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國,砂隱村。
“那夥人的身份已經確定了嗎?”
“是的,風影大人。那個騎在飛鳥上進行空襲的忍者,是數年前就離開岩隱村的三代土影弟子,曾是爆破部隊的一員,可以使用危險無比的爆炸物。至於另一人……根據目擊者的報告,應該是二十年前離開砂隱的赤砂之蠍……奇怪的是,他的樣子和二十年前基本沒有變化。跟著赤砂之蠍行動的女性,沒有關於她的任何資料。”
說到這裏,這名砂隱上忍有些遲疑。
“赤砂之蠍?黃色閃光說的不錯,這個組織專門在招收性格危險的S級叛忍,這也就證明了他們在密謀什麽不為人知的可怕計劃。奪取我們砂隱的一尾,絕非是偶然。追擊部隊已經派遣出去,務必拖延住那三個人的腳步。再去派人把這封信送往木葉,我需要木葉的協助,關於這個組織的情報,木葉那裏應該還有更詳細的情報。”
木葉可以共享所有關於這個組織的情報固然是好,但是羅砂並不對此報以太大的期望。
根據他的反向推論,木葉知曉這個組織的情報,也不會太過詳細,可能知道的東西也隻是最淺顯的部分。
而且尾獸這種武器被外人奪走,於麵子而言,是十分難堪的事情。
正確的做法,是隱瞞這種消息,然後秘密派遣實力強大的忍者部隊搶奪回來。
問題來了,以砂隱目前掌握的力量,對於這個神秘組織一無所知,裏麵不缺乏和他平級的強大忍者,砂隱單獨行動,很可能會遭遇前所未有的打擊。
這種時候,已經不是討論麵子不麵子的問題了。
吩咐完這些之後,羅砂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立馬想到了一個人。
赤砂之蠍是曾經砂隱響噪一時的傀儡師天才,三代目風影看重的第四代風影候選人之一,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四代風影的位置,也不會輕鬆就落到羅砂的身上。
三代風影離奇死亡的那個時候,正是砂隱最危急的階段。
千代與海老藏作為顧問層,對於風影之位沒有什麽想法,再加上他們二人年事已高,就更沒有精力擔任風影的位置。
赤砂之蠍與三代風影之死扯上關係,聲望已失,這才跳過了選舉階段,通過高層的一致同意,羅砂臨危受命,擔任第四代風影的職位。
這事暫且不提,傀儡師的實力和傀儡的質量掛鉤。
赤砂之蠍又是以製造人傀儡出名的天才,二十年過去,不知道實力增長到什麽地步。
哪怕他的砂金對於人偶傀儡具有克製作用,也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打敗赤砂之蠍。
對付赤砂之蠍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傀儡技術比他更嫻熟,經驗比他更加老道的忍者對抗他。
在砂隱之中,這樣的傀儡師忍者,也隻有那個早已隱居不問世事的千代老太婆了。
當初將一尾封印在我愛羅的體內,亦有她的一票決定。
現在我愛羅被人抓走,抓走我愛羅的人更是她離開多年的孫子,於情於理,千代都無法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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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佇立在砂隱村山崖上的一棟巨大建築物。
封閉的大門,羅砂走到門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鄭重之色,輕輕推開大門,走入裏麵。
那是兩位穿著砂隱特有裝扮的年邁老人,幾近七十高齡的他們,已經是時代的古老產物,滿臉的蒼老皺紋,見證過曆史的滄桑歲月。
中間有一個池塘,兩人各自拿著一個魚竿在那裏悠閑的釣魚。
麵容安靜,即使看到了羅砂到來這裏,兩人的表情上也沒有絲毫的詫異,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的人員罷了。
“兩位……我這次來的目的,想要請你們二位幫忙。”
局勢緊迫,羅砂開門見山的說道。
“陳舊的書籍應該寄放在高閣上仔細保存著……已經蒼老成這個樣子的我們,在這個時代還能夠做些什麽呢?”
