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掉兜老師……”

 聽到父親日向日足的話,雛田整個人都是呆了一下,最終反映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日向日足。

 這件事的發展確實超過了她的預料,之前日向日足雖然也提到過這樣的事情,可是並未付諸於行動,雛田的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說不定隻是父親的玩笑話。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日向日足所說的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有這個想法。

 “父親大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雛田咬著牙,有些慌亂起來,心中隱隱有些排斥日向日足的做法。

 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

 “作為一個醫療忍者,那個人的確是優秀絕倫的,連那位綱手大人都稱讚不已。但是日向一族最強大的地方在於白眼以及柔拳的發展,老實說,這個人不太適合作為你的老師。”

 日向日足雙手抱在胸前,用趾高氣昂的語氣和雛田說話,完全不像是父女之間的對話。

 “不是這樣的……兜老師他……”

 雛田想要說什麽,但在日向日足嚴厲的目光下,導致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沒有底氣。

 雖然日向日足這麽嚴格的否定,但是雛田自己明白,在兜的教導下,她的實力增長比以前更加快速,每隔一段時間,都有肉眼可見的成長。

 而且兜的教育在修煉上,雖是嚴厲,但也沒有家族這般令她喘不過氣來,主張鬆弛有度的修行,然後還會為她細心的指出不足,總結經驗,通過對練的方式改善她柔拳中的不足之處。

 同時還會對她的白眼給出一些意見,這些意見令她十分讚同,她的成長速度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因此,日向日足的這些否定話語,並不能讓她感到認同,反而排斥這樣的說法。

 “雛田,你是木葉名門日向一族宗家的繼承人,自從你的妹妹不幸早夭之後,你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無法做出更改。家族給你這麽多的培養資源,相對的,服從於家族的指揮,也是理所當然的吧。作為日向一族的少主,你身上背負的可不是一個人的生命,而是整個家族的命運!”

 日向一族繼續用厲色的目光直視著雛田,而雛田隻是在躲閃這樣苛責的目光而已。

 “可是……兜老師並沒有錯誤……”

 “天真!我不知道那個家夥給你灌了什麽湯,但是他是一個以醫療忍術見長的忍者,讓他這樣的人教育作為日向一族宗家少主的你,明顯是多餘的。我覺得這是火影大人的失誤,所以我才會對火影大人提出這樣的意見來。目前火影大人正在考慮給你調換指導上忍的事情,很快就有這樣的通知了,做好準備。”

 日向日足放下雙手,準備站起身來,離開這個訓練室。

 “可是……”

 “這是命令,雛田,你是想要反抗家族的安排嗎?”

 雛田剛要反駁,日向日足就有嚴厲的話語製止了雛田的話,從中打斷。

 冰冷的視線像是要凍結時空一般,連周圍的溫度都產生了下降的錯覺,使得雛田漸漸的感到壓力,無法喘氣。

 又是家族……又是安排……又是命令……

 這樣的生活……

 這樣的人生……

 我……

 雛田雙手抓緊衣服的邊角,臉上十分的掙紮,嘴唇咬緊,臉色愈加的蒼白無力。

 “沒有改變的可能了嗎,父親大人。”

 “這是為了你好,多少也要體諒一下我這個做父親的難處。背負了日向這個名聲,不是什麽事情都可以按照你的意願去行事。這是你作為宗家少主的使命。”

 “我不是很懂這些……”

 “所以你才是個孩子,知道的話,就盡快的成長。”

 “可是……我不是很喜歡這些……父親大人,您說的家族……使命……對我來說……我不懂……”

 “雛田,你是想要在家族的名譽上抹黑嗎?”

 日向日足雙眼眯起,冰冷的視線凝視在雛田的身上。

 “兜老師說過,忍者最尊貴的品格就是‘勇氣’……”

 雛田的雙手隱隱有些顫抖,聲音的語氣也有些變化。

 “勇氣?無謂的掙紮不是勇氣,而是無聊的另一種意義的軟弱,走投無路時發出的哀嚎。而這種軟弱,隻是披著‘勇氣’的外皮而已,宛如一張薄紙脆弱,一戳就破。”

 日向日足以過來人的姿態教育著雛田,企圖將她的思想扭轉過來。

 “我隻是想要得到承認……兜老師是第一個承認我的人……我不想讓他失望……”

 雛田像是堅定了什麽,雖然在那裏低著頭,可是語氣卻完全變了。

 日向日足眉頭一挑,冷笑道:“我說錯了,這個人可能隻是在誤人前途,我懷疑他是否具有上忍的能力。”

