “所以說,你就是嫉妒了吧。”

 “都說了沒有,你沒有聽明白嗎?”

 “還說你沒有嫉妒,嫉妒就直接說嘛,說出來心情會好一點。你看,你臉上的肌肉都抽搐起來了。”

 鳴人走到我愛羅的麵前,蹲下,用手指在我愛羅的臉頰上戳了戳,壞笑了一下。

 我愛羅咬牙切齒,麵目扭曲,雙拳死死的握緊。

 說真的,如果不是打不過眼前的這個混蛋,他一定會對方嚐試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

 “我跟你這種人,果然合不來。你臉上的笑容,讓我覺得很惡心。”

 良久,我愛羅從嘴裏擠出這一句話,用飽含殺氣的眼神瞪著鳴人。

 “在黑暗中久了,也渴望光明不是嗎?就好像你身邊的這些沙子……”

 鳴人說完,我愛羅的沙子再次襲擊過來,打斷了鳴人要說的話。

 和之前一樣,被鳴人打散了。

 雖然威力不錯,但和他的差距還是有一點點的。

 “你這個混蛋,不要裝作什麽都懂的樣子?你又知道什麽?”

 我愛羅因為動作的幅度太大,導致背後的傷口迸裂開來,繃帶上出現了血,狠狠的喘著氣,臉上露出無比的痛苦之色。

 “我是不明白你過去有什麽悲慘的生活,但至少……這個沙子裏麵,強烈表達出想要‘愛護’你的意誌。”

 鳴人指了指漂浮在我愛羅身旁的沙子,

 我愛羅呆滯住了。

 愛?

 “噗嗤……哈哈……嗬嗬……哈哈哈哈……”我愛羅的笑容中充滿了瘋狂,更多的是絕望。

 笑著笑著,就流出了眼淚。

 “知道嗎?我從生出來之後,我的母親就十分痛恨我,因為我的出生,剝奪了她的生命。她為我取名‘我愛羅’,隻是期望我以這個名字作為存在於世界上的唯一價值,痛恨並且詛咒這個世界。她對我根本就沒有愛。因為我的內心感受不到痛,感受不到痛,就代表著我根本不配得到‘愛’。”

 我愛羅的聲音逐漸低沉:

 “愛與痛是相互的,不知道痛苦的人,就感受不到相反的愛。我愛羅……在這個世界隻是靠著殺戮獲取存在感的一個凡人肉塊,除此之外,我什麽都沒有……”

 說到這裏,我愛羅又是自嘲的一笑:“最可笑的是我的父親,四代目風影。從我六歲開始,他就一直派人來暗殺我,以此來確定我作為兵器的價值。你不覺得忍者世界很可悲嗎?這種扭曲的價值觀,也能叫做親情的話,這會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惡心死人了。我隻是一個不被父母認可的可有可無之人,既然是可有可無的,那麽現在沒有砂隱的人來監視我,我當然要離開這個讓我痛苦的地方。”

 說著,我愛羅強撐著身體,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準備離開。

 “不要動,不然我會殺了你。”

 鳴人拿著苦無架在我愛羅的脖子上。

 冰涼的寒意,讓我愛羅停下了腳步。

 那些沙子攝於鳴人的氣勢,根本無法上前阻止。

 “你幹什麽?砂隱的事情,你也要多管閑事嗎?”

 “這不隻是砂隱的事情。火影大人派我過來,是為了阻止那個組織的未知計劃。而你體內的一尾則是重中之重。五影大會召開,離不開你的父親四代風影的支持。於情於理,我都要把你親手送回砂隱的手中,我才能放心。”

 鳴人眼裏閃爍著冷意。

 “但我也可以隨時改變主意,將你殺死。人柱力一死,尾獸需要不少年的複活時間,也可以用來拖住那個組織的步伐。要試試看嗎?”

 苦無貼近了我愛羅脖子處的肌膚,已經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血痕。

 “差點忘了,你和你的父親黃色閃光一樣。是個外表溫和,但對外人十分冷酷的冷血忍者。”

 我愛羅不想死,他很愛自己,如果連他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麽,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珍惜他的生命呢?