千代失去了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的銳氣,淡淡的看了羅砂一眼,有些自嘲的意味。
“我愛羅被一些神秘的家夥抓走了……僅憑砂隱現在的高端戰力,無法和那個組織抗衡,你們二位的協助必不可少……”
聽到羅砂這句話,千代和海老藏手中的魚竿輕輕一抖,沉默下來。
“羅砂,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屬於我們這些老人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戎馬一生的我們,現在隻奢望一個安靜的死法。”
“姐姐說的沒錯,這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不要遇到什麽難事就來找我們這些走路都成問題的老東西,守鶴被人抓走,你們自己想辦法……如果你們自己不爭氣,即使這次靠我們這兩個老東西成功奪回了守鶴,下一次還會丟失,重要的是強壯自己,才能在國際上有發言的權力。”
海老藏不留情麵的說道。
“羅砂,你已經變得如此羸弱了嗎?”千代反問他一句。
“我知道比起前代風影,我的能力略有不足。但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離不開兩位的協助。”
“我已經不留戀這個到處都是戰爭的人世了,唯一的想法不過是想要看看自己許久未見的孫子,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說到這裏,千代的眼中露出一絲哀傷,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幹澀的嘴唇露出苦澀的笑容。
“正好,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這次奪走守鶴的不是別人,正是您的孫子赤砂之蠍!當初您的一時心軟,放走了赤砂之蠍,現在正是彌補您過錯的時候。我想祖孫二人的重逢畫麵,一定很感人吧。”
羅砂借此挑動著千代對於赤砂之蠍的回憶,說出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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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抓捕到一尾人柱力我愛羅之後,蠍和愛麗絲就快速的離開砂隱村。
根據之前的既定好的計劃,在風之國的東部邊陲與迪達拉進行匯合,然後一同前往河之國的曉組織分部據點。
經過長門的長久經營,無論是雨之國,還是雨之國的鄰國河之國,都是曉最初的發源地之一。
在河之國有著曉大量的眼線,這些眼線有忍者,更多的則是普通居民。
甚至河之國的大名勢力已經被他們曉架空權力,換上了他們自己人,從上到下進行了一次改製。
在最終計劃階段,雨之國與河之國是最為核心的兩個地區,毗鄰風之國與火之國兩個大國,在曉的高層對五大國宣戰之際,在雨之國與河之國組織起來的軍隊,就可以五大國之二當做攻占的前線,進而將曉的能量輻射到忍界的每一個角落。
在那之前,有必要削弱五大國的力量。
趁他們還處於‘安定’之中,盡可能的將尾獸兵器掠奪過來,充當自己這邊的戰鬥力。
在掠奪一尾之前,瀧隱村的七尾已經抓獲,並且由長門獨自一人擔任封印的人選,將七尾封印在外道魔像之中。
等到一尾送到分部據點之後,就立刻進行對一尾的封印。
風之國的東部邊陲是一片荒野地段,和沙漠是差不多的風景,植物很少,大多數都是枯敗的土地,有少部分沙漠化的情景。
風從遠邊吹來,便掀起地麵上的沙塵,使得可見的視野區域變小。
蠍單手拎著我愛羅的後背衣領,放在背後,和愛麗絲慢慢放緩了腳步。
穿過這片荒野,在前方不遠便是和迪達拉匯合的地點。
以迪達拉的腳程,即使有砂隱忍者在後追擊,也很容易甩開,應該會早到這裏兩個小時。
而蠍和愛麗絲到這裏時,處理掉的砂忍追兵,已經不下十幾波,好幾次都遇到上忍帶領的精銳小隊,構不成什麽麻煩,但卻是難纏得很,因此浪費了一點時間。
“很快就到了,父親大人。”
“迪達拉那個家夥一定等很久了。最討厭等人的我,竟然會讓別人等。”
“這也沒辦法,我們這邊是用腿腳趕路,和坐飛鳥的迪達拉先生,趕路速度明顯是不一致的。”
“將一尾送到指定地點,之後就可以輕鬆一段時間了。”
“真期待和父親大人共浴的場景,光是想一想,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發熱起來。啊……這一定是因為罪惡感產生禁忌扭曲的愛戀之花,隻有通過這樣形式綻放出來的花朵,美麗的令人心醉。”
愛麗絲用誇張的笑顏說著這些話,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一定很好。
已經在用令人捉摸不透的思維,幻想著一些羞澀的愛戀之事。
和懷春的少女沒什麽區別。
“……”
蠍隻是沉默著。
麵對這個動情狀態的愛麗絲,令他有一種羞以啟齒的感覺。
該死,這躁動的身體。
“父親大人,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嗯……因為愛上自己的‘女兒’,您有沒有一種認為這才是‘偉大的愛情’感覺呢?”
