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子嗎?”

 卡多看著眼前已經半死不活的船夫,從他嘴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嘴角慢慢上揚,有點想要發笑的衝動。

 “……”船夫躺在那裏,已經沒有開口說話的力氣。

 卡多用鋼鐵製的手杖在堅硬的地板上輕輕敲了兩下,發出響聲,似乎在考量著什麽。

 “本以為是為了對付我而來的,沒想到隻是一個造橋的糟老頭子,想要把那座斷裂的大橋修複好,這算什麽東西?白白浪費我這麽多的時間,導致這兩天裝貨的速度都慢了許多。”

 卡多心底悄然鬆了口氣,他現在的確有想要大笑的衝動,這個叫做‘達滋納’的人,也實在是太搞笑了,以為造好一座大橋,就可以掣肘他的存在了嗎?

 做夢呢!

 隻要他想,可以把那座斷橋炸裂的粉身碎骨,讓波之國的人修個半年一年,然後再派人去炸掉,活活累死這群愚蠢的家夥們。

 再者,他都要離開這個破落的小國家了,連最近的示威行動都收斂了許多,為的就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現什麽意外。

 木葉忍者到來,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擔憂這群木葉忍者會不會動他的物資和財富。

 至於造橋……簡直是在搞笑!

 這些人是想要讓他被這種笑死,然後擺脫他的統治嗎?

 既然木葉忍者是為了保護波之國大橋造建完成,和他之間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或者說,這個時段內沒有利益衝突。

 造橋嘛,隨便造,反正隻要不是來針對他撤退波之國的行動,他也懶得理會這些瑣事。

 這樣一來,反而是他的神經太過於敏感了,內心一直以為木葉忍者會對他的撤離行動產生阻礙。

 “接下來要怎麽做?卡多大人。”一名武士走過來小聲問道。

 “按照原計劃行事,造橋的事情跟我們無關,木葉忍者那邊稍微注意一下,不用打草驚蛇,隻要他們不盯上我們的物資,隨他們怎麽折騰。”卡多說罷,又頓了一頓,說道:“要在三天之內撤出波之國全境,這幾天內讓下麵的人收斂一下,我可不想要聽到一些不好聽的傳聞。”

 卡多冷冷的盯了武士一眼。

 武士緊張的點頭:“是,卡多大人,我這就下去吩咐。”

 說著,這名武士走出門外,按照卡多的命令行事。

 “那邊的事情怎麽說?藥草和其餘的稀有物資還在儲備當中,但是十億現金和價值十五億的金塊已經準備好了,緋鶴大人說的委托人什麽時候到來?”卡多疑惑看向旁邊的兩名穿著黑鬥篷的神秘忍者,開口問道。

 “我們也覺得奇怪,按照約定,今天應該是見麵的日子,但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這樣啊,可能委托人路上出了一點麻煩吧。沒辦法了,如果錯過了時間,會比較麻煩,如果在三天內無法約定見麵,一個星期後現金和金塊就和其餘的物資一起運輸回去吧。”卡多沉思了一下,就這樣吩咐下來。

 “我們了解了,緋鶴大人那邊我們會去說明的。”

 “木葉那邊也麻煩了,好像是那個旗木卡卡西帶頭,萬事小心為上。”

 卡多覺得不放心,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是。”

 兩名神秘忍者重重點頭,以他們兩個上忍的實力,對付起白牙刀術的繼承人,說不定會十分的吃力。

 好在那個旗木卡卡西似乎還帶了三個拖油瓶,相安無事也就罷了,要是敢對他們的物資下手,就隻能采取一些卑劣的手段了。

 待在波之國的潮汐隱村忍者,可不隻有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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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滋納家。

 此時卡卡西小隊已經入住了達滋納的家,那是靠近大海的一座簡陋的房子,不遠處吹來了愜意的海風,使得眾人精神一振。

 已經是傍晚時分,達滋納的兒媳津奈美是個美麗而溫柔大方的成熟女性,早已經準備好了飯食招待卡卡西等人。

 隻不過飯食多以海鮮為主,對於經常在陸地長大的人來說,味道雖然有點怪,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說起來,津奈美小姐的丈夫去哪裏了?還有一個小孩子……”

 飯到中點,鳴人指了指牆壁上的照片,那張照片缺了一角,但照片上的人,除了達滋納和津奈美之外,還有一個笑容很開朗的小孩子存在。

 “啊,那個啊,那個小孩子是我的孫子伊那裏……”達滋納又喝了酒,有點醉醺醺的說道。

 津奈美則是猶豫了一下,溫柔美麗的臉上也出現了不自然的色彩,最終還是說道:“我一開始的丈夫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去世了,照片上被撕掉的一角,那個男人叫做凱沙,是我的第二任丈夫,伊那裏的繼父。”