 “你能明白最好。其實有一點我不理解。關於你的母親……既然你的母親不愛你,想要詛咒這個世界,為什麽要特意把自己的意識留下來,融合進沙子裏麵,一直守護你到現在呢?你不覺得和你之前的說法很矛盾嗎?”鳴人皺起了眉頭。

 我愛羅一怔。

 “而且最大的問題……在你說出你母親不愛你的時候,沙子裏麵傳出來了靈魂哭泣的聲音……我可以聽得到哦。隻要是有查克拉意識存在的物品,我都可以聽到他們的心之聲……”

 鳴人戳了戳那些漂浮起來的沙子,露出一絲迷惑之色。

 好奇怪的忍術,不過這是砂隱村的禁術,自己一個外人還是不要問的好,免得把老爸交給自己的任務搞砸了。

 或者到時候可以用別的東西來交流交流?

 好主意。

 “你是在開玩笑嗎?沙子……會發出聲音?”我愛羅像是看白癡一樣的表情。

 再怎麽扯談,沙子也不可能發出聲音。

 “查克拉是有意識的……有意識的東西,就代表是另一種形式上的生命。你的沙子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對了,你出生的時候,既然你的母親已經死了,你是如何知道她不愛你的呢?”鳴人疑惑道。

 “羅砂那個家夥派過來的殺手……是這麽告訴我的。”

 “哈?我說你是笨蛋嗎?”

 “你說什麽?”

 我愛羅額頭上蹦出來一個‘井’字。

 這個人說話真的好氣人呦。

 好想殺死他。

 “你明知道你的父親想要暗殺你,將你培養成最強大的武器,你竟然蠢到相信他的話。所謂最強的武器,就是失去所有的情感寄托,變成隻懂得殺戮的怪物。那麽,編織出你母親不愛你的謊言,讓你失去最後的靈魂寄托,使你的內心沉浸在黑暗之中,隻追求力量和殺戮,這不是……相當容易嗎?”鳴人咧嘴一笑。

 我愛羅感到不寒而栗。

 是啊,為什麽自己要相信羅砂的話?

 那個家夥可是一直在派人來暗殺自己。

 這個家夥的信用才是真正的有問題。

 難道如這個討厭的家夥所言……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

 這些年……莫非自己一直都活在羅砂編織的謊言之中?

 “要……去驗證一下事實嗎?”

 “什麽?”

 “不管怎麽猜測,這都是我個人的想法,不一定是真相所在。那麽,就去親口詢問你的母親就行了,不是嗎?這是最為簡單的方法。”

 “去……詢問媽媽?”

 “當然。既然她將自己的查克拉意識留下來,就代表,這沙子裏麵同樣寄宿著你母親的靈魂。隻是這個禁術有些缺陷,她沒有辦法自己出現。但我可以用另外的辦法,將你的意識和沙子連接,和你母親的靈魂意識見麵。事情的真相,我想你母親知道的更加清楚。至少比你那不靠譜的風影父親,要可靠的多。”

 鳴人摸索著下巴。

 “真的……可以嗎?能夠做到這種事情嗎?”

 我愛羅有些慌張,有些忐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複雜,激動又或者……夾雜著一種怨氣。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讓你和你的母親見麵。”

 鳴人臉上洋溢著爽朗的笑容,撥弄了自己的金黃碎發。

 我愛羅:“……”

 自己果然還是討厭這個黃毛。

 沒有之一。

 三分鍾後——

 沙子的意識層中。

 土黃色的意識空間,充滿了安寧與溫暖。

 那是一道朦朧的光影。

 靛藍色的眼睛,淡黃色的齊肩短發的溫柔女性,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

 我愛羅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或許正是由於血濃於水的緣故,他才會覺得心情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悸動。

 怨氣、憤怒、緊張、忐忑……全部都從我愛羅的心中消失。

 那道朦朧的女人光影,也隻是擁抱著我愛羅,什麽話都不說,閉上眼睛。

 我愛羅的心在這一刻痛了起來。

 眼中的怔怔的流出來淚水。

 這就是痛的感覺嗎?

 多少年了,自己再一次感受到這種失去‘愛’的痛。

 知道自己被自己父親派人暗殺的時候……

 殺死夜叉丸的時候……

 接受村子的安排,成為尾獸兵器的時候……

 一次次的被人舍棄,獨留下自己一人。

 相信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是愛著自己的。

 漸漸的……感受不到什麽是真正的痛,也不知道愛是何物……

 現在,他重新感受到了……痛苦的感覺。

 愛的感覺也在體內燃燒起來。

 除了自己,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人愛著自己,一直在保護自己。

 “媽媽……”

 “你長大了,也堅強了,我愛羅……抱歉,是媽媽無能為力,讓你承擔這麽痛苦的事情。這一次,無論你做出什麽選擇,我都選擇支持你。就算是背叛村子……媽媽也會陪你一起……”

 “算了,我已經不在乎這些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