“沒有。”
蠍很幹脆的抗拒回答。
“父親大人有點不老實呢,明明體溫開始上升,血液也在灼燒起來了吧。”
“把你那些不靠譜的幻想從腦子裏摘出來。”
就在愛麗絲準備說什麽之際,空氣裏的異常氣氛,讓愛麗絲閉了嘴,蒼藍色的美麗瞳孔中,露出了血腥無比的妖異色彩。
從大地之中破土而出的帶著閃電的刀刃,刺向了蠍的下巴,打算就這樣貫穿蠍的腦袋。
尖笑起來的女性人偶不知從哪裏出現,堅韌無比的合金刀刃阻止了刺殺的進行,將從土裏鑽出來的敵人逼退開來。
愛麗絲以護衛者的姿勢,操縱著女性人偶,站在蠍的麵前,擋住敵人的去路。
這已經是不需要思考,僅靠身體本能就自主的行動起來。
“刺殺的時機拿捏的很好,看準了我鬆懈的那一瞬間……原來如此,你就是白牙之子旗木卡卡西……難怪有這樣的本事……”
蠍的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意味。
木葉白牙,真是令人感到心情厭煩的名字。
因此,對卡卡西這位殺父、殺母仇人的兒子,蠍的心中誕生出一種很怪異的情緒。
“誒?這個人就是殺死父親大人父母的仇人的兒子嗎?幹脆把他大卸八塊好了。”
愛麗絲微笑的嘴唇中說出殘酷無比的話語。
卡卡西一言不發,皺著眉頭,在蠍俊美的臉孔上掃過,然後視線落在愛麗絲的身上,感覺到一絲不協調的詭異感。
她的反應神經好厲害,一瞬間就看穿了我的攻擊軌道,並且操控人偶迅速做出反擊,還是第一次碰到反應力這麽強的傀儡師。卡卡西心情凝重的想道。
本以為那一擊一定會得手,沒想到會被一個看上去沒什麽威脅的少女輕易破解攻勢。
對傀儡師而言,體術不一定強,但是眼力、反應力、手指的靈活程度一定要出色,這樣才能更好的操控傀儡,與敵人戰鬥。
剛剛短短的瞬間,愛麗絲就展現出一個合格傀儡師必備的才能。
動態視力,神經反射能力,手指的靈活度,全部都達到了忍界超一流的水準。
否則是無法在看穿他的攻勢後,操控傀儡人偶瞬間反擊回來。
“兩位,能否把我愛羅還回來,你們這樣做,會讓我感到難辦。”
卡卡西不打算立刻動手,一對二的情況下,他的壓力可想而知。
蠍和愛麗絲用冷漠的表情麵對,認為這樣的交涉毫無意義。
“最終還是要用暴力的手段解決問題嗎?我還真是對恐怖分子,說了一些毫無營養的話。”
卡卡西按了按腦袋,苦惱的歎了口氣。
“那就沒辦法了,隻好這麽辦了。”
卡卡西調整了一下呼吸,直線的衝刺上來。
速度很快,但不至於讓人毫無反應。
就在愛麗絲準備操控人偶,上去和卡卡西廝殺時。
背後傳來了一聲轟響。
蠍被一道從天而降的影子,用一顆查克拉球轟倒在地上。
“父親大人!”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沒有察覺到鳴人的存在。
這個時候,愛麗絲才反應過來,卡卡西的出現,隻是在牽扯他們的注意力,真正的絕招還在後麵。
鳴人沒等愛麗絲操控人偶過來,抓住我愛羅的身體想也不用想的退後,帶到一個安全的地域,臉上存在著些許的疑惑。
剛才的手感……有點不太對勁。
怎麽說呢,螺旋丸打中對方的感覺,有一種難以描述的詭異感。
卡卡西看到鳴人的攻擊湊效,並且將我愛羅救出來,立馬放棄了和愛麗絲的人偶糾纏,用瞬身術趕在鳴人的前方,稱讚了一句。
“真有你的,鳴人。沒想到竟然直接幹掉了其中一人。”
“不對,卡卡西老師,那個家夥並未被我幹掉。”
如鳴人猜測的那樣,蠍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袋,慢慢從地上站起,眼睛裏露出恐怖的殺氣,冷冷的盯視鳴人。
利用卡卡西吸引大部分注意力,能夠無聲無息繞到自己背後,證明了對方不是一般的忍者。
因為年齡而小看對方,說不定會吃上大虧。
想不到木葉中還有如此的年輕的優秀忍者,和已經沒落的砂隱,兩者已經甩開了巨大的差距。
“大意了……愛麗絲,那個白牙第二交給你來對付,這個小鬼我要親手殺了他。”
蠍的袖口裏掉出來一把沒有刀刃的劍柄,握在手中。
嗡嗡。
空氣震動的聲音。
沒有刀刃的劍柄,突然延伸出類似刀身的光之軍刀。
傀儡師沒有使用傀儡戰鬥,而是拿出了近戰使用的光刃武器?
卡卡西和鳴人看到這一幕,對於傀儡師的傳統定義,一下子就被顛覆了。
仔細看了蠍一眼,的確是砂隱的S級叛忍,天才傀儡師赤砂之蠍沒有錯。
隻是……他的傀儡人偶在什麽地方?
難道二十年過去,他難道舍棄了傀儡師的技藝,改行修煉體術了?
這樣怪誕無比的事實擺在眼前,令卡卡西和鳴人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