 “這樣啊,真是複雜的家庭關係。”鳴人意外的看了津奈美一眼。

 “但是……凱沙是個優秀的男人,也是一位合格的父親,我們一家人和他相處的很愉快,尤其是伊那裏……很崇拜他……”津奈美懷念的說道。

 “那麽,這個叫做凱沙的人呢?”佐助好奇的問道。

 達滋納晃了晃酒瓶裏已經沒有多少的酒水,歎息一聲,說道:“在一年前,凱沙被卡多公開處決了……”

 卡卡西等人神色一凜,從達滋納和津奈美的臉上看到了悲傷的神情。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卡卡西皺眉問道。

 波之國的情況,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啊。

 “我之前也說過,卡多控製了波之國,在這個日漸沒有了‘勇氣’的國家人民身上,壓榨著所有存在的利益,凱沙是唯一一個敢於反抗的人……他在一年前號召了波之國的群眾,反抗卡多的血腥統治……最後以一個英雄的方式謝幕了……”達滋納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沉痛。

 “英雄啊……”鳴人看了看那張缺角照片上,沒有出現過的男子。

 “我回來了。爺爺,媽媽。”

 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壓抑,就在這時,外麵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戴著草帽的小孩子,低著頭走進來,說話的語氣沒有什麽波動。

 “是伊那裏啊,這是保護爺爺我回來的木葉忍者們,快過來打聲招呼。”達滋納蒼老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看樣子對自己的孫子格外喜愛。

 “哦。”伊那裏走過來,看了看卡卡西等人:“你們好。”

 然後就坐在達滋納那裏,一言不發的低著頭。

 怎麽說呢,是個不怎麽討人喜愛的孩子。

 不過看了看那張缺角的照片,大概也知道怎麽回事。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看著自己崇拜的繼父,被人公開處決,那種絕望無助的神情,不管怎麽看都很可憐。

 卡多剝奪的不隻是波之國人民的生活權力,還剝奪了波之國所有人的‘勇氣’,讓他們像是豬玀一樣,接受了他的凶暴統治。

 這種事沒有過硬的手腕和勢力是不可能做得出來的。卡卡西心中暗道。

 來到波之國的第一天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

 第二日,卡卡西自己一人一組出去收集情報,而鳴人、佐助、小櫻三人一組,在波之國的城鎮收集情報。

 至於達滋納一家,則被分派了一小隊的暗部保護。

 其餘暗部也在波之國的海島上收集關於卡多的情報。

 最重要的還是卡多背後的勢力,究竟是哪一方,這才是木葉想要迫切知道的。

 “站住,抓小偷啊!”

 “不要跑!”

 “可惡,下次不要讓我遇到你。”

 ……

 波之國的城鎮中,不斷的傳來這種聲音,偷竊在這個貧瘠的國家已經泛濫成災,再加上大名威望逐日衰弱,隻能基本維持著波之國的最低限度法律。

 不少女人穿著有些豔麗卻破舊的衣服,麵前掛著‘給錢什麽都願意做’的牌子,低著頭公然的走在大街上,神情有點麻木。

 男人同樣如此,麵前掛著的牌子基本上標注了,隻要給錢,讓他們吃一口飽飯,什麽工作都可以接受。

 “這個城鎮……怎麽會這樣……”小櫻的臉上露出了不忍之色,在和平友愛的木葉之中,絕對看不到的冷漠畫麵。

 “看上去真讓人感覺不到舒坦,已經被逼迫到這個地步,的確如達滋納所言,這個國家的人已經喪失了‘勇氣’。”佐助扭頭看了周圍一圈,微微皺眉,感到有些不爽。

 “大多數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就算反抗又要用什麽反抗。沒有組織、沒有充足武裝力量的反抗,也隻是多幾條無辜的生命。”

 鳴人撇頭看著從自己旁邊走過去的一名衣衫襤褸的男性,麻木的神情讓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他不知道戰爭是什麽樣子,但這個場麵,和戰爭的迫害有過之而無不及。

 男人、女人公開賣身,而大街上的其餘人已經習以為常,證明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長時間如此。

 再這樣持續下去,這個國家的人連基本的倫理觀都不存在,喪失掉所有的自尊自愛,會變成什麽樣的人間地獄,想想應該知道了。

 便在這時,鳴人和佐助的神情微變,感覺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氣息。

 三人早已摘下了忍者護額,充當普通人混在街市當中。

 前方的人群中,走出來一個高大的人影,全身籠罩在神秘的黑底紅雲大衣之下,臉上戴著遮住大半邊臉龐的麵罩,慘綠色充滿冷意的眼眸,目無旁視的向前邁步。

 “佐助,鳴人,你們兩個怎麽了?”小櫻一臉茫然,看到兩人同時停下來,疑惑問道。

 就在她說完話的同時,角都已經從鳴人、佐助兩人身旁擦身而過,眼睛向後瞥視了一眼,轉回視線。

 那個小鬼,和鼬有點像呢。角都疑惑的想了想,便將這個想法拋在腦後,繼續毫不遲疑的向著前方走去。