 “不管您怎麽說,我不想再逃避這樣的現實了。”

 雛田抬起頭,白眼已經在悄然之間打開,眼中依舊藏有著畏懼,但更多的是堅定自己的信念。

 做到平時做不到的事情,就是所謂的‘勇氣’。

 “放棄吧,你做不到這一點的。你連和我之間的差距都沒有看明白,無謂的信念。”

 日向日足看到雛田這個樣子,反而失望的歎了口氣,從地上站起,轉身準備離去。

 “父親大人。”

 雛田在身後叫住了他。

 日向日足停下了腳步,側頭向後看去,雛田已經站在那裏,擺出柔拳的起手架勢,和之前單獨訓練的時候判若兩人。

 是氣勢……還是信念改變了呢?

 但這些都是無所謂的。

 “請和我戰鬥,我想要證明給父親大人看,兜老師交給我的東西,並不是一無所用。”

 見到這一幕的日向日足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似乎覺得自己所定下的規則被挑釁了,感到憤怒起來。

 “你清楚這樣做的意義嗎?”

 “是。”

 “知道這種事的後果,還想要對我這個父親出手。你的行為,已經逾越了自己身為宗家繼承人的本分。雛田,現在收手還來得及,這是作為一位父親的忠告。”

 “我想要證明給父親大人看。”

 “那好,看來隻好打碎你那愚不可及的幻想,才知道什麽是所謂的現實。”

 日向日足轉過身,盯了雛田的臉龐一會兒,說出了這句話。

 和雛田不同,他不需要擺出柔拳起手的架勢,就給人一人無懈可擊的感覺。

 他們之間的差距,不隻是戰鬥經驗上的積累,還有體力、查克拉等重要因素。

 這是一場極為不對等的戰鬥。

 和平時的訓練不同,這是一場證明自我的戰鬥。因此,雛田沒有讓日向日足率先出手,而是自己先發動攻擊,打向日向日足。

 見到雛田的柔拳招式,日向日足眼中詫異一閃,眉頭一皺。

 不。

 不對。

 這不完全是日向一族的柔拳。

 雖然看上去很相似,可是有些地方和日向一族的柔拳,已經偏離了部分。

 而且使用的角度和力道也有所區別,日向一族的柔拳是進攻敵人內部,損害經絡係統,並且會傷及內髒,是一種造成內傷的拳法。

 這種傷害,在一開始不會明顯,可是隨著戰局的持續下去,內傷的效果會慢慢顯現出來,等到敵人察覺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和日向一族忍者不能近身戰鬥,這是忍界共有的常識。

 通過點穴封鎖查克拉,並且造成內傷的拳法,對於大部分忍者,都擁有極為強大的克製作用。

 而雛田的柔拳,更像是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從外部切入,在造成外傷的同時,對內部的經絡係統也會同時造成損傷。

 不是日向一族傳統的柔拳法。

 日向日足出手打退了雛田的進攻,感覺到手掌心有些刺痛,眉頭皺的更深。

 這是什麽拳法?

 簡直是脫離了日向一族古老柔拳的形式,在上麵另外加了變化。

 出手沒有猶豫,淩厲非常,在白眼的穿透下,偷襲是完全沒有用處的。

 這一點,無論是雛田還是日向日足都心知肚明。

 麵對白眼和柔拳的攻勢,隻能從正麵進攻,除非速度快到連白眼都反應不過來的程度。

 砰!

 雛田的手掌擊中了日向日足的胸膛,發出沉悶的響聲,將查克拉灌入進去,封鎖穴道。

 然後結果卻是以雛田後退結束了這場試探,並且朝後退了幾步,臉上流出冷汗,喘氣不已,謹慎的看向日向日足。

 “我承認你變強了,可是你的信念,隻是三分鍾的熱度,你過去的行為告訴我,你是個極易沮喪的人。放棄吧,剛才那一下,應該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了。”

 日向日足做出失望的表情,擺了擺手。

 可是,雛田沒有搭理日向日足的話,一言不發的衝上來,白眼旁邊的青筋更加猙獰起來。

 日向日足的臉色微微一變,身體感到一些沉重,有些疑惑的看了雛田一眼。

 白眼!日向日足於此也打開了白眼,眼旁的筋脈猙獰的凸起,凝視著雛田的眼睛。

 在之前的戰鬥中,日向日足連白眼都沒有開啟,隻是用普通的狀態在戰鬥,在察覺到雛田白眼的異常後,開啟白眼觀察。

 壓力?

 錯覺嗎?將這個疑惑壓